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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再见(上)

缘比昙花 月凌波 2990 2024-11-18 03:45

  这物事方方正正体积却不大由油布一层层包裹。童启英心翼翼地打开来后里面露出一个信封封口还用蜡封住是一封信函。蒙必格道:“那你那车里装的是?”童启英道:“那些不过是做做样子送去泉州的一些衣物罢了”。他低头将这信封原样包好又道:“这件东西关系重大托付之人是以性命相交的我虽不知道确切是什么可是却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他目光深沉的朝阿蒙看了一会道:“我特别安排镖车往扬州去实则自己却是要前往泉州将这东西将给一个人。那伙人开口就问我是否要去泉州这也是一个令我怀疑的地方此事便是镖局中也无人知道详情寻常人更是不可能知道的。”

  蒙必格在一旁了头他又道:“可是昨夜在林中一战镖局弟子死的死伤的伤何况接下来恐怕还要有性命之争唉!来惭愧我门下弟子虽多资质却都是一般没一个可以当得大任我便是想亲身将此信带去扬州却也不能放心这帮弟子。”

  蒙必格道:“童镖师不用为难你只管去就是了这里有我。”童启英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有你这番心意就够了。可是我斟琢再三还是想拖阿蒙兄弟带我走这一趟。”他看蒙必格要话忙阻挡道:“兄弟别急先听我。那伙人此时一定已经开始寻找咱们了镖车目标太大就算躲得了一时但终究还是会让他们寻到。碰上之后必定是一番苦战可我盘算着就算是让他们失手擒住了只要没有得到他们要的东西各人的性命也还是应该可以保住的。可是你们在林中救我们的事他们都已经看到了你们留下来却恐怕……”

  蒙必格道:“这封信函不是十分重要的么?你还是亲自交托才行这里自有我与他们周旋。”童启英叹道:“唉你忘记你家姐了么?让她一起留在此处岂不是更加危险?”蒙必格一怔童启英道:“而且我让你去传送此信也有另一个可以放心之处那便是你家姐。当年将她托付给我护送的便是与我交接此信的人。有了她一起随行对方也绝不会怀疑你不瞒你今日在镇中你们还未到之时我已经传信出去了。倘若能与他们在路上见过那是更好倘若不行便到扬州寻他吧。”

  当下他将与对方接头的暗语向蒙必格转诉又道:“好兄弟这件东西关系到咱们汉人的存亡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蒙必格听他了这话却不由自主微微一颤嘴唇一动就要话忽然听得一旁东莪道:“童师傅你放心吧。”二人转头看她却见她慢慢坐起身子双眼在夜色下闪闪亮。

  童启英道:“姑娘你醒啦!”东莪向他头道:“睡梦之中仿似听到有人话便醒过来了。”童启英道:“不是童某要隐瞒姑娘……”东莪微笑道:“这是自然的东莪也只听得一是有东西让阿蒙转交么?”蒙必格看向她正要话却见她目光在他身上停留极轻的了头他咬了咬嘴唇道:“正是童镖师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咱们给带去扬州。”当下童启英便将方才之言又对东莪了一遍。

  完之后他道:“这样危险的事却要你们为我冒险童某实在是……”东莪道:“这是童师傅信得过咱们才能这般交托你放心吧咱们绝不负你所托!”童启英道:“姑娘当年将你托付与在下的人你还记得吗?”东莪道:“我记得他们是救我性命的人这些年来从未忘记。”童启英道:“那就好了他们二位如今应该都在扬州两年前那位公……那位郑公子与在下曾经碰过一面还问起你的事呢!”东莪了头道:“他们都还好吗?”童启英道:“好都好!你此去扬州便能与他们相见了童某也算为公子爷做了一件事。”罢微笑起来。

  蒙必格看看天色道:“眼下天色未明我看还是早些出吧。”童启英头道:“不错此去扬州也不过两日的路程了你们快快走吧。”蒙必格将信封放入胸前衣襟藏好去拉了马过来东莪叫醒真稍做整理三人上马向童镖师道别向山道间疾驰而出。

