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大怒,他本想借着精妙的剑法吓退官兵,却不知官兵均是功利之辈,那会轻易退去,他把手中的剑一摆,群雄也一涌而上,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杀,他剑法了得,霍霍施展开来,众官兵那里近得了他的身边,转眼之间已给他刺倒了十多个。
群雄被擒后,已有两天没有进食了,这时要拼命杀敌往外闯,极是困难,多人均是全仗伍斌一人全力拼杀,大家顶多仅是能够自保罢了。
伍斌转眼一看场中情景,知群雄脱困不易,当下使出快剑的手法,又伤了十个八个,群雄登感压力大减。
眼看再过一会儿功夫,大家便能把官兵伤了闯出去,林中忽然冲出了数十名官兵,将群雄团团围住,连翠娇大急,忙把群雄集中在一起,官兵围成一个圈子,把群雄围在中间,连翠娇跃到伍斌身边,道:“大哥,他们冲不出去,怎么办?”
伍斌道:“这个样子闯了出去,没走多远又会捉回来,最好是有马。”
连翠娇柔心念一动,道:“好,我去找马。”举剑刺倒了俩人,掠身拨起,奔回寺内,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那有马的踪影,不由大急,她知官兵的高手并不在寺里,这时大闹起来,过不多久即会有人来接应,多留一会便多一分危险。
连翠娇柔奔来奔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到墙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凝神一听,一人道:“老五,外面的这些反贼本事不小呀,只怕难于应付,李大人叫我俩赶快去叫人增援,如果跑了反贼,在伙儿可吃罪不起。”
另一人道:“这个我也知道,我们又不在场,反贼跑了也挨不到我俩吃罪,不过这些反贼是我们吃饭领功的机会,我当然也不希望们们跑了,好了,别尽说废话了,还是快去牵马来,迟了可就给反贼跑了。”俩人的声音渐说渐小,显是去远了。
连翠娇大喜,越过墙壁,看见他们起进林中,不远处有许多马在里面,她掠身奔起,一声娇斥,凌空倏影扑落,那俩个官兵刚一发觉,已是给她一掌一个拍倒,笑着道:“这下可好了。”正在解马索,忽然背后一股凌厉破空之声传来,她不禁一惊,暗器来势极是疾劲,而且是分别打身上几处穴道,显然是高手所发,不敢伸手去接,把手挥剑,叮叮当当地响了四声,暗器齐被打落。
连翠娇握剑的手被震荡得有些发麻,这下吃惊更甚了,知道来人的武功不是等闲之辈。
但听得来人“咦”的一声,诧道:“怪不得落网的鱼也要破网而出,内中竟有这样的高手。哼,先吃我一掌试试。”抢起双掌呼的迎面打来。
连翠娇转眼一看,见来人是个五十上下的老者,没有穿官服在身,知这人定是朝庭收买的武林败类,见他掌黑如墨,即知是毒掌之类的功夫,当下身朝后翩,一剑指出,即刺对方心口。
那人料不到连翠娇的剑法如此神妙,登时把他吓了一跳,急忙缩掌后退,吱的一声,衣服即给刺破,不过他身法委实是疾快,没有被伤着。
连翠娇后退之际,单脚在身后的树上一点,一掠扑上,几记厉害绝妙神招刹出,把那人杀得手慌脚乱,毒掌功夫无法施展出来,好在他功力深厚,运掌劈出,终是把连翠娇的攻势阻拦住。
连翠娇见他的毒掌厉害,掌法也怪,不宜久战,连忙使出狐山剑法神妙招数,上刺双眉,下刺血海,剑招又快又辣,忽见那老者神色大变,极是惊恐,竟不敢交手,翻身倒跃纵出,神态极是慌乱,她怔了一怔,忽想起了一人,大笑着说道:“黑风寒石门,你的练门已被我识破,还想活命吗?”一掠而上,剑光错落划下。
这个老者正是叫“黑风寒”石门,他本是关外的独脚大盗,贪财好利,投身在胡天霸膝下,这次奉命和李大威还有石木道人拦截群雄,昨晚他们多捉几个人,庆功宴上多吃了些酒菜,没想到今天闹肚子,不好说明原故,便说要去守马,李大威和他在一起时,他放了几个无声的臭屁,薰得李大威真皱眉头,只好让他到树林里去蹲。
且说石门给连翠娇识破他的练门,不禁吓得心中惊悸,见连翠娇持剑扑来,招数极是精妙,不等扑到,已是转身飞快奔逃,跑进树林中去,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连翠娇暗叫了一声侥幸,其实若论真实本事,连翠娇固是在他之上,但要比斗下来,势必耽搁她抢马,等得打败了石门的时候,只怕群雄已然全都作了刀下之鬼了。
连翠娇生怕他去而复返,不敢久留,把马索全都解开,折了枝树枝往马屁股上猛抽,马儿最易受惊,吃痛朝前奔去。
此时,群雄处境危险之极,根本就不能冲杀得出去,他们聚成一堆,受伤的站在中间,有兵器的站在前面抵挡,虽是如此,仍是有多人受伤,若非伍斌剑术了得,绕来窜去,替他们抵挡了不少,那里能够挨得了这么久。
