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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大婚不到两天,几名大臣联袂而来,一起为火玉求情:“未然夫人,请您救火玉小姐一命。”
“你们已经向北王求过情了?”未然一边帮傲角试新装,一边询问。
“是的。”一名大臣无奈道,“陛下态度坚决,火玉小姐的命,恐怕只有夫人能救了。”
未然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那……”几名大臣有些摸不准她的态度。
“我会救她。”
他们没想到未然如此轻易地便答应了,一大堆求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他们面面相觑,半是欣喜半是疑虑地告辞离去。
无论火玉出于什么目的,她之前用汤药救助过不少人,这是事实。北陆许多臣民都对她颇为敬慕,不愿她就此枉死冰牢。反倒是未然,虽是光心传承者,但目前在北陆的声望却远不如火玉。自火玉入罪以来,便不断有人替她说情,只是北王不曾理会。
下朝后,北王来到未然的宫苑,第一句话便是:“他们来找过你了?”
“嗯。”未然点头。
北王一摆手:“你不用管,此事由本王做主。”
“她快死了。”未然每天都在留意火玉的情况,对其生命气息的变化了如指掌。
“怎么?你心软了?”北王面色不渝,“当初本王处罚她时,你也是同意的。”
“犯错就该受罚,这点我从不反对。”未然望着他,“但她该受罚已经受过了,如今性命即将不保,待她出狱,若不能好好治疗,恐怕就此成为一个废人。”
北王抿着嘴不松口。
“北王,”未然握住他的手,温声道,“放过她吧。”
北王凝视着未然,暗暗叹息,他怎么忍心拒绝她的要求?不过在放人之前,他总得收点好处吧。
北王拍拍自己的腿:“过来。”
未然理解了半天,才明白他是让自己坐在他腿上。
于是她走过去坐好,北王嘴角扬起,牢牢圈住她,随即又皱眉:“怎么这么轻?平时有好好吃饭吗?”
未然望着他,表情认真地问:“你喜欢重一点的人?”这不是问题,只要她重塑一下身形,分分钟就能重起来。
“是啊,你太轻了。”北王虚量了一下她的纤腰……不盈一握,很撩人……
“那你希望我重到什么程度?”
“呃……这个嘛……”北王的手悄悄上移,裹住她胸前的柔软,圆润丰盈,形状饱满,手感甚好,让人摸了还想摸。
未然隔开那双正在她身上乱摸的大手,又问:“怎么样?”
“不错,甚合我意。”北王眼角带笑,亲了亲未然的脸。
“不用再重了?”
“这个,就当本王没说。”
“那放人的事,你同意了?”
“嗯,我同意了。”北王凑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啃咬。等等,他怎么就同意了?预计中的好处还没要到呢!
不待他再些什么,未然已经脱离他的怀抱,转身吩咐门外的宫侍,将冰牢的火玉接出来。
“本王还没说什么时候放人呢!”北王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软。
“再不放,她就要死了。”今天是火玉存活的最后时限。未然一开始便没打算看她死,不仅因为他们之间的因果连系,还因为火玉气机尚存,命不该绝。
不过多时,几名侍卫将浑身布满冰霜、僵硬得如同雕塑的火玉抬了进来,小心地放在偏房的床榻中。
未然上前查看,只见火玉蜷缩着身体,双眼紧闭,嘴唇发紫,一头赤红的头发被冻成一束一束的。
北王淡淡道:“还能救活?”
在他看来,火玉这模样,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可以。”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能救活她。未然让宫女端来几盆热水,放入药粉,搅匀,然后用毛巾浸泡。
火玉身上的衣服已经和皮肤冻在了一起,无法褪除,未然便直接用毛巾隔着衣物帮她驱寒暖身,同时运转灵力,缓缓调理她的气血。
北王杵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火玉有什么资格享受未然的照顾,还纡尊降贵,亲力亲为?
忍了忍,北王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些事,交代宫女去做就行了。”
“她们不行。”没有灵力的辅助,普通汤药根本救不了火玉,即使救活了,也会留下终身残疾。
北王还想说什么,傲角拉住他:“粑粑,你忘了,你之前受伤,麻麻也这么帮你擦过身。”
北王神色一顿,记得未然帮他擦身时,体内有股热流循环往复,难道这也是光心之力的作用?
