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在,小雅姐,你说。”百草晴川正拿着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热粥,听见水树雅叫她的名字,立刻抬起头来,起身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好让水树雅能说得小声些、轻松些,“是哪里不舒服吗?”
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水树雅摇摇头,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艰难道:“你……知道空海去哪里了吗?”
他,已经消失很久了。
从那个穿夜行衣的女人从窗户翻进来将她刺伤的十天之前,就再也没回过这个家。水树雅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心和绝望,着急道:“晴川,他是个很恋家的人,几乎从来不会出远门的,而且,就算有什么一定要走的理由,他也肯定会带着我一起走,可是……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就从水树雅眼里流了下来。
“晴川……你说,空海他是不是嫌弃我病的太重了?呵呵……毕竟,照顾病人真的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呢。”悲观至极的猜想就这样闯进脑海里,水树雅只觉得心跳好像漏了两拍,痛到麻木。
百草晴川被水树雅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赶紧抬起手指擦去水树雅眼角闪闪发光的泪珠,不停地安慰着:“小雅姐姐,你千万别这么想,旗木空海君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才会离开木叶村的!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感情比谁都深厚,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生病这点小事就把你抛在这里不管不顾?”
真是的,明明自己才刚刚从鬼门关里走回来,醒来后想的第一个人却还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的旗木空海!百草晴川心底是说不出的苦涩,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为水树雅感到可喜还是可悲。
“那……他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水树雅哭地更厉害了,病痛和虐待的双重折磨让她身心俱备,脆弱的心根本受不了更多任何打击。她一想到旗木空海遇难的可能性,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甚至萌生出一种想要跟着他一起去死的冲动。
直到这时,百草晴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改口道:“不不不,小雅姐姐,我刚才说的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他,他……”,百草晴川“他”了半天,也没挤出半句后文来。
这根本就是个无解题嘛!
此时,村民们也已经陆陆续续听说了水树雅醒来的消息,纷纷带着食物和药材前来看望,一时间,水树雅的家里热闹的如同过年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温馨和乐的气氛。床上,水树雅看着眼前一张张关切而和善的面庞,既是感动,又是委屈,忍不住捂着嘴哽咽起来。
“小雅,究竟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去帮你出气!”
也不知是谁首先喊出来,话音刚落,周围又接二连三的响起应和声,所有人都为水树雅打抱不平,义愤填膺地想要讨回公道。在战争年代里,公道和正义一类的词汇总是最容易触碰人们敏感的神经。
“就是就是,太过分了!无论有什么过节,不能当面明说、好好商量吗?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居然还把人塞进麻袋里扔到那么远的荒山野岭,摆明了是要直接置于死地,太狠心了!简直就是垃圾!”
“小雅,你别怕,就是旗木空海他暂时不在你身边,你也绝不是孤身一人,别忘了,木叶村村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开口就是了,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此起彼伏的抱不平声环绕在水树雅身边,将她的心暖得快要化成一滩水。
“谢谢,谢谢大家……”声线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哽咽,也不知是因为恢复了气力,还是因为情绪激动,水树雅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逐渐泛起淡淡的红,坐在床上,深深弯腰,算是向大家鞠了一躬,“我现在已经没事,真的很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出手救我,我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
就在此时,大门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而后,门口处出现的几道身影,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宇君,你回来了?”百草晴川怔了一会儿,看着门口的一行人,迎了上去,疑惑而又带着几分谨慎紧张的打量了他身边的旗木空海和月咏金一眼,见他们均是一副紧抿着嘴唇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鼬君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现在看上去倒也没什么异常,只是,张宇君和夕颜姐的神情十分微妙,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很沉重的事情似的。
“我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冷静而沉着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响亮,张宇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故事有点长,大家可以耐心听我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