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道:“我到了那里你就放人,真有这样简单吗?”他现在不是初出江湖的小雏儿,当然看出其老心怀恶意,上次偷袭不成,现在又挟白梅作人质,其意更是显得狠毒,极不放心事情会那么简单。
那老者满脸嘲笑之意,道:“你现在不家选择可以不去吗?”
伍斌低哼了一声,微现怒色,道:“你要是敢骗我,到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老者大笑了两声,站起身来,拿着酒壶喝了一口,把酒壶再摔在地上,怦地一响,酒壶摔个粉碎,他大笑着道:“你放我不过,嘿嘿,到时候再说吧。”大笑着走了出去。
店掌柜见他面目可憎,十分吓人,眼看着店里的客人相继给他吓跑,心中万分的无奈,却是不敢过来拦阻,这时见他自个儿走了,才松了口气。
伍斌看着他去远,呆了半响,扔了块碎银在桌上,起身出去,走在大街上,心情极是不愉。
他提着拐杖,往回走去,往没多远,忽闻背后有凌厉的掌风击来,急忙回身一掌迎着掌风击去,逢地一声巨响,劲风激荡,只觉一股奇寒划脸贯体而来,心中即知偷袭他的是什么人了。
掌声突然间的响起,街上的行人都给吓了一大跳,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胆战心惊自是不在话下。
随着掌声一响,那人身形朝后一翻一掠,已是腾上了屋顶上,那人哈哈一笑,道:“不错,你的掌力似乎又精进了一些,到时我们再好好地较量一番。”话刚说完,一个转身,消失在屋顶上。
伍斌暗道:这老者这么喜欢偷袭人,下次再要见面,可得小心提防着点。与那老者拼掌的那只手掌此际亦自冰冷,暗自远气排除,大街上的人都在旁边指指点点,似乎讨论,快步走了回去。
回到客栈里,李素蓉一见大诧地问道:“伍大哥,你怎么把面纱给拿了下来了?”
伍斌道:“自今而后,我不再带这东西了。”
李素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但想他已前掩饰都掩饰不了,现在反而自行地拿了下来,显是事出有因。
伍斌道:“陈大侠已经准备推荐新的武林盟主,我们也准备要离开这儿,远离江南而去,因此用不着再带之东西。”
李素蓉盯着他一会,道:“伍大哥,你还是实话告诉我吧,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你还要瞒我什么呢?”
伍斌轻轻地叹了一声,坐在床沿上,垂首无语。
李素蓉也坐也下来,斜身靠着他,一只手抱着他的身子。
伍斌道:“梅妹有消息了。”
李素蓉一下子跳了起来,喜道:“真的。”忽见他满脸忧愁之色,登感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梅姐她到底怎么了?”
伍斌叹道:“她给人捉走了。”
李素蓉吃惊地道:“她给人捉走了?是给什么人捉走的?是黑衣蒙面人吗?”在她心中除了黑衣蒙面人有这本事,已想不出什么人这般大胆。
伍斌道:“这是一个与黑衣蒙面人一样可怕的人。”接着道:“这都怪我一时大意,全然没有想到这人的手段会这样卑鄙无耻。”
李素蓉道:“那是什么人呀?”
伍斌道:“你还记得那晚在我们房里的那个老人吗?”
李素蓉一惊,道:“你师祖秦秉伟。”
伍斌道:“他不是我的师祖。”
李素蓉道:“那他又是什么人?”
伍斌道:“雪山派的秦秉宏你知道吗?”
李素蓉摇了摇头,她没有什么阅历,对于这样在武林中威名赫赫的人物也是不知。
伍斌道:“他就是雪山派的掌门秦秉宏。”
李素蓉诧道:“你师祖叫作秦秉伟,那雪山派的掌门叫秦秉宏,他们的名字只是一字之差。”
伍斌苦笑着说道:“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亲兄弟。”
李素蓉啊地叫了一声,大感惊奇地道:“你师祖和雪山派的掌门是亲兄弟,那他为何会对你这样子?”
伍斌道:“这是他们上一代人的江湖恩怨,却迂怒到我们身上来,这也正是我想不到的事。”其实他多少已知道了一些,只是这种事情委实不便过问,尽管李素蓉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仍是不便与她说知。
李素蓉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伍斌沉吟道:“他要我到云南的鸡足山去,不知有何用意?”
