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使用了同样的手法,把霍常丰和奚宇宁打败的样子也是一模一样,古遂平这边的人可是眉开眼笑,欢喜异常,阳光鸣等人吃惊不小,直皱眉头,极是发愁。
伍斌收势站直,道:“承让了。”
奚宇宁心中固是又气又恨,也知本事无法跟人家比,再要纠缠下去,只有更加出丑丢人,他对阳光鸣道:“大哥,小弟对你不住了。”垂首叹了一声,退到众人的身后去。
阳光鸣暗道:这帮称兄道弟的朋友这时更是吓破了胆子,再没人敢上去挑战这姓佟的了。他转头回来见人人都低着头,不禁连连摇头,无可奈何地叹道:“他妈的,什么猪狗朋友,一点儿的忙也不肯帮,算我白交了你们一场,老子的事还是我自已解决的好。”
他说完了话,越众上前,对伍斌道:“这可算是最后的一场比武,相信也是我上去了之后,不论谁输谁赢了,想来不会再有人出来挑战,。”心中恨得痒痒的,若非对伍斌十分忌惮,早就不客气了。
伍斌道:“阳朋友要是打输了,你总得有个交代吧?”
阳光鸣气怒反而大笑道:“阳某人要是栽在你的手里,不仅与古大爷的那笔账一笑钩消,从此退出江湖,回家挑粪种田去。”江湖中人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说出的话如是反悔,给人取笑事小,朋友们末必再肯帮忙。
伍斌道:“阳大爷既是这样说,佟某如果不给你一个机会,量你输了心中也末必便服。这样吧,佟某便站在这儿不动,如果阳大爷能在三掌内推动得佟某,那便是在下输了,阳大爷认为怎样?”
阳光鸣正担心打他不过,忽听到他这样讲,心下大喜,道:“这话可是你自已说的,输了可不许耍赖?”
古遂平等人都吃了一惊,阳光鸣是湖南的一流高手,拳脚上的功夫十分了得,江湖上能敌得住他的人并不多,伍斌的武功深浅没人知道,然听他如此托大,心下都是大急,可他话已说出,再也收不回来,众人相顾一眼,皱眉担忧。
伍斌道:“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当是在说玩的吗?阳大爷怕我耍赖,可你自已也要守信用才好。”
阳光鸣笑道:“这种比武的方法老子都赢不了你,你便是给我上面个面子,我又拿什么脸来见江湖上的朋友,男子汉大丈夫,赢就是赢,输就是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伍斌也笑着道:“阳大爷这样说话,到也显得是条汉子,刚才到是佟某看低了你,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说着抱拳一抚,他既是出来劝架的,可也不能不给人家留得情面,阳光鸣话说得爽快,他也乐得讲上几句好听的。
阳光鸣道:“好,佟少侠这么会作人,那阳某也不作这恶人,你我是不是这就较量较量呢?”他这时可是硬撑着头皮,伍斌敢讲这样的大话,分明是武功着实的了得,如果你来我往的话,自知取胜无望,现在自已能够占到这个便宜,既许推得动对方了,侥幸地杀了古遂平,他也不希望从此而得罪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伍斌,他念及于此,话也不敢讲得太绝。
伍斌道:“对,是可以的了,请阳大爷出手吧。”仍是站在那儿不动。
众人都上前了两步,想清清楚楚地看阳光鸣如何把伍斌推动,而打赢了场仗。
阳光鸣走到伍斌的面前停下,提气运劲,紧握着拳头,猛喝了一声,一拳直捣脸口。
伍斌面带微笑,袒然而受,随着怦然一声,伍斌并没有因受拳而动了脚步,反倒是阳光鸣被他的护体神功一震,朝后退了三步。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阳光鸣击不动对方倒也就罢了,伍斌又没动手打他,何于他反会被震退?阳光鸣拳夹劲风,道力不小,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知他拳劲厉害,自咐自已也没有这种能力,伍斌居然有这样深厚的护体神功,却是谁也想不到的。
伍斌笑着道:“还有两拳,请阳大爷继续打吧。”
阳光鸣暗道:这小子的功力这样了得,我便是出了全力也末必击国他,得另想一个法子才是。他道:“佟少侠莫要心急,剩下的两掌一定奉送就是。”话一说完,猛地打出一拳,这一拳是突然间的打出,就与偷袭一般无异,他是想趁伍斌不注意的时候,必然是没能运气护住胸口,下盘功夫也必是不稳,这一拳突然打出,打他个不备,必能凑效。
只听得又是怦然一响,这一次全班开仍是没被击动,他阳光鸣可又被震退了三步。
众人都知阳光鸣打冷拳的用意,然见这一拳又是白打了,都不禁地啧啧称奇:白头翁真有这样的本事?教出这样高明的徒弟吗?