随着未然的擦拭,火玉身上的冰霜逐渐融成水珠,身体一点点软化,皮肤缓缓恢复弹性。
北王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惊叹不已。
擦拭完毕,未然又吩咐宫女准备药汤浴,然后直接开始帮火玉脱衣。
喂,他还在呢!北王无奈地看了未然一眼,不情不愿地走出寝宫,走之前还顺手把傲角提了出来,她也不怕把小孩子带坏了……
“你母亲都不介意我看别的女人?”北王随意坐在阶梯上,纠结地望着傲角。
傲角蹲在他身边,作深沉状:“麻麻有时候就是这么任性。”
“……”
傲角突然一手拍在北王肩膀上,慎重交代:“粑粑,你可要好好看住麻麻,别一个不小心,就让她被人牵走了。”
北王:你麻麻是宠物吗?说牵走就牵走……
“你别不信。”傲角聪明地发现某人眼中的怀疑,“天上地下,觊觎麻麻的妖鬼魔神多得数不清,虽然你是我粑粑,但我不得不说,作为区区一介凡人的你,实在是太弱了。”
北王:白疼你了,友尽。
“妖鬼魔神?很厉害?都是些什么人?”北王发现自己对未然的了解实在太少,心中的危机感噌噌噌地往上涨。
傲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含糊地说:“粑粑这一生可能都遇不到,但如果遇到了……粑粑恐怕再也留不住麻麻。”
“什么?”北王神色一肃,将傲角抱过来,认真地问,“傲角,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会来和我抢未然?是……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傲角不满道:“都说了你就是我的父亲,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北王:“别闹,我怎么可能连自己有没有孩子都不知道?”
傲角撇撇嘴,想了一会,说道:“先不说远的,眼前就有一个你需要小心的人。”
“谁?”北王眼中杀气一凛,语气森然。
“火玉。”
“她?她是女人。”
“麻麻的喜好,从来不分性别物种的。”
“你是说……”北王的表情有些扭曲,“你母亲有可能会喜欢上火玉?”
“很有可能。”傲角重重点头。
“如果真的喜欢上……”
“那她会一直陪在火玉身边。”
不不不,这不现实!他一点都没发现未然有这种嗜好……等等,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未然与火玉非亲非故,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虽然她之前说是为了偿还,可是火玉的身世平平无奇,根本没有发生过需要她如此付出的事情。莫非这一切真的是因为未然对火玉有好感?
北王的脸色彻底黑了,他有自信不输给任何人,但性别却是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的鸿沟!
不行!就算只是可能,他也要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中。北王倏地站起身,差点将傲角掀翻。他快步走进寝宫,将正在浴桶边查探火玉恢复状况的未然给拉了出来。
“未然,以后不准你再接近火玉!”北王语气强硬道。
未然疑惑地望着他:“为什么?”
“我不容许你喜欢上我以外的人。”
“这个不能答应你。”未然回得斩钉切铁。“喜欢”对她而言,是一种珍贵的体验和积攒。她很少出现情绪波动,唯有喜欢的感觉,会一直留在灵魂记忆中,与她一起轮回。所以,她不愿意违背本心,放弃喜欢别人的权利。
北王没想到会听到否定的答案,心中一恸,紧紧掐住未然的肩,用压抑的声音质问道,“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喜欢别人?”
“做你的女人,就不能喜欢别人了?”
“当然!”北王肯定道,“我这一生,都只会爱你一个人,也希望你以同样的感情回应我。”
未然有些了悟,莫非这就是她一直没能了结他这段因果的原因?他想要的喜欢是独占唯一,可是人的一生,怎么可能只喜欢一个人?他们会有父母,兄弟,朋友,伴侣,只是前三者不需要签下契约作为“双修”的证明,这也是伴侣与其他关系唯一不同的地方。至少未然是这么理解的,她无法区分几种喜欢的差异,自然也不会知道北王所说的喜欢与她理解的喜欢完全不一样。
普通的喜欢可以对应很多人,但恋人的喜欢却是唯一而具有独占性的。
未然遵从的是契约法则,而并非爱情。如果不计较这些,她可能是世上最忠诚的伴侣,不会与伴侣以外的人“双修”,只要伴侣不背叛,她将在对方有生之年始终如一地信任他、陪伴他、照顾他,无论遇到任何危险都不离不弃,但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他。
“如果……我做不到呢?”未然问。
“做不到?”北王身体紧绷,僵硬道,“你的意思是?”
“我没办法只喜欢你一个人。”
北王猛地感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锵地一声碎了,原本以为触手可及的幸福,毫无征兆地离他而去。他从没想过,未然会是个博爱的女人,她虽然答应嫁给自己,却不愿意将爱留给他一个人。
“你……根本不爱我!”北王的心冻结成冰。
如果一开始就不能忠于他,为什么还要答应嫁给他?难道是因为他北陆之王的身份?想到这个可能,北王心痛得无法忍受,甩开未然,拂袖而去!
未然静静立在殿中,望着北王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暗自叹息,这份因果,她恐怕要放弃了。比起受到神罚的火玉,北王所求的东西,永远也不可能得到。
角落里,傲角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心里内牛:粑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别放弃治疗,不,求别放弃治疗麻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