慕容城握着花初梦的手,道:"师妹,你去一边避一避,我不会有事的。"
花初梦又怎肯相信?二师哥的武功她可是亲见过的,就在锦绣山庄大门外,与丈夫大战数百回合,只比丈夫稍差,丈夫即使不受伤,要胜二师哥也是不易,何况此刻受了重伤。此刻丈夫若与二师哥动手,此必死疑。
花初梦见丈夫执意接受二师哥的挑战,这一场拼杀已经是避无可避了,挡在慕容城的身前,拔剑道:"二师哥,你恨我没关系,但这些与师兄无关,一切的罪我一人承担,这一场比武,我代师兄比。"
"你代他比?哈哈哈哈......你代他比?"温瑜突然激动起来,哈哈大笑,笑声却着既凄厉又悲凉,接着笑声骤止,嘶吼道:"他的罪孽,你代的了吗?"
花初梦见二师哥莫名的激动起来,眼神也是奇怪,奇道:"师兄有什么罪孽?"看了看身后的大师哥,慕容城只是看着温瑜,无喜无怒,对温瑜的话也不辩驳。
花初梦又看了看温瑜,温瑜眼中既有怨恨又有痛楚。和上次见了自己,还有受儿子偷袭之时大不一样,显然大师兄和二师哥之间有极深的仇怨,花初梦一脸迷惘之色,大师兄和二师哥向来交好,二事哥受伤前还为大师哥不平,他们又何时结的怨。
花初梦不知道二师哥和大师兄何时又结的怨,从前她是喜欢二师哥的,但此时她早已嫁于大师兄二十余年,夫妻一体,夫妻的过错,她也要共同承担。
花初梦道:"不管大师兄有什么得罪二师哥之处,我们夫妻一体,我的错,我都会和他共同......"
"哈哈哈哈......"温瑜不等花初梦说完,又的狂笑起来,道:"夫妻一体......好个夫妻一体。"
花初梦见二师哥像是发了狂一般,又好没来由,也是呆了,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了。
颜若娇忽道:"慕容夫人,当年小绿之事若是有人设计,又当如何?"
花初梦一心想救夫君,也想不到大师兄和二师哥如何结怨,甚至想,也许是自己嫁了大师兄,二师哥痴恋自己,以至发了狂也说不定。听了颜若娇的话却若五雷轰顶一般,颤声道:"你说什么?"
当年他之所以划伤了二师哥的脸,便是因为她撞破小绿和二师哥赤身裸体在床,花初梦爱极了二师哥,没想到会遭二师哥背叛,也是因爱生恨才下了重手。事后种种,也由此而改。
这么多年来,二师哥不知音信,于当年的莽撞,花初梦也是颇为后悔,不过,这么多年来,她只以为当年二师哥只是酒后乱性,从没想过会是其他原因。
此刻听了颜若娇之言,似是这事是有人设计陷害。花初梦又回想起当时,二师哥与自己争执了几句,便各后走开,再见到二师哥时已在小绿房内,且喝个酩酊大醉,要知道二师哥素来不爱喝酒,即使遇到逢年过节,也只是稍饮几杯,从小到大,也只有那一次喝的大醉,这确实不合常理。
至于二师哥在小绿房中也是奇怪,二师哥人极俊美,相较大师哥的争强好胜,二师哥的性子谦和的多了,府中上下丫鬟无一不喜欢二师哥,小绿又是许多丫鬟中最标致的一个。但小绿是服侍祖母的丫鬟,与祖母同在一个院子,二师哥要喝酒也不该跑到祖母院中。
难道真是有人设计?若是有人设计,设计之人又会是谁?花初梦转向了慕容城,自己伤了二师哥的脸,二师哥从此失踪,自己便嫁了大师哥,家传绝技也传了大师兄,所有的好处都归了大师兄,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大师兄所为的吗?
花初梦摇着头不愿相信,自己虽和二师哥两情相悦,但大师哥与二师哥也极要好,且大师哥为人正直,又怎么会做伤害二师哥的事呢?可若不是大师兄,何以二师哥会对他如此怨恨?
花初梦看向二师哥,二师哥双眼直视着丈夫,虽然看不见二师哥的脸,不知表情,但那双闪闪发光的双眸,怒火难以抑制。花初梦心想,二师哥是当事人,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定是知道什么,所以才断定这是大师兄所为,以二师哥的正直谦和的为人,若非大师兄,二师哥又何以会对大师哥如此怨恨?
花初梦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大师哥,大师哥神情木然,对颜若娇所言不作任何辩解,花初梦又想,这些事若非大师哥所为,何以他不为自己辩白,何以自己身受重伤,仍要按受二师哥的挑战?这是做了对不起二师哥的事,对二师哥心存愧疚吗?
花初梦只觉天旋地转,几欲晕倒,慕容城伸手扶妻子,花初梦甩脱慕容城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两人互相望着,花初梦几欲落泪,慕容城却是神情坚毅。
花初梦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当年自己失手伤了二师哥,对二师哥愧疚了许多年,但因为二师哥有错在先,这份愧疚还不至深,现在才知道,二师哥竟然是无辜的,那份痛悔,当真锥心刺骨。
花初梦想起了和二师哥的许多往事,同门学艺时,大师哥大都独自练剑,自己年纪最小,进境稍慢,都是二师哥陪练,不明白之处,二师哥也总会细心讲解,自己剑法能有些进境,得与父亲传授,但与二师哥也不无关系。
自己幼时顽皮,有时闯祸,二师哥总替自己担着,有时在家练剑练的闷了,爹爹不许出门,自己便想拉着两位师兄偷偷逃出去,大师兄对爹爹言听计从,不肯陪自己,二师哥虽然也不愿违背爹爹,却还是会陪自己,事发后又会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这二十多年来,花初梦也常常想起这些过往,这今日想起这些往事,却格外的酸楚,二师哥待自己深情厚意,他并没有对不起自己,却被自己害成这样,二十年后再见,他仍不计前嫌,救了自己的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