伍斌微笑着说道:“嗯。还有最后一掌,请阳大爷不要客气了。”
阳光鸣咬了咬牙,大喝了一声,一拳打了出去,拳头还没触及伍斌的胸口,拳势忽地停了下来,紧接着又喝了一声,全力击了上去,他猜想伍斌必会运气来抵挡自已的重拳,这一拳没有打下,对方的身体就会朝前斜去,下盘功夫也就浮动起来,然后他再重拳狠击,就能击动对方了。
拳狠势猛,一发而落,众人更是睁大了眼睛,这是最后的一拳,知阳光鸣不会轻易收手,拳上必是全力而发了。
却见阳光鸣的拳头就击在伍斌的胸口上,这一拳打得无声无息,他没有被震得后退,他打人之后,拳头这时仍是紧贴在伍斌的胸口没收了回来,满脸尴尬之色,站在那儿神态有些滑稽。
众人心中都道:这个阳光鸣搞的是什么鬼,打输了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跌倒了再爬起来,也没什么丢人的,你赖在那儿岂不是更加出丑丢人吗?
殊不知阳光鸣此时有苦说不出,他的拳头似给什么吸住了一般,紧粘在伍斌的胸口上拨不下来,不禁倒抽了一口寒气,这才知道伍斌的武功之高,深不可测,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别说他动手,这时没有动手,自已已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再要纠缠下去,别说自已出丑掉脸,只怕朋友们也要闹个灰头灰脸败走,他暗道:到了这个时候再不知趣的话,真是吃了不兜着走了。
他想起兄弟的仇从此不能再报,不觉长叹了一声。
伍斌收功放开了他,道:“阳大爷可要交代一句话么?”
阳光鸣叹道:“尊驾这等武功,阳某技不如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在下与金威镖局的梁子从此一笔钩消,再不寻仇生事了。”他说这话,转身对前来助拳的朋友叹道:“阳某鲁莽行事,实在对不起各位朋友了。”
他仰天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迈着大步而去,消失在街尾。
请来助拳的朋友看到这种情形,深感面上无光,也都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阳光鸣等人的远去,古遂平大喜过望,向伍斌跪了下来致谢,伍斌把他扶了起来,道:“古大侠不必如此。”
古遂平道:“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古某人紧记佟少侠之恩在心里就是了。”伍斌的武功之高,他要是有什么事情,绝非自已所能帮得上来,因此至于那些“赴汤蹈火”之类的话也不用说了,只能用他自己的话,“救命之恩,紧记在心”。
白善微微一笑:他姓伍,可不是姓佟,你古遂平已后可要记错了人了。他知伍斌用了假姓是有用意的,因此并不说破。
伍斌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古大侠不必为此事放在心上。”他助古遂平并不是要他相谢一声,而且气恼昨夜几个黑道上的人对李素蓉无礼。
古遂平道:“佟少侠施恩不望报,古遂平一家老小的性命毕竟是佟少侠所救,古某自知本事低微,不敢言报,自今而后,金威镖局的一半产业就是佟少侠的了。”他不是一个笨人,知道懂得下小钱赚大钱的方法,伍斌打退了阳光鸣等黑道上的人,不论怎样,他总得拿出一些稀珍古玩什么的来酬谢救命恩人,但想以伍斌这等武功高强的人,要是作了金威镖局的股东,那从今往后,黑道上还有什么人敢来劫镖,是于他狠下心来,痛下了本钱来投好伍斌。
众人都吃了一惊,金威镖局现在生意越作越大,家底极是不薄,他居然舍得把家产拿出一半来给人,这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很大的狠心。
伍斌颇感意外,道:“古大侠这说的是那里话,佟某要是贪你家财那也不用出手了,请古大侠再也休提此事。”
古遂平极是失望,失望之中还是有希望的,他当众把话扬了出去,尽管伍斌没有接受,在场的人私自把话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好事之辈更是添油加酱地胡说了一通,这些话逐渐传到黑道上,黑道上不知真假,自此之后便没人敢拦劫金威镖局的镖,金威镖局也从此财运享通,这也是他狠得下心来所得到的好处。
伍斌道:“佟某还有急事要赶路,容我与师父说几句话。”
古遂平不敢再劝,道:“佟少侠既不肯受,古遂平不敢勉强,他日若是有便,还请到舍下一聚。”说着便退了下来。
白善知伍斌不是受财的人,俩人初初相遇的时候,就曾杀了几个野和尚,获得一批金银财宝,白善将财宝分了一份给他,伍斌动是把财宝施舍给了穷人,但想古遂平既是慷慨,伍斌执意不受,那也是情理中的事。
伍斌与白善走过一边去,白善只当他是聊家常,那知伍斌一口就问道:“师父,你可是曾经有过一个女儿?”
白善一怔,随即神情显得十分激动,道:“什么?你在说什么?”
伍斌道:“弟子是在问你老可曾有过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