大家都在拼命伎撑着,忽然传来一阵马奔嘶叫之声,从树林中冲出数十匹马来,群雄一见,无不欢呼起来。
众官兵一见,更是加紧了攻势,伍斌见连翠娇盗马成功,知时不与我,失不再来,岂肯错过,猛地一拳捣出,拳劲着处,袭在一个官兵的身上,那官兵忽觉身躯便似被巨浪冲袭一般,朝后撞去,在他身后的人全给他撞倒,伍斌接着又捣出了两拳,众官兵见他厉害,纷纷后退,再也不敢自奋告勇上来送死。
群雄纷纷抢马逃跑,剩下几个腿上受伤的无法跑动的末免大急,伍斌纵过来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提起,掷到马背上去,他用的手劲极是巧妙,给他掷过去的人直似给人提起放到马背上一般,稳稳地坐着,并没给吓着。
伍斌和连翠娇断后,见群雄都已上了马背离去,这才大笑上马,那知刚刚跑出数十步外,俩人骑的忽地前足跪下,因奔势太猛,俩人又没料到会发生这等变故,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好在他俩人的轻功都是一流境界,一觉有异,立即纵身掠下地来,一看两匹马都已毙命,知道是中了暗算。
俩人正要起身奔跑,忽见岔路口上奔来四个人来,其中一人就是曾见过面的石木道人,俩人知道对方的高手已到,生恐被后面的大批官兵追上围住,不敢变战,拨脚就跑。
只听得有人喝了声:“追。”伍斌俩人回头一看,石木道人四人飞奔追来,伍斌和连翠娇都使出本门上乘轻功奔跑,风疾电驰,掠势迅速,跑了一阵,回头来一看,见末能把石木道人四人甩掉,反而逐渐接近,这才知道石木道人四人武功不凡,其实若论轻功,连翠娇比他们要高明许多,就伍斌稍逊少许,这才给他们追了上来。
俩人又跑了一会,忽闻背后有凌厉破空之声,知他们欲用暗器迫得俩人停了下来,伍斌回剑划了一个圆圈,把暗器削落,只是这么一着,又给他们追近了一些,伍斌对连翠娇道:“和他们拼了。”声音末落,猛然回身一剑往石木道人当胸刺去,石木道人追在最前面,料不到伍斌会来这个回身剑,剑势十分凌厉,急忙单脚一蹬,斜斜地身了出去,在他身后的俩人也是冲势太猛,俩人左右一分,就地十八流,也都翻了出去,剩下最后那人总算收住了奔势,向后翻倒,伍斌一剑伸出,在他裤裆下割裂了裤子,好在他见机得快,身手敏捷,伍斌这一剑若再进半分的话,他可就要作太监了。
伍斌只在一招之间就把他们四人打得如此丢人,这是令他们作梦也想不到的,他们四人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而伍斌是什么人他们还不知道,尽管他们心下气暴冲天,现在已尝到了伍斌剑法的厉害,那敢轻敌,四人站在四个方向,把伍斌和连翠娇围在中间,严阵以待。
伍斌和连翠娇手中都握着剑,这时已把官兵甩得老远,眼前只是四个敌人,倒不惊慌。
石木道人知道这俩个青年人的剑法非凡,不敢空手过招,当下取出他的兵器,握在手中抽了一下,啪的一声,原来他的兵器是一条软绳,余下三人一个叫蔡老本,使的是一对金钩子,一个叫龙少离,使的是一柄剑,一个叫欧正信,使的是短铁棒,他们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武功非常高强。
连翠娇一摆手中剑,道:“石木老道,你们苦苦的追赶我们,不上来打个痛快,还站在那里作什么。”
石木道人心中一凛,他倘末知道伍斌、连翠娇是什么人,自已的身份已先自给人识破,心下惊疑不定,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我们作对?说个明白便饶过你俩。”他见伍斌俩人的剑法实在高明,猜测不定他俩人的身份,怀疑可能是哪位前辈高人的弟子,想问清楚了才好动手。
连翠娇格格一笑,道:“我到是要劝你扔下兵器,让我废了你的武功,再饶你不死。”
石木道人是成名人物,黑白两道上的人见了他都不敢无礼,是于素来极为自负,三年前曾给莫抛遗废了他的武功,后来另有奇遇练成了他的铁沙掌,他在胡天霸手下极得赏识,这时听了连翠娇的话如何受得了,勃然大怒,道:“小贼也敢来欺我,老道放你不得。”把手一招,绳索抽去,绳头笔直,犹如钢丝,打连翠娇腰间几处穴道。
连翠娇见他绳索怪异,心道:这个老道居然还是个打穴高手。一掠闪身,顺势出招,使出武功上乘要诀的“滑”字诀,在绳头边一旋,绳索准头即失。
石木道人吃了一惊,他的绳索是运用手劲的道力运使,变化非常精妙,想不到连翠娇剑法有这等造诣,竟令他的绳索失去准头,知这俩个不知名的青年的剑法异常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