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有些阳光从瓦片上穿了进来,白善干脆跃了上去,拿掉了几块,里面登时大亮。
过不多久,白梅缓缓地醒转了过来,当她一看到眼前的伍斌时,登时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白善在旁边也不觉垂泪。
伍斌知她受尽了委屈,苦水无处渲泄,此时任由她哭个够,只是紧紧地把她抱住。
白梅哭了很久,才渐渐地收声,问道:“你们倒底上哪儿去了?为何不来找我?你知道这些日子里我受了多少苦罪吗?”
伍斌深为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独自一人去对付胡天霸他们。”
白梅道:“这么久的时间,你和蓉妹在哪里?我还道你不要我了呢?”
伍斌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会不要你了呢?”又道:“我计算着你出去办事的时间,见你过时没有回来,心中就感觉到不妙了,过后不久,雪山派的掌门来见我,说他把你给捉住了,如果我要见到你,必须到鸡足山去一趟。”
白梅一惊说道:“鸡足山。那不是我们师祖隐居的地方吗?他要你去那里干嘛?”
伍斌叹道:“此事一言难尽,我们赶到了鸡足山之后,才发现你并不在那里,我们是上当受骗了。”
白梅道:“我是被霹雳手姚镇勐、耿剑河打伤的,他们并没有捉到我,而我却给一个前辈高人所救,这才得已不死。”
李素蓉问道:“那位前辈高人可是个女的?”
白梅诧道:“你们见过她了吗?”
李素蓉道:“我们是见到她了,是她告诉伍大哥说你在益阳养伤,我们才急急地赶了回来找你。”
白梅问伍斌道:“那位老婆婆是什么呀?她好像与你很熟的样子?”
伍斌稍微沉吟,道:“她……她是我的亲奶奶。”
白梅啊地叫了一声,极不相信的样子看着伍斌,道:“她是你的亲奶奶?”
伍斌点了点头,道:“是的。”
白梅道:“她行事好像神神秘秘的样子,又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我总觉她有些怪怪的。”
伍斌道:“她是我的亲奶妈的事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对于她的事也一时不知道怎样跟你讲,等得已后有了恰当的时间,我才慢慢地跟你俩人说个清楚。”
白梅忽想起梅子蓝曾对她讲过,伍斌如愿意把她的事说出,那也由得她,如是不愿,切不可勉强于他,便不再追问。
李素蓉忽道:“梅姐,告诉人一个好消息,打伤你的那俩个霹雳手姚镇勐、耿剑河,他俩人闯进你师祖设计的机关,在山洞里活埋了。”
白梅惊喜叫道:“是真的吗?”
伍斌道:“当然是真的了,不过这样的事并不值得你高兴,有件喜讯我要告诉你,等会你高兴得可别跳了起来。”
白梅不解道:“这是一件什么样的的事呀,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伍斌把白善拉到前面来,道:“你仔细地看一看,你可还记得这个人吗?”
白梅满脸迷惑之色地和白善瞧去,只觉得他面容甚是眼熟,忽想起伍斌曾对她说起她父亲的事,不禁浑身一震,道:“你……你是……。”
伍斌道:“他就是你父亲呀。”
白梅道:“我父亲。”更加仔细地把他打量了,她与父亲分别十多年了,可父亲在她心中依稀有个影子,更是觉得他有几分似自已的父亲。
白善两眼淌下泪来,道:“可还记得爹爹送给你的那块玉,那是在你周岁的时候,爹爹叫人赶工琢磨出来的。”
白梅取下脖子上挂着的那块虎形玉雕,泪眼湿眶,叫了一声:“爸爸。”扑进了白善的怀里,父女俩抱头痛哭,伍斌和李素蓉站在一边看他父女的情形,也感动得流下了泪来,李素蓉不觉依儇在他的身上,鼻酸淌涕。
父女俩痛哭丧着脸了一会,逐渐收泪,白善道:“都是黑衣恶张这个天杀的狗贼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曾两次找他报仇过,只是他的阴阳掌实在太厉害了,我打他不过,还差点被他杀死。”
白梅道:“我的剑法有成,也曾想过要找他,只是近几年他不知躲在何处?没办法找得到他,不然我早所他给杀了。”
白善道:“我们父女有幸在这里相聚,等得出去之后,一定要找以这个狗贼,手刃仇人,为我们白家的人报仇。”
白梅听得父亲这样一说,转头打量了屋内的情形,吃惊地说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伍斌道:“别怕,那是鳄鱼,已经死了。”
白梅稍松了一口气,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屋里怎么乱七八糟的?”
三人闻言一时答不出话来,白梅抬头看了看屋顶,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火堆,心下有些惴惴不安,道:“伍大哥,这里倒底是什么地方?”
