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问道:“那常侍卫对长亭是什么意思呢?”要是人家对那丫头没有意思,只是这方面有意思,岂不是白忙活?
水轩笑着说:“玉儿,恭喜你,你这个媒算是做对了!”
林黛玉喜道:“难道常侍卫也看上了长亭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据我所知,他们两个就见了那么一两次,这么快就看上眼了?看来夫君要好好约束你的手下了,竟然敢打我丫头的主意。”
水轩苦笑不得:“玉儿啊,好像是你的丫头在打我的侍卫的主意吧,好在是在咱们自己府上,还没有大碍,这事玉儿就操操心,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弄这些事,你的丫头心思都不在你那里了,也赶紧打发走,不然会出问题。
以后要约束这些丫头,不要让他们随意起别的心思。”
林黛玉点点头,说道:“嗯,这次我就打趣了一下,谁知道那丫头会脸红。又是跟在我身边的,总不能把这事给张扬出去,还是把他们凑成一对好,以后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而且常侍卫不是咱们家的下人,若是太苛刻也不好。
我这就叫田嬷嬷去办,不过常侍卫家里也应该知会一声,不然他们不愿意,还以为是我们做主子的强迫他们呢。长亭丫头的奴籍也要给她销了,不然她嫁过去也感觉低人一等。”
林黛玉说干就干,把事情和田嬷嬷一说,田嬷嬷就去奔走了,屋子里的其他丫头也知道了,都纷纷恭喜长亭,倒把长亭臊的不好意思,自己躲在一边不出门了,林黛玉知道她要待嫁,所以她手上的活也没有叫她做了,等得到常侍卫那边的准确消息,林黛玉就赏了长亭一些嫁妆,把她的奴籍销了,让红螺等人陪着她在自己外面的陪嫁院子里待嫁。
常侍卫的母亲还亲自过来给林黛玉谢了恩。林黛玉看着长亭未来的婆婆,说话举止都很老实,但是不卑不亢,心里放了大半的心,本来王妃身边的丫鬟就是抢手的,所以常侍卫的母亲都不觉得长亭是个丫头而瞧不起她,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奴籍了,更是感恩戴德,她还怕自己的儿子因为上次退亲的打击而颓废了下去了呢,没想到竟然悄不声的给自己弄回了一房媳妇,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可是谢天谢地呢。
到了六月初六,长亭就嫁进了常侍卫家。
这样一来,林黛玉身边就少了一个丫头,这几天,赵嬷嬷来林黛玉这里勤快了起来,话里话外就透露着想要把自己的侄女儿给王妃使的意思,林黛玉可不想跟她磨叽,直接拒绝了。想来她那侄女儿不过是想着在自己身边见到水轩的机会会多,成事的机会也多。
若是林黛玉不嫌恶心,就答应了她的要求,让那个什么小巧的直接给机会让水轩惩罚她岂不是更好?可是林黛玉不想看到一个有别样心思的丫头在自己身边晃悠,而且自己为什么要给她机会?都要和自己抢丈夫的人还和她们虚情假意干什么?
赵嬷嬷没想到这个新王妃就这样直接拒绝了自己,一点儿情面也不留。自己可还是王爷的奶娘啊,怎么能这样?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王爷的面子要顾吧。
于是赵嬷嬷又找着机会和王爷说了这个请求,哪知道王爷竟然跟自己说:“那是王妃的丫头,自然王妃做主,自己这个王爷也不便插手。嬷嬷现在年纪也大了,不如回到家里,和自己的孩子团聚,岂不是更好?”
赵嬷嬷的全身都冷了,果然不是自己生的,不向着自己,这样就要把自己给撵走了。赵嬷嬷只觉得前途一片暗淡,本来她是已经没有了那心思,可是自己的侄女儿好像魔症了一样,苦苦的哀求自己,自己怎么着也要为她努力一把不是?
