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蓉道:“我们此行总算是没有白来。”
伍斌道:“你说什么?”
李素蓉道:“不管我们来不来这里,秦……那人都会杀了梅姐,好在她吉人自有天相,躲过了劫数,我们要是不来到这里,那……那位前辈还不会这样快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们,我们总认为梅姐被人害了,心中不知要难过多久。”
伍斌叹道:“这都怪我一时大意,全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现在总算是雨过天晴,等我们这次把她找到了,今后说企么我也不会轻易地让你俩人从我的身旁走开了。”
李素蓉忽地笑了笑,道:“梅姐出了意外,把你给紧张得不得了,如果换作是我,不知你会不会这样着急?”
伍斌道:“看你说的,我伍斌不会是这样薄情薄义的人,既然和你们作了夫妻,你们有了点这个那个什么的,我当然是要担心的了。”
李素蓉笑着道:“我不过是说了说,看你又紧张了。”
伍斌道:“我当然是要紧张的了,夫妻在一起讲的是信任二字,如果给你们误会,搞得彼此心中不快活,那作人也实在没啥滋味,我是为了你的原故才紧张,所以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对你的情义。”
李素蓉听了他这番话,心里甜丝丝的。
伍斌又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跟我呆在一起的日子不多,还没真正地知道了解我的为人,已后相处的日子久了,你就会发觉我的好处了。”
李素蓉笑道:“不用已后,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伍斌把她的手握住,甚是感动,道:“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居然会把你们几人都塞到我的身边来,我伍斌是几世修来的福份,会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可谓是福份到家了。”
李素蓉把头低了下来,道:“也有人似你这样赞自已的妻子的吗?”
伍斌笑道:“有啊,在你眼前不是活生生地站着一个吗?”
李素蓉笑着打了他一拳,心中舒畅无比。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且说说白梅按着伍斌的吩咐,赶去救人,打跑了胡天霸四人,救下洪项石和万里云沈丹,原想顺便赶回五梅山看一看。
这天已是入夜,她到得一个镇上,正想投宿到客栈里,却觉有人跟踪在她身后,心里暗暗冷笑:你们这些鼠辈也敢来跟踪你家姑奶奶,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心里打定主意,要教训跟踪她的人,故意走进一家酒店里,要了不少的大鱼大肉,开怀畅饮。
却见跟踪她的是俩个五十多岁的人,长得高大威猛,神态倨傲,这俩人一进来立即走到白梅身边落座,话也不说,看也不看白梅一眼,伸手即抓桌上的鱼肉往嘴里塞,吃相粗野,这俩人肌实健壮,双目炯炯有神,显然不是江湖上的下三滥之辈。
白梅微微一惊同,她看出这俩人武功奇高,可不是容易打发的:这是哪里来的黑道高手?怎地我不识得他们?看来这个胡天霸的本事着实不小呀,居然能把这等人物也拉出山来。
她艺高胆大,并不放在心上,手里拿着酒杯,也不动筷,见这俩人极是无礼,心头之气渐起,道:“俩位可有吃饱了?”
一人举袖擦了擦嘴边的油污,把头一抬,道:“差不多了,这肉吃得太多,须得喝两口酒来润润喉咙。”说着,只见他微微呼气,张着嘴一吸,白梅面前的酒壶里的酒从壶嘴射了出来,射出的酒全射进了他的嘴里。
白梅一看到这种情况,大吃了一惊,这俩人固是狂妄到家,倒也不是唬人的,他能够隔空把酒从壶里吸出,显是内功深厚,极是不可小视。
那人吸了满满一口,当即停吸,他把口里的酒喝下肚里,连声大叫道:“好酒,好酒。”
他的同伴笑道:“是真还是假的,你没骗我吧?”
那人道:“真真假假,你不会自已去尝一尝?”