伍斌轻轻一叹,道:“我们被人设计,落入了陷阱里。”
白梅吃了一惊,道:“什么?我们这是在陷阱里?”
白善道:“这都怪我不好,见你受了伤,想找个地方让你住上一住,那会料到这是别人设下的陷阱。”
白梅道:“是什么人这要大胆。伍大哥,你怎会这样轻易上当的呢?”
伍斌歉然地说道:“是我一时大意,早瞧出那俩个人不对劲,就不应该住进来,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白梅道:“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在计算我们?”
伍斌迟疑道:“是……是……。”
李素蓉接口道:“是我哥哥。”把头低了下来,心中甚是难过。
白梅道:“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在计算我们?”
伍斌迟疑道:“是……是……。”
李素蓉接口道:“是我哥哥。”把头低了下来,心中甚是难过。
白梅大感外,道:“你哥哥,李锐中,这……这是怎么回事?”
伍斌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追问下去,白梅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李素蓉唉地叹气,坐在床上垂首无语。
伍斌把她拉过一边,低声道:“这件事你就别再多问了,免得令蓉妹伤心难过。”
白梅看了李素蓉一眼,猜想其中关系重大,听伍斌的语言之后,也就不再追问了,过来坐在李素蓉的身边,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还好吧?”
李素蓉道:“有伍大哥陪在我的身边,没什么不好的,倒是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我们不仅没能把你照料好,反而又使你陷入了这种困境,这可真是对不起梅姐了。”
白梅道:“我们姐妹之情,见外的话那也不用说了,还是想一想怎生逃了出去才是真的。”
李素蓉道:“这间屋子全都是铁作的,想逃出去好比登天还难。”
白梅笑了笑道:“世上无难不,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会有办法逃出去的。”对伍斌道:“伍大哥,你怎地不好好地瞧一瞧,他们设下这个机关,真的就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吗?”
伍斌道:“我们是昨夜陷进来的,今天你父女相认,大家高兴高兴,我还没看一看怎生想办法逃出去。”当下由他来想办逃出困境,白善割鳄鱼肉来烧烤。
俩女分别数月,自有说不完的儿女之私,白梅得于伍斌输送真气疗伤,此时虽是苏醒过来,毕竟体质倘弱,俩人坐在床上低低细语,白善把肉烤熟拿来,李素蓉勉强下咽,白梅却是口味大开,腹饱之后人也精神了许多。
伍斌仔细地察看了各处,这间屋子就似是一间铁笼一般,根本就没法可想,他把鳄鱼搬开,打开柴门一看,眼前的是一块铁门,推之不动分毫,显然设计这个陷阱的人也想到诸多环节,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脱困的机会。
伍斌废然而停,坐在火堆旁默然无语,白善拿肉给他也不要,白梅过来把肉放在他的手里,道:“为了我,为了我们大家能够逃了出去,你即便不想吃,也要强迫自已吃下去。”
伍斌道:“这间铁屋造得十分坚固,我找不到能够出去的地方,只怕我们出不去了。”
白梅道:“俗话说得好,百密有一疏。我不想信这间铁屋会毫无破绽,这一定是你没有仔细察看而疏突了。”
白善也道:“是呀斌儿,这作人嘛不到最后的关头,岂能泄气。来。快快吃饱了,我陪你一起找,我就不相信我们真的就困死在这里了。”
伍斌听得他父女俩这样一说,但想自已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如果连自已都泄了气,那他们还有什么指望,当即把肉吃完,正要和白善一起找出口,李锐中又来了。
他大笑着说道:“伍斌,你想要和我争,破坏了我的大事,现在我要你尝一尝下地狱的滋味。哈哈,不好受吧。”
白善大骂道:“姓李的你别得意,你坏事作绝,会有报应的。”
李锐中笑道:“我是不是有报应那是以后的事,至于你们坏我大事,你们的报应马上就要兑现了。”他接着喝道:“你们还不动手。”一时之间,屋顶上怦怦地响个不停,瓦片碎片纷纷落了下来。
李素蓉和白梅大惊失色,俩人一同跳到床上躲了起来,可是这账子给瓦片落下砸烂,俩女给掉落的瓦片砸在身上头上,疼得大叫。
伍斌忙把一张床板折了出来,盖在床顶上,俩女躲在里面,白善也躲了进去,伍斌一时怒从心起,双拳狠狠地击了上去,在巨响声中,上面有数人给伍斌的拳劲击中,登时飞起摔得老远,李锐中也给激飞的碎片射中手臂,血流如柱,不禁大惊失色,急忙远远地逃开,取出伤药来贴上,一时再也不敢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