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一声清笑,双手一拱,作揖道:“在下光棍汉一条,哪有什么宝物,这位寨主的话就叫人不懂了。”
那盗魁喝道:“休得装蒜,我们跟踪你多日,想要蒙骗过去,别作白日梦了,你到底交是不交?”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那书生脸色微变,哼的一声冷笑,道:“寨主欲强人所难,小子一介穷书生只有舍命陪君子,那就请划出道儿来,你我手底下见真章。”
盗魁道:“今天不论输羸,你身上的宝物都得归我。”言罢,大步扑上,举起鬼头刀劈来。那书生放声一笑,也不见他作势,手中瞬息间多了柄宝剑,手势一抖,划了朵剑花,迎面杀来,白光耀眼,宝剑疾处,当的一声。盗魁退了两步,举刀一看,刀尖竟被削去,神色一变,举刀一摆,众匪纷纷扑上,刀枪木棒,一齐袭来。
那青衫书生哈哈大笑,仍骑在马背上,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时之间,数十个盗匪竟是近身不得。那书生大笑声中,突然一声清啸,不知使了什么招数,但听得金铁交嘎之声,众盗匪的兵器纷纷脱手坠落,个个面如死灰,都退了下来。那盗魁脸上变了颜色,猛地一声大吼,呼的横刀狠劈了过来,那书生反剑削下,当啷的一声,鬼头刀断为两截。那书生迎面反手削下,那盗魁无可闪避,闭目待毙,但觉头皮一凉,粗发纷纷落下,一时不觉呆住,那书生一声大笑,拍马狂奔绝迹。
青衫书生出了树林,行途不远,两旁怪石崎岖,山道狭窄。行近前来,怪石后面人影一晃,同时跃出了一僧一道,僧的腰挂戒刀,道的腰挂佩剑。和尚一声怪笑道:“姓唐的,你是自行把宝物交出来,还是要我们来料理你?”
那青衫书生是金鸡派座下的大弟子,叫唐清才,武功高强,剑法精妙,知这一僧一道惯施辣手,是河南一带的著名剧盗。和尚叫西门西,道士叫耿海,本来见他们突然现身已是够吃惊的了,绝计料不到自已的身份竟被他们识破,不禁心头一凛,强作镇定,作揖道:“听说俩位一惯在河南,不知何于有此闲空到这儿来闲兜?”
耿海笑着说道:“我兄弟俩一惯打家抢舍,作的是没本钱的买卖,那有什么闲空到处逛逛,只因听说唐兄身怀异宝,我哥儿俩特地来瞧瞧热闹,如果真有这样的好事,倒不妨顺手牵羊作了这宗买卖,唐兄不如就行个方便,把宝物交给我们,免得动起手来,大家脸上不怎么好看。”
唐清才笑道:“常言道得好,传闻为虚,目睹为实。俩位想必是误信人言了。”
西门西一声笑道:“哈哈,我们都是在道上打滚一辈子的老江湖了,唐兄有多少斤两,难道我们还会走眼了不成,你行色匆匆,风尘仆仆,如是游山玩水,又何必道途匆急,这两日你心神不定,处处提防。哈哈,我敢打赌,你身上的宝物定然不凡,唐兄就行个方便,双手奉上来吧。”
唐清才苦笑道:“两位强人所难,在下也无可奈何,不知如何方信在下所言。”
西门西怪笑道:“那只好委曲唐兄,让我来搜一搜。”
唐清才知事情不能善罢,怒火稍起,冷笑道:“俩位如此相欺,在下无话可说,这便请划出道儿来。”
耿海道:“凭你这几下子,嘿嘿,我一人就足够了。”对西门西道:“老哥,让我来教训他一番。”西门西应了一声,退过一旁。
唐清才道:“如你要是输了怎么说?”
耿海抽剑出鞘,旋划了一个圆弦,喝道:“此时倘早,打了再说。”声音甫歇,一声怪啸,凌空跃起,轻功端得十分了得,倏影扑落,迎面刺下一剑。
唐清才喝了一声:“来得好。”不知何时,宝剑早已在手,举剑一招“金鸡仰觅”斜反削上去,当的一声,虎口大震,宝剑几乎脱手飞出,不禁大吃一惊。耿海也没能侥幸,被震得手臂酸麻,兵器坠落,扑落之际,探身抄手接着,暗暗失色:金鸡派门下大弟子果然不同凡响。见唐清才掠身跃下,趁此之际发难,剑光陡起,一缕银光横削对方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