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跳下车厢,看着符四典不住地冷笑,群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过来,一看到这种情形,怒不可抑,拿起手中的兵器,围上七八个人,魏佩娴想要拦阻,却又如何能够,伍斌拳打脚踢,围上来的人手中的兵器全给他夺了下来,每人被他踢了一脚,倒作一堆。
符四典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住手。”既便他不出声喝止,后边赶来的人一见伍斌如此手段,吓都吓得呆了,那里还敢上来围攻。
符四典对群雄道:“这里没事了,大家都退下去吧。”说着走过来对伍斌苦笑道:“多谢你了。”抱拳深深一抚。
魏佩娴等人瞠目结舌,茫然莫明,别人把他打得吐血,他还要向人家示谢,该不会是被打得发昏了头?他们哪里知道,伍斌这一掌气透他的奇经八脉,聚在他体内的寒气登时给击散,虽然还不能治愈他的伤势,他是堂堂的一代神医,自有调养之道,日后配药固本,不难治愈。
伍斌在众人的诧异讶然目光下,走了下去,小兰见他回来就问道:“伍相公,前面似有打斗的声音,可是发现了黑衣蒙面人?”言下有些惴惴。
伍斌道:“没有的事,你们不要太过多心了。”见她们神色有异,不觉问道:“怎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兰小声说道:“方才你去了会儿,就有人鬼头鬼脑的来这里,也不知他们想干什么?”微卅三杰被人打伤后,李锐中手下的头目怀疑是伍斌干的,因此来这里探头探脑,小兰四女刚刚劫后逢生,见他们举止显然不怀好意,她们都是年青女子,心中自是害怕了。
伍斌垂首沉吟片刻,道:“既是这样,那等到前面镇上,我们就和他们分道而行吧。”四女闻言大喜。
过了一会,李锐中和冯牛羊夫妇来向伍斌谢他救微卅三杰和符四典,伍斌皱着眉头说道:“江湖义气为先,在下只是举手之劳,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现在你们面临大敌,还是忙你们的事去吧。”
李锐中一愕,不解而道:“不知伍兄所指的是……。”
伍斌道:“以雪山飞魔的手段,便是十个微卅三杰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微卅三杰只是受了重伤,徐景藩此举必有深意,我想他马上便要杀来了。”
李锐中道:“此事我们私底下也曾商量过,无奈敌人实在厉害,我们现在又输运这许多东西,不能弃之而走,现在已准备了几个武林高手来对付他了。”
伍斌道:“李兄若是方便的话,让在下也去会会他如何?”他知李锐中所谓的高手,武功末免就及得上“微卅三杰”,前去迎敌只能是去送死。
李锐中知伍斌的武功不凡,早有邀他出战之心,因见手下多人对他不满,不知他心意如何,终是无法出口,现在伍斌主动自荐,叫他如何不喜,道:“徐景藩的武功纵然高强,我已有对付之法,现在有伍兄的加入,我们就多了几分胜算了。”
伍斌听了,暗暗好笑,就在这时,前头似有喝斥的声音,李锐中道:“不好,对头来了。”当先飞跑而去,众人随后跟上,伍斌吩咐小兰四人小心照料孩子,也去了。
在车队前站立一人,满头乱发如草,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双手叉腰,仰头放声大笑,此人正是“雪山飞魔”徐景藩了。他道:“符四典你快给老子爬出来,不要再作缩头乌龟了,当年那笔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群雄想必都知他是谁,心中极是害怕,不敢跨上前去,李锐中急急地赶到。徐景藩见微卅三杰也站在李锐中身后,极感诧异,道:“你们这三个狗熊还没死吗?符四典这个笨猪那有这等本事,是什么人救了你们?”
李锐中一声冷笑,把手一摆,道:“上。”在他身后立即冲出了六个人来,都是一身青衣打扮,各人手中拿着一条绳索,绳头上系着一个金钩,六人把徐景藩围住,徐景藩双手环抱,正眼也不瞧一下,口中仍是大笑。
六个青衣人大怒,张手一扬,金钩呼的飞出,都是打往要害的打法。徐景藩根本就不把六人放在眼里,他左闪右避,走来穿去,六个青衣人原来惮忌他的掌力厉害,不敢近身搏斗,借着长绳金钩,远远地耗敌,那知徐景藩号称雪山飞魔,不仅掌法厉害,轻功身法也最是了得,他戏弄了六个青衣人一会,手势一扫,掌风一荡,六个金钩缠在一起,他双掌一拂,六个青衣人同时摔倒,被他掌风一袭,个个连打寒噤,浑身发抖,看样子是无法再战了,旁观的人吃惊变色,李锐中忙持剑亲自上阵,符四典、微卅三杰、冯牛羊夫妇等人也一起涌上。
徐景藩哈哈一笑,道:“还有没有要上来送死的,上来的人越多,老子杀得越是开心。”
伍斌一声长啸,道:“徐景藩,老朋友来了你也不过来招呼,却去和这些闲玩耍,末免太不够意思了。”
徐景藩一凛:这人是谁?怎的内功如此深厚,听声音像是熟人。转头向伍斌瞧去,道:“你是什么人?”