李素蓉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要小心了。”
伍斌道:“我也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好意,只是现在已是这样了,梅妹又不知给他捉到什么地方去,我如果不去的话,只怕他会对梅妹不利。”
李素蓉沉吟了一会,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伍斌道:“他要我三个月后务毕赶到鸡足山,这里到云南路途遥远,看来明天就得起程了。”
李素蓉道:“到鸡足山去是容易,我见他说话极是好听的样子,这人心术一定是个善藏心机的人,只怕咱们到了那里之后,他末必就肯放人。”
伍斌忧愁满面地道:“现在人在他的手里,我们别无选择。”
李素蓉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我只是真的好担心,他把梅姐捉去来威胁你,他到底想干什么?”
伍斌轻轻地叹了一声,无法可想。
次日,伍斌修书一封,交给店伙计代为送给广新源转交陈迷焕,他在杭州城里买了两匹马,朝西南而下。
李素蓉知他心境不佳,一路上尽展女人的风骚魅力,好话温言,身体投送,卿卿我我,真是说不尽的风流艳情,这便是女人一旦放开了自已的情怀,投身在丈夫的身旁,放弃了女子的矜持,迎合丈夫的热情,伍斌也就渐忘了烦恼。
走在路上,忽想起自已初出江湖时候的情形,事情虽是过了几年功夫,此时回想起来,恍如昨日一般。
这日来到潜江,却见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不出,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情形十分怪异。
俩人到一家客栈里敲门,里面明明是有人,敲了老半天也没人来开门,俩人相顾诧异,甚是不解,又敲了几家也是如此。
李素蓉道:“我们的样子并不怕,他们为何不肯开门给我们住店?”
伍斌道:“不是我们的样子可怕,而是这里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以致令得这里的人害怕,大门也不敢出。”
李素蓉道:“你看这般模样像是有什么事?”
伍斌道:“这个可看不出来。”
李素蓉见日朝西落,不在潜江落脚,再走下去必在野外露宿不可,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才好?”
伍斌道:“别的地方也就不用再走,在这里客栈投宿歇息吧。”伸手在门上一按,门闩立断,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李素蓉跟在后面。却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走了上来,神色有些慌张地道:“你们是怎样进来的?”见门口大开,忙招呼伙计上去把门关上,那伙计见门闩已断,不知是怎么弄断的,心中暗暗吃惊。
掌柜见伍斌俩人男的文秀,女的靓丽,光华照人,此时俩人都没有带面纱,自是令他们眼睛明亮,掌柜见他们不似歹人,这才稍稍放心。
伍斌道:“掌柜的,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大街上连个人影也没有,是不是有战事要起?大家都逃难去了?”他明知没有这回事,却故意胡说八道。
掌柜把俩人让进了里面,却见店里已坐了不少的人,都全站在门边伸长了脖子,看着伍斌俩人进来,人人脸上如同大赫,分别各自找了位子坐下。
掌柜让他俩人坐下,他仍是站着,小心翼翼地问道:“俩位是要住店的吗?”
伍斌道:“废话,不住店来你这里作什么?”接着问道:“对了,刚才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呢?”
掌柜道:“俩位来得可真不巧,潜江最近不在安全,你们俩位来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吗?”
伍斌道:“人影都没有一个,你说我们能看到什么?”
旁边一人狐疑地问道:“你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伍斌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骗你们作什么?潜江到底有什么事呀?”
许多人见他们文秀娇弱,心中均道:这姑娘长得这般好看,如果遇上歹人那里还能保得住,你们能够平安地来到这里,莫非镇上的歹人已经退走了?
伍斌道:“喂!掌柜的,你怎么不说话呀?”
掌柜转头看了坐在店里人诸人一眼,低声地道:“客官要住店小的给你上房就是,闲话就不要多问了。”
伍斌道:“看你们这些人神色古里古怪的,不把事情说个清楚,我怎么放心在你这店住下。”
掌柜道:“客官要是不放心的话,大可不必住在本店,潜江还有几家客栈,你可到他们那里去看看。”大凡开店的绝无逐客之理,这掌柜对伍斌不仅有疑意,又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要不是伍斌进镇来就知道情形不对劲,那会容得他说这样的话。
伍斌道:“你这掌柜是怎么开店的,别人开店你也开店,这样作生意,把衣食父母赶了出去,过不了两天可要趁早关门了。”
掌柜低下头来小声地说道:“客官你又不是没看见,现在潜江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有心情作生意了,要不是这屋里的人一时没处可去,我早把大门关得紧紧的了。”
伍斌道:“这里闹得大家连街都不敢上了,是怎么回事你又不肯告诉我,万一我一个不小心,岂不糟糕了。”
掌柜道:“客官要住在本店,就得遵守本店的规矩,千万不可跨出本店的大门一步,否则有任何事情,那就是你自已的事,后悔的时候可别怪我不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