可是现在就是这个结果,看来真的要离开了,想当年为了能让全家有个活路,自己离开了才出生没多久的儿子,就跑当京里,正好□□府里要招奶娘,自己运气好,就成了八皇子的奶娘,这八皇子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那可不是一般的金贵,住的地方晃花了赵嬷嬷的眼,也晃花了赵嬷嬷的心,那些个不该起的心思都起了来。可是现在想想又得到了什么?
儿子一点儿也不和自己亲,本来那两年后皇后娘娘是有恩典,自己可以回去的,结果鬼迷心窍般,留了下来。现在又把侄女儿给陷进去了,为的是哪般啊。
“姑妈,不成吗?”小巧看见自己的姑妈一脸沉痛的样子,就问道。
赵嬷嬷忽然说道:“小巧,咱就死了这份心吧,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再说当个小妾有什么好,你和姑妈收拾收拾,咱们回老家吧,我和王爷王妃求求情,他们会把咱们的卖身契给咱们的。王爷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不!”小巧大喊一声:“王爷肯定是喜欢我的,要不然怎么会单独给我一个院子?肯定是王妃,王妃从中阻拦,对,就是她。她就是长得好看点,家世好一点,还有什么?
等王爷烦了她,我就有机会了。
我一定会有机会的。肯定是这样,姑妈你看,以前我去书房给王爷送东西,王爷就没有拦着,现在就王妃一来,他就不让我进了。肯定是王妃不让王爷让我进的,对,就是这样。”
赵嬷嬷摇摇头,这孩子,真是傻了不成,让你单独住一个院子也是和我,王爷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啊,你说王爷凭什么会看上你啊,你就别傻了,赵嬷嬷又要劝小巧,忽然小巧哭道:“我只不过是想留在王爷身边,为什么王妃就容不下我呢?
连我的名字也要改,我是叫巧玉,不是叫什么小巧。对,王爷一定是喜欢我的,要不然怎么娶得王妃的名字和我那么像?王爷只是迫于皇上的圣旨才会娶她的,对不对,对不对。呵呵。”小巧又笑了起来。
赵嬷嬷看着不对劲,拼命的摇这自己的侄女:“小巧,小巧,你醒醒,别再做梦了,怎么能那么胡思乱想?”
小巧一把推开赵嬷嬷,笑着说道:“王爷一定是想要找我而不敢,拼命的压抑。王爷,您不用为巧玉苦恼了,我这就去求王妃,我不和她挣,我只要留在你身边好好的看着你就好了,对,我给王妃下跪,求她能成全我们。”
小巧已经进入自己的臆想中出不来,在她的臆想里,王爷和她是因为地位的不对等所以才不得已分开。所以她现在要去找王妃,求王妃能够成全他们的一片痴情。
赵嬷嬷在后面拦不住,小巧跑得飞快,赵嬷嬷就知道事情闹大了,恨不得好好打自己几嘴巴,都是自己的错,等爬起来追小巧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了,这下事情更糟了,要是小巧直接跑到王妃那里胡闹,那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啊。
连忙朝正院跑去。那小巧跑得飞快,不过到了正院她倒是没有再跑,瞅准机会就要冲进去,被外面的婆子给一把抓住,那些婆子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让你一个丫头乱闯进去?还不快快下去?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王妃还在里面睡午觉呢。”
小巧本来还没有什么,不过一听这些婆子们说起了王妃,那疯劲儿更大了,对这些婆子们拳打脚踢,这些婆子们没有提防,都挨了几下,不由得火气,几个人把她扭得不能动,可是这丫头的嘴里又大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王妃,我要见王妃!”
“王妃是你说能见就见得?还不老老实实的呆着,一会儿田嬷嬷和崔嬷嬷来了自然会处置你!”
“啊,这丫头还咬人。你这个贱丫头!”一个婆子大声尖叫。
“外面是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成什么体统?”婆子们一看,原来是王妃身边的珊瑚出来了。
就有婆子说道:“禀珊瑚姑娘,这个丫头忽然冲出来,又喊又叫的,说是要见王妃,我们把她拉住,这丫头把我们几个都弄伤了!”
