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山见白衣怪道朝这边奔来,认为丧家之犬可欺,挥剑欲势发难,白衣怪道看也不看,单臂一振,短铁棒陡起,当的一声响,汪金山的长剑飞上半空,唐清才大惊失色,欲势相救已然不及,白衣怪道一掌击在他的胸口上,把汪金山打翻在地上,白衣怪道已是在此之际,高跳纵起,飞身上了房顶,消失在黑夜之中。
转眼之间,尖刃帮帮众吓得屁滚尿流,鼠窜狼奔,落荒而走。方才还是火光高照,这时已是四周一片漆黑。尖刃帮帮众走得一个不剩,“飞天魔女”形踪俱杳,不知何时早以走了人,黑夜之中,只有不甘寂寞的蟋蟀偶啼几声。
唐清才扶起汪金山,他已是流血满口,张口却说不出话来,胸口不断起伏,显是受伤极重,急取疗伤灵药给他内服,谁知他反喷了几口鲜血,内服的伤药吐个干净,着急之下,不觉潸然泪下。
汪金山尽出粗气,眼见是活不成了,他忽地双目一睁,沙哑着声音道:“师兄,小弟……对你不住,得此报……应,罪有应……。”话末说完,已是气绝身亡。
唐清才愕然之后,末免一阵伤心,汪金山曾经救过他一命,是自已将他引入金鸡派的,俩人相处数年,交情甚好,此刻他遭此横祸,甚是不幸之极。
一阵伤心过后,从地上捡起一柄刀,挖了个坑就地将他埋在这破庙里,坐在坟旁,末免又是伤痛一会,经过这么一闹,那有心思睡觉,一直坐到天亮,两眼布满血丝,神情憔悴,无精打采坐在座骑上,低首酸痛,缓缓前行,想到此行遭遇挫拆,欲哭无泪。
过了官渡口,进入神农架,抄小路往北继上,道上人烟稀少。他伤心之下,无所事事,一路上闷声不响,任由那匹丑驴般的马自个缓行。
日斜时分,道上有几户人家,开设着一个小店,唐清才问明前面数十里外毫无人家,如是继行的话,非在深山老林里过夜不可,这到还罢,再遇上武功高强的大盗的话,被人杀死在密林里也没人知道,数日已来,几起险历,知道江湖上奇人异士多,半点粗心大意不得。
在店里到无他人,正好图个清静,只是店主贼眉贼眼扫来扫去,着实令他讨厌,不觉暗自担心,猜想可能是误入黑店,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暗自思索对付之策。
果然,三更过后,外面即有轻微的脚步声,竟有数人之多,唐清才踱到门后,拨出宝剑,暗道:这帮贼子实在可恶,欲谋我财害我命,若是伸进乌龟脑袋来,说不得只有将他切下来了。
正自沉呤,忽听到身后有异声,回头一看,竟有俩人从窗口跳了进来,不禁大惊,正欲举剑刺去,一人轻声“嘘”了一声,在星光的倒影下,俩个身影极是熟悉,竟是同门师弟张春张夏俩兄弟,不觉大喜,险些叫出了声来。
张春上前轻声说道:“小贼可恶,我们要教训他们一番。”在唐清才耳边如此了一番,唐清才暗暗叫好,张夏钻出窗口,单足在窗格上稍微用力,身形腾空纵起,落在数丈之外,轻功显得极是不低,先行把马牵了出来,系在一棵树上,找干柴正想放火,猛听到楼上打斗激烈,知大哥和师兄已与敌人交了手,当下在几处点起了火苗,火光之下,呼的一声,猛见一人从楼上滚了下来,哇哇叫痛。
张夏正自好笑,冷不提防斜旁一股凌厉的嘶风袭来,显是高手所发,他本当这是个平常的贼店,料不到会有厉害的人物,急忙掠身一晃,避了过去,疾身一绕,顺手拨剑在手,循声觅迹,不假思索,迎面乱点,正是金鸡剑的“金鸡点啄”的厉害招数,那知来人武功着实不凡,但见刀光耀眼,已是将剑招化解,张夏吃了一惊,虚晃一剑,疾退定睛一看,当先是个双手握刀的和尚,旁边还有一个道士,后面还有几个江湖豪客打扮的人,心下暗暗吃惊,脸上强笑道:“我道是谁来着,原来是西门西大师和耿海道长几位朋友来着,我金鸡派与你等素无瓜葛,怎的来找我们的茬?”
西门西和耿海前番败在唐清才的剑下,心里不服,便邀了几位黑道好手前来助拳,只当唐清才在店里熟睡,差几人上去想把唐清才迷倒,那知他们早有准备,金鸡派的同门又已接应到了,他们在江湖上是成名人物,此举末免近乎屑小下流的手段,听得张夏将他们认出,一张脸胀得通红,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