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姚镇勐见她剑术奇精,异常的厉害,如果一旦给她战了机先,自已的掌法必是大大受制,施展不开,他是个久经杀场的老手,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局面,却见他从旁一跳,已是躲开了白梅这一剑,他跳开之际,又已嗨地大喝了一声,又已劈出了一掌。白梅的轻功了得,剑术高超,他无法近得到身来,可他以浑厚猛劲的霹雳掌劈出,掌风疾处,杀伤力仍是异常的厉害。
白梅身快如风,一掠而过,姚镇勐的掌风击过,又把店内的桌凳击散击飞,俩人这一交手,不过一会儿功夫,店里的桌凳几乎给姚镇勐的掌风击烂光了。
店掌柜老早就远远地躲开,他听得店内响声大作,不用眼睛去看,也知是怎么一回事,心中十分的肉痛,遇上这等凶狠的人,他万般的无奈,不住地跺脚叫苦连天。
俩人这番交手,各有所长,白梅仗着剑术精妙,轻功卓越,不住地躲避姚镇的掌风,寻打破绽,攻击敌人必救之弱点。姚镇勐的掌法中原本有许多破绽,她也找到了,也在加紧攻势,只是姚镇勐的掌力太强了,根本不容得她近身,他以浑厚的掌力补于自身的破绽,的确是一个高明的打法。
这一来二去的斗来斗去,一时之间,双方都没有一个更好的突破口。白梅暗暗焦急,一个姚镇勐已是够她斗的了,旁边还有一个耿剑河,这俩人都是邪派高手,霹雳掌的威力异常霸道,如果对方只是一个倒罢,要是在紧要的关头也出手,那自已便无法抵挡得住了。
这时的姚镇勐虽是气焰高扬,可心里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放松下来,白梅神出鬼没的剑法令他常常感到手足慌乱,在危机的时刻纵能化险为夷,却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能作得到,他的霹雳掌会过不少高人,可还从末遇到过像今晚这种情形,居然与一个年青的女子交手这么长的时间,始终同有办法把她迫退回去,而她反而有守有攻,有条有序,丝毫不乱地一招一式地使出她的剑法,不禁暗道:这女子使的到底是什么剑法?怎地我从没见过?似她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深厚的内功?
俩人交手了多时,双方之间都没占到丝毫便宜,彼此间消耗了不少内功,白梅要逃走容易,可旁边还有一个耿剑河,他如趁机出手的话,那自已半点机会都不会有的了。
战到了这时,心里头紧张了起来,因为她是孤身一人,对方还有一个没有出场的同伴,这要对持的局面对已是十分不利的。
要说白梅消耗了不少内力,姚镇勐所消耗的就更多了,霹雳掌每使出一掌,都会消耗一分内力,他前前后后不知劈出了几百掌,这时所剩下的内力已经无几,紧张之下,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来。
白梅看出了便宜,娇斥了一声,剑光如练,刹那间刺向姚镇勐的心口。姚镇勐这时是门户大开,身形步法没白梅快,欲以掌力来攻击,可他此时消耗了不少内力,掌上的威力大减,已不足于迫退白梅,而白梅这一剑犹如石破惊天,剑势如电,所刺的又是致命的部位,无法躲避得开的话,势必穿腹裂肚,命丧九泉。
就在这奇险之际,就连姚镇勐自已也是惊得亡魂直冒,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立在旁边的耿剑河却是忍耐不住,他与姚镇勐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又是师兄弟,情谊深厚,眼看自已再不出手,他就要死在白梅的剑下,他师兄弟俩是成名人物,自已这一出手势必惹人笑话,却又不能将师兄的生死置之不顾,万般无奈之下,猛地劈出了一掌。
白梅眼看得手,她虽是也留意耿剑河的举动,却没想到他出手会有这样快法,想要躲避已是不及,被掌风击个正着。
她大叫了一声,翻倒到角落里去,耿剑河的掌力何等般的厉害,这一被击中,登时把她打得重伤。
耿剑河暗道:一不作二不休,干脆把她杀了,免得此事传到江湖上去,我师兄弟的面颜就丢尽了。心里想着,一跳而上,正等一掌朝白梅劈下,忽闻身后有凌厉的暗器破空之声,却知有人偷袭,他身形末转,已是反手劈出一掌,掌风荡处,暗器纷纷落下。发暗器的人用的是连环手法,一支接一支地发个停,而且是同时向他师兄弟发的,暗器手法十分厉害,而且每支暗器都是别致了剧毒,暗器射过,均有闻到腥臭之气,显然这是十分厉害的奇毒,只要稍有不慎被暗器打中,那还得了,他们心中有了顾虑,而且又是要每发一掌来荡落一去暗器,这样一来,登感十分的吃力,一时之间,给暗器打得手慌脚乱。
发暗器的人不知躲在何处,暗器发得绵绵而至,姚镇勐暗道:再不走人的话,就要死在暗器之下了。
他大声招呼了师弟一下,纵身一跳,首先从窗口跳了出去,以他的身份而言,此举十分的有失颜面,一时之间顾得性命要紧,逃得固是狼狈,却保住了性命,暗自侥幸。