珊瑚看了看这丫头,说了一句:“你们等会,我去禀报王妃,不过切不可再大声喧哗!王爷王妃都还在午睡呢。”
小巧一听说王爷也在这里,眼神一亮。
珊瑚进去的时候,林黛玉已经起来了,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珊瑚小声的跟林黛玉说了,“您看,要不要奴婢把她赶走?”
林黛玉看了看内侍,水轩还在里面躺着,自己是因为外面闹得不像话所以才起来,本来水轩要一去出来看看究竟被林黛玉给按住了,笑话,自己一个丫头的事都处理不了,以后还怎么管理别人。于是让他在里面躺着。
林黛玉说道:“既然她那么想见我,那就满足她的愿望,见一见又何妨?”
“可是,奴婢听那些婆子说,她又咬又踢的,万一不小心伤到了王妃您?”
林黛玉笑道:“要是能伤到我,你们这些丫头就不要在我面前干了,放心吧,还有那些婆子们呢。”
珊瑚点头称是,看这个丫头到底有什么目的,而且青天白日的,王爷还在里面呢,就不怕她什么幺蛾子。
珊瑚出去说了林黛玉的意思,那些婆子们才把小巧压进去。没想到这小巧一进如房里,就甩开了婆子的钳制,大家都吓了一跳,正准备挡住她,没想到这丫头扑通一声跪下,说道:“王妃,请您成全我和王爷吧!”
林黛玉正喝着茶,听到这句话,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内室里已经有狠狠的捶床声,林黛玉憋的不行,咳嗽了两下,不由的问道:“你说什么?”难道是自己耳朵幻听?
不过看这丫头真的不正常啊,难道是有什么病?
“大胆的丫头,你在王妃面前胡说什么?”崔嬷嬷看不过去了。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是希望王妃成全我和王爷。
王妃,奴婢知道自己的家世比不过你,可是奴婢和王爷是真心相爱的,奴婢现在不想和你抢正妃的位置,您就大人有大量,让奴婢留在王爷身边吧。我和王爷一定一辈子感激你!”那丫头自说自话,把一干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啊。
还有这小巧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还和王爷真心相爱,王爷就没有见过她几面,就是瞎子也知道王爷喜欢王妃,每天形影不离的,她哪来的这个自信啊。
林黛玉强忍住笑,今天怎么会碰到这个事啊,所以男人那,长得太好看也是坏事,瞧这个小姑娘就是犯花痴了。林黛玉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和王爷是真心相爱的?”
小巧笑着说:“我进府了,王爷就把我单独安排在一个院子,还让人好好照顾我!”内侍又是茶杯摔坏的声音。
“哦?还有这事?不过这事也不能证明啊。”林黛玉继续问道。
“呵呵,还有一个小秘密啊。其实奴婢原名叫巧玉,王妃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和您的很像?奴婢不是不想说,是怕说出来王妃伤心,王爷正是因为王妃的名字和我的相似才会娶您的。”
“放屁!”水轩终于忍不住,跑出来跳脚了,“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胡言乱语,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又等了忍着笑得林黛玉,小声说:“回头再收拾你!”
“来人啊,把这个奴才给我乱棍打死!”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还有你们这些奴才,怎么也不劝着王妃,这疯婆子乱说,你们也看笑话?”奴才们很委屈,明明是王妃自己想要看笑话的,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自己看笑话了?唉,仆人难当啊。
“还愣着干什么?直接把她拖到侍卫处乱棍打死!”众人都胆战心惊,这侍卫处啊,到了那里先得脱层皮,然后才能死啊。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婆子跑了进来,跪着求饶道:“王爷饶命啊,小巧她是犯了魔症,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请您饶了她一命吧。”
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嬷嬷。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怎么都可以闯进王妃的屋子?要不要本王把你们都给赶出去啊。”水轩怒道。
林黛玉揪了揪他的袖子,对那些人说道:“你们先下去。”
“怎么,没听到王妃的命令吗?都给我下去。把这疯婆子给我拖下去。”水轩准备说打死的,林黛玉对他摇了摇头,只好改口道:“押到一边!”