他的同伴笑道:“这话倒也说得是。”只见他也张嘴猛吸,酒喷出射了他满脸,他如此的失态,显是内功不及他的朋友,他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边的残酒,掩遮窘态,也大笑道:“果然是好酒,只是给我糟蹋了些。”他一手抹了抹脸上的酒水,嘿嘿地笑道:“姑娘,我们一尝之下,发觉你这壶美酒果然不错,我看你上桌之后,肉不吃酒不喝的,是否赏脸把这酒喝了。”口中说着,也不见他作任何动作,那个酒壶转动起来,壶嘴慢慢地转向白梅,他把手一摊,道:“姑娘请。”
白梅一声冷笑,道:“你们已经喝过了,这等涎秽的酒也敢叫姑奶奶喝。”她微张樱唇,猛吹了一口真气,那酒壶霍地跳了起来,壶口一翻,里面的酒水一洒而出,泼向俩人。
坐在右边那人举袖挥扫,泼来的酒连连同酒壶给袖风一荡,登时反射了回去。白梅见他的劲力奇大,一时不敢大意,坐着不动,身朝后仰,酒水连同酒过一齐从她身上一飞而过,射中了对面的人,酒过却撞在墙上,撞个粉碎,他是个外家高手,袖上的道力不小,酒水射中了俩个喝酒的人,这虽是水酒,仍是把那俩人给射死了。
白梅这么一仰,双脚使出腿上功夫,即朝其中一人踢去,那人坐着不动,双脚左右抬架,挡阻了白梅的攻击,白梅几脚踢了出去,踢不着人也就罢了,自已的双脚反给震得发麻发疼,知对方身上必是有横练功夫,赤手空拳来过招只怕要吃亏,她用巧力引开了对方的脚,一脚朝桌上一蹬,随着响声,整张桌子给踢得四分五裂,她一手在地上一按,身形立即腾了起来。
那张桌子一给她踢烂,那俩人马上便知她下一步要作什么,他俩人虽是邪派上的高手,以他人的名气之大,以他们的身份,以他们的年纪,自是不会联手来夹击白梅,没有动手的那人一掌拍散了飞射的杂物,一跳起来,走过一边去看同伴作战。
和白梅动手的那人也是举掌拍散了飞起的杂物,只是白梅是对着他出手,运用了不少巧劲,他固是拍落了不少东西,身上仍是溅了不少肉汁鱼汤,这对他而言,实在是有失身份了。
白梅腾起之后,凌空中一个翻身,她手中仍是拿着酒杯,运劲于手,把杯中的酒向那人洒去,她的玄关已通,内功大增,这杯中的酒一经洒出,无异就似暗器一般。
那人放声一笑,又是挥袖一扫,只听得吱吱声响,他衣袖竟是给射来的酒射了许多个小孔。不禁吃了一惊,他素来极是自负,只当除了当世几位顶儿尖儿的高人外,武功就数他们为高了,那知白梅一个年青的女子居然有这等深厚的功力,实在是不容小视了。
他一吃惊之下,末免疏突露出了破绽,也就在这个时候,胸口上一痛,接着呼地一响,却是白梅把杯中的酒洒了出去之后,又把杯子掷出,射中了他,她在他皮粗肉厚,横练功夫了得,白梅练功是以练剑为主,手上准头有欠火候,虽是把他打得疼痛,却没击中要害,更是没有伤着。
白梅已知遇上了非常厉害的高手,不敢大意地进攻,趁着对方吃痛之际,她已是向后翻落,唰地一声,拨剑出鞘。
他们这么一交手,登时把店里的人惊吓得四下里逃散,不一会儿功夫,逃得一干二净。
白梅一声冷笑道:“以尊驾这等身手,一定不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那人擦了擦被击痛的胸口,心中固是恼怒非常,可他是成名人物,却不能似屑小之辈那般一言不发就打个不休,他哼了一声,道:“老夫霹雳手姚镇勐。”
立在旁边那人道:“我叫耿剑河。”
白梅一听,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心中暗道:难怪他们的武功这样了得,原来是这俩个邪派高手。
姚镇勐道:“我二人这番来到这里,却是想请姑娘随我二人到一个地方去。”
白梅一笑说道:“我与二位毫不相识,凭什么要与俩位走呢?”
姚镇勐道:“到了这个时候,只怕也由不得你点头了。”
白梅冷笑道:“想来个霸五请客,就不知道你掂了自已有我少斤两了没有,如果不够重量的话,只怕你这个出面的使者要弄头灰脸,狼狈地折羽而去了。”
姚镇勐哈哈一笑,道:“你这女娃子好大的口气,我二人出道以来,还没有见过这样胆识的人,不错,你这女娃子确是我辈中之人,今天与你交手,还不算有失我的身份,我倒要好好地指点你几招。”
白梅道:“那你就拿出你本事来,别要来这儿吹牛讲大话,笑落了掌柜的大门牙,害得他没牙齿吃饭啃骨头。”
姚镇勐一脚把一张凳子踢起,呼的一声从窗口飞了出去,他大怒道:“谁敢笑我,老子一拳就打落他满口牙齿。”
白梅娇声格格地笑道:“这不有人在笑吗?”
姚镇勐喝道:“好!你敢笑我,老子先撕烂了你这张嘴,再把你的牙齿一颗一颗地拨了下来。”一跳而上,猛喝了一声,他号称霹雳手,喝声如雷,震人心魄,劈出的掌势俨如奔雷,又猛攻又快又疾,十分的厉害。
白梅早有准备,可待一剑刺出,忽见他的掌势十分骇人,掌风呼的击来,竟是异常的迅猛,不禁吃了一惊,她如是直接一剑刺出,把姚镇勐刺着不难,可姚镇勐的掌风实在是太厉害了,如给击中那可就不得了了,急忙一跳闪开,掌风猛击而过,怦然声响中,一张桌子给击中,登时碎裂激射,声势十分的骇人。
白梅窜然掠过,唰地一声剑嘶风响,她以极其疾快的剑法刺出,攻向姚镇勐的侧旁,她有“飞天魔女”之称,轻功卓越,剑术高超,临敌作战的经验十分丰富,知道对方的掌力太强,不宜与之硬拼,施展自已所长,克敌之短,大凡似姚镇勐这种牙练横练功夫的人,一身外家功夫极是厉害,身形步法末必便十分的灵活敏捷,她欲以自已卓越的轻功,配合高超的剑术,疾走似电,突然间的出剑,大可攻敌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