姚镇勐一走人,耿剑河一人独力难撑,十分吃力惊险地躲过了几去暗器,也学着师兄的样子,纵身从窗口跳了出去,在处面与师兄碰头,均感面上无光,俩人联手来伤白梅,这已经是够瞧失面子的了,现在又给人家用暗器逼了出来,连敌人是什么样子也没看到,怕进去了给人家笑话,垂着头地走了,俩人回去和秦秉宏会合,谎称白梅十分无礼,已被姚镇勐一掌打死了。
秦秉宏不知白梅有那样高明的武功,信他师兄弟的话为真,心里虽恼他师兄弟不依计而行,但想人已死了,只得另想他法。
白梅受伤十分严重,这时已是无法站起来了,她见姚镇勐、耿剑河被暗器逼走,心中一喜,还没看到救她的人是谁,即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地把眼睛睁开,却见一个老道在替她把脉动,见她醒转了过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把她的手放下,替她盖好了被子,老道身后还站着一个披着黑袍的老妪,也正看着她笑。
白梅猜想必是这老道、老妪救了自已,却暗自奇异自已与他二人毫不相识,何于会出手相救?
老道站了起来,回身对那老妪道:“她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老妪喜道:“真的?”
老道道:“只是她的伤势太重,老道的这点微末之技在短时之内无法医利好民痊愈。”
老妪道:“你的意思是……。”
老道道:“若要治愈于她,老道看来须得几个月的时间不可。”
老妪展颜一笑,道:“只要她死不掉,再是费时费力,那也没关系,不过我说你这臭老道可得下本钱,有何灵丹妙药可得舍出来,我老婆了可不会亏等你的。”
老道笑道:“你我数十年的交情了,在这节眼上说这话,那岂不是太见外了。”
老妪道:“总而言之,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能够有多快就多快,要不惜一切代价使她快些好了起来。”
老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你总得听说过吧,她受的伤这等重法,绝难朝夕一日可治愈,再说老道的医术有限,能够在短短的数月内把她医好,这已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不过你放心好了,老道等朋友的朋友也会尽心尽力的。”
老妪道:“有你这句话,我老婆子就稍宽心了。”
白梅极是诧异,寻思:这俩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救我?听他们的口气我似是伤得不轻。想要翻动身子,忽觉全身软绵绵地一点力气也没有,又暗道:原来我被耿剑河那老鬼伤得的确不轻,用暗器打跑了他俩人的一定是这俩个老前辈了。
她想要开口说话,把嘴张开了,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这才知道自已受伤之重,远远地超过了想像之外。
老道与老妪说完了话,便去生火煎药。
那老妪过来坐在床沿边儿,弯腰低头看白梅,脸上微含笑意,道:“你觉得怎样了?”见白梅没开口讲话,这才省悟起来,她笑了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这个时候还说不了话,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好好地说一说。”
白梅暗道:看这位前辈的神态,她对我不似有什么恶意?只是她救我是为了什么?一个毫不相识的人似乎不应该如此相待,唉,伍大呆不见我回来,此时一定是非常的焦急了,这儿不知是什么地方,我要在这儿呆上几个月,岂不把人急死了。
老妪见她面现急虑之色,明白她的心思,笑道:“你是担心你的朋友找你不着吧,你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告诉他的。”
白梅暗道:“你我毫不相识,怎知我的朋友是什么人?这老前辈讲的分明是假话,她为何要骗我,?是要我不用担心?还是另有什么怪异的用意?
那老妪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笑着道:“你这小姑娘一定是在想我怎会知道你的朋友是谁?怎会知道他们在哪儿?又如何把你的情形告诉他?是不是这样?”
白梅暗道:你既知道,又何必多说。她把头轻轻地点了一点。
老妪笑了笑,道:“你想考我,说我这老婆子瞎扯了一大堆的话,却没一句中听的,我的朋友离这儿好远好远,想要通知他们着实不易。是不是这样。”
她又笑了笑道:“要说你那朋友呀,到不如确确地说那是你的丈夫,对吧?”
白梅不禁一惊:她怎么知道我已嫁人了?转念又想:鲷在已二十三岁了,似我这般年纪的女人早就嫁人了,给她猜着了也没什么。
老妪微微地盯着她的又眼,道:“你丈夫姓伍名斌,他是狐山派的掌门,和你同时嫁给他的还有一个姓李的小姑娘,我没有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