众人忙把那小巧给压出去了,为了防止她又说出什么奇怪的话,直接把她的嘴给堵住了。
赵嬷嬷算是看清楚了,这王爷是听王妃的话的,也不求王爷了,直接给王妃磕头:“王妃饶命!小巧从前一段时间起就疯疯癫癫的,今天老奴一个没注意她就跑出来了!”
“哦?赵嬷嬷是说你侄女儿已经疯的有一段时间了?”林黛玉问道。
“是的,真的!”
“那怎么赵嬷嬷今天还有把你的侄女弄到我身边当丫鬟呢?是觉得她在我身边不会变疯,还是觉得即使疯了也没有关系?”
赵嬷嬷愣住了,自己为了能保住侄女儿的命,只能说小巧是疯了,完全忘了上午自己还和王妃说过要送小巧来伺候她的事,更严重的是,自己好死不死的还找王爷说了这件事。
把一个疯丫头放在王妃身边,是什么居心?可是若是不这样说,小巧就必死无疑啊。罢了罢了,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也活的够多的了,小巧还年轻,就用自己的一命换小巧一命吧。
想到这里,赵嬷嬷说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对王妃不怀好心,因为恨王妃把老奴的管家权给夺了去,所以就想把自己的疯侄女放在王妃身边,对王妃不利。请王爷王妃惩罚老奴,小巧就请王妃饶了她吧,她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说完重重的磕头。
水轩怒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饶了你们,居然敢谋害主子,看来本王还是太仁慈了!”
看水轩就要打开杀戒,林黛玉忙道:“王爷,先把他们押下去,一会儿再说!”
等赵嬷嬷也被押下去,水轩问道:“玉儿,难道你想饶了她们?”
林黛玉说道:“谁说我想饶恕她们?不过看那赵嬷嬷能那样维护那叫小巧的,还真难得。有多少人不是为了自己能活命,而拼命的出卖自己的亲人朋友?我刚刚那样说,不过是让赵嬷嬷二选一,结果她还是选择了让她的侄女儿活,这一点上我倒是佩服她。
可是不能因为她就免了她所有的罪,不然下人们都以为主子是可欺的。要不这样吧,把她们打个十来板子撵出去吧。毕竟是你的奶娘,若是就这样死了,外人不免说我们冷血。反正你开始就是准备放她回去养老的,这样不是正好?”
“你还是太心软了,即使饶了赵嬷嬷,也不应该饶了那个疯婆子!”水轩恨恨的说道。
林黛玉笑着说:“还说是疯婆子,我看她就是被你逼疯的,瞧她嘴里心里都是王爷,哈哈哈,笑死我了。没想到王爷的魅力这么大。”
“你还笑,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存心看我的笑话是不是?”水轩说道:“现在就找你算账!”
“别别别!我错了,咱们现在把赵嬷嬷的事给处理了吧,免得下人们猜来猜去的。就把他们打十板子撵出去吧,这已经是对她们最好的惩罚了,以后安安分分的在乡下呆着也好。我看那叫小巧的是真的神志不清,也起不了什么风浪了。”林黛玉说道。
水轩想了想,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去办吧。你也别转移话题,我说了要收拾你的。”
林黛玉讨饶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水轩狠狠的亲了林黛玉一口,说道:“我先去外院办点事,这事先搁着,看你的表现再说。”
水轩来到了外院,对自己的一个侍卫说:“把这哑药给赵嬷嬷和那个疯婆子喝了,然后按照王妃的意思送她们出去。”
“是!”
自己可以饶了她们,但是却决不允许这两个人乱说,最仁慈的法子就是让她们从此说不了话,好在这两人都不识字,不然自己是绝不会放过她们的。为了玉儿,只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