  三人在山路上转了几个大弯待回到大路之时天色已开始亮在大道再行了一会天已全亮了。东莪与蒙必格知道他们在此飞奔之时那边童启英或许已经遇到危险能够早一刻到扬州与对方接头便可早一刻使镖局众人逃离生死难关。因而他们不敢稍做停留一路不歇纵马奔驰。

  转眼之间已经日值正午蒙必格看东莪真二人虽然一言不可是连夜赶路却都已是疲惫不堪。正好这时看到一个转角之处摆着几张桌子便回头道:“累了马也要歇歇喝水才能再走了不如就要此打尖吧!”二人应了随他一同在这里下马安顿好大马饮水吃草后三人围坐下来立刻有伙计上前招呼。蒙必格道:“咱们没时间慢慢吃便拿些包子打包让我们带走。这里就先喝些茶水吧。”那伙计应了走下。

  三人喝着茶水蒙必格道:“伙计你里去扬州最快还要多久?”那伙计笑道:“快马加鞭也要明日晌午才能到了。”蒙必格道:“姐你和真都累的很了不如多歇息一会最迟也不过到明天傍晚一定能到了。”东莪摇头道:“此时再累也得撑着关系到童镖师那一干人的生死呢!”蒙必格只得头。东莪转向真道:“你怎么样?撑得住么?”真笑道:“姐不用管我我撑得住。”东莪看她一脸风尘伸手为她轻轻擦拭两人相对都是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却听得马蹄声声远远地大道上黄土滚滚似有大批人马正向这边过来蒙必格与东莪对视一眼脸上均已变色。倘若在此处遇到那伙人无法轻易脱身事却势必影响到前往扬州之行。东莪与他一般心思都立刻转身背向大道手却放在了剑柄之上。

  只听得这奔腾之声越来越近各人脚下的地面都有些微微震动。转眼之间便已经有两骑自他们身后疾冲而过朝他们的来路去了过了一会又有几匹一闪而过。东莪二人见这些马并不停留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转头回望。只见这些马匹夺跑极快几乎看不清马上之人的样貌就已经跑过去了。而且这些马几骑一批看似无序实则却是前后间留有适当空隙即互相呼应又能避免遇到同样的危险。蒙必格看在眼里只觉这些人绝不是寻常之辈。

  过了四批之后又来了三匹大马骑在中间的那白马上的人感到有人在向他们注视便减慢马向东莪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这人目光似在东莪脸上停留了一会这才过去。眼看这三匹马就快要转过弯道方才看向东莪之人却在大道尽头猛然一拉马缰回头又向东莪回望过来他身旁的人回身与他了句什么这人这才微微头看了东莪一眼向前面去了。

  蒙必格道:“姐那人你识得么?”东莪道:“我也没看清楚应当不识得。”蒙必格看她们吃了一些东西便起身拉过大马三人依旧上马向大道上去了。

  这一路不停只到夜晚天色全黑三人才在路边的林子旁休息。这几日生了许多的事情东莪与真相互依偎见到她呼吸平稳已经渐渐入睡可自己明明觉得疲倦之极却无论怎样也没有睡意。

  她勉强坐了一会刚刚想站起来却见到不远处另一棵树下的蒙必格已经坐起身来道:“格格还没有睡么?”东莪道:“是呀明明感到很累了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林中的那堆簧火燃的正旺东莪借这火光看到蒙必格双眉微皱面有忧色忙道:“蒙必格你有什么忧心的事吗?”

  蒙必格以手轻轻抚摸胸襟了一会抬头道:“格格这封信依童镖师之言竟然是汉人的什么密信我这心里……有一不是滋味!”东莪向他注目凝视久久没有话。只听得那堆簧火在夜风吹动之下摇晃不定仿似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许久许久东莪轻叹道:“蒙必格我一件事想要求你答应可是却只怕会让你更加难受……”蒙必格看向她道:“格格的是什么呀?但凡你有任何话我都一定会听命的。”

  东莪抬头与他对视双眼在簧火下闪烁不定竟像是蓄含泪水就这般相望之中只听得她坚定而苦涩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我想求你从今往后忘了自己是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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