伍斌对李锐中道:“李兄,叫你们的人全都退下,雪山飞魔是我多年的老友,我要和他叙叙旧。”
李锐中心下不悦:我们这么多人倘不是雪山飞魔之敌,你一人能撑得几下。然见他神态自若的样子,又知徐景藩的厉害,尽管暗恼伍斌的无礼,仍是让冯牛羊等人退下。
徐景藩笑着说道:“你这小子要和我单打独斗吗?”
伍斌一摆手中的拐杖,道:“你把我忘记了,可你应该认得这根拐杖吧?”
徐景藩一看他手中的拐杖,脸上神色登变,吃惊说道:“九拐龙魔杖,你……你是狐山派的现任掌门?”
伍斌冷笑着说道:“药王庄一裆尿屎,你不会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徐景藩闻言大怒,喝道:“啊,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一掠而上,越过了李锐中等人的头顶,朝伍斌掠去,劲凝掌心,狠力猛击下一掌。
伍斌道:“等试试你这几年功夫可有长进了没有。”口气俨如长辈教训小辈一般,轻轻地推出一掌,随着掌声一响,伍斌站着不动,徐景藩连翻几个筋斗,落地犹如风吹残叶,身躯摇摇摆摆,只觉浑身燥热,极是难受,给伍斌化去了他的三成功力,他这一惊非同不可,万分诧异地瞪着伍斌,道:“你……你已练成神拳掌了。”
伍斌冷笑道:“这是我重出江湖已来第一次手软,算你命大,若不好自为知,下次再遇到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景藩用那极不相信的目光盯着伍斌一会,无可奈何,恨恨而去。
李锐中等人看着徐景藩的背影,他们虽然是亲眼目睹,也实在是不敢相信不可一世的“雪山飞魔”,就给他这么轻描淡写般打退了。
伍斌也不理睬他们的诧异目光,返身退回收拾行李,把孩子负在背上,小青问道:“伍相公,是不是我们现在就与他们分手?”
伍斌道:“不是我们,而是我一个人。”
小青不解道:“这话怎讲?我可不大明白?”
伍斌道:“我在这里大闹特闹,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黑衣蒙面人随时会来,我留在这里会连累大家的,我仔细地想过了,你们不宜跟着我,还是留在这里跟他们在一起的好。”他知自已这么一显绝技,李锐中那帮手下对已虽有不满,猜想不会对四女无礼。
小兰一惊说道:“伍相公,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怎么变卦了?”
伍斌沉吟半响,道:“现在事出有变,不能不这样,你们可跟着魏女侠,待得有了你们师门消息后,我会找人通知你们的。”他知韩振岐跟上了李锐中,必会走南闯北,没有得闲,魏佩娴对已重情重义,有她照料四女最好不过。
李锐中闻报赶来时,伍斌早走得不见人影了。
伍斌离开四女后,抄小路前往九华山,山路小道莽草丛生,怪石崎岖,树枝横伸,几乎将路也掩遮了,甚是难行,好在他身有轻功,一纵即过。
当晚在山上猎户家借宿,说是逃亡的人,户主见他背着俩个小孩,半信半疑,仍是让他借宿,向户主要了些稀粥喂孩子,次日留下几两银子,上路去了。
数日之后,过了长江,离九华山已不远了,这天日出不久,他就急着赶路,到了夜幕来临,残阳无迹时,周围远林中夜枭怪声凄叫,俩个孩子不时啼泣,月色映下,林中树木姿态可怖,伍斌艺人胆大,却是无惧。
又行了一段路,前头怪声啾啾,犹如鬼叫,令人心头发毛,伍斌一凛,猜想这绝非夜枭之声,一声喝道:“什么人?给我滚了出来。”随手摘了一把树叶,施展“摘叶飞花”的暗器手法,弹了出去,这手暗器功夫打得出神入化,十分厉害。
果然,藏在暗处的人料不到伍斌的暗器这等厉害,急忙一纵掠起避过。
伍斌见敌人居然躲过了暗器,也是一惊,见只有俩个黑衣蒙面人,心中暗道:黑衣蒙面人每到一处,都是五六人一组,现在只出现了俩个,一定还有人躲在暗处伺机暗算。这时的伍斌已不是初出道时的那个傻小子了,还没战先含了一颗百毒不浸丹在嘴里,冷冷一笑,道:“诸位既然露出了尾巴,还不现出身来。”
一个黑衣蒙面人道:“姓伍的,知相的就莫作这困兽之挣了。”他们怕伍斌的武功厉害,竟是不敢上来动手,俩人哼了一声,一掠隐身入黑林中去。
伍斌功力深厚,耳力敏捷,听出他们去而复返,脚步轻微,显示出这些人武功不凡,他暗暗冷笑,坐在地上,把身边的小石子捡作一堆,以便激战时使用,他坐了一会,黑暗中缓缓走出六个黑衣蒙面人来,上前把伍斌围住,伍斌凝神不动,为首一人低喝道:“上。”随着声音息了,银光一闪,剑已出招,六人同时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