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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这个时候了,”田中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穿着稳重而得体的老人宽和地朝着少年人笑了笑,提出一个建议,“我想阁下也是时候回家了吧,就让在下送您一程如何?”
双手捧着茶杯的少年人抬起眼来,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如此说道,目光间略有迟疑。
“怎么了吗?”田中贴心地问道。
少年人迟疑了下,他想了想,神态真挚地说道,“请不用担心,大哥虽然偶尔不太靠谱,但是是不会伤害小孩子的。”
明明是这种在黄金之王的地盘上说是会被所有兔子暴打的话,但少年人的神色却是认真到让人不得不信服他是在真心实意地说着而不好下手的模样。
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田中依旧温和笑着,却也没应下这句话,只是抬了抬手看了眼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他说道,站起身来指引少年走出去,“请随我来吧,织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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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担心留在御柱塔的那位先生吗?”手中握着只小勺子的黄金之王仰着脸,看向不会欺负小孩子的迦具都玄示,“没关系的,田中先生会好好招待他的。”
男人手里拿着和纲吉手中同款的酸奶杯,手中的勺子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去,在赤之王毫不节省地屯屯屯几口之后本来就没两口的酸奶杯就见了底。
闻言屯屯屯两三口就喝完了酸奶的迦具都玄示没回答纲吉的话,整个人看着对方捏着小勺子一口一口慢吞吞咬酸奶的动作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说实话迦具都玄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会捏着小勺子认认真真舀酸奶的生物,想他身边的就算是更g田纲吉差不多大的孩子,到这个年龄不说喝不喝酸奶,拿到奶瓶定然也是跟他一样几口屯屯屯就喝下嘴的生物,那来这么慢条斯理的模样。
这家伙是松鼠吗?
赤之王打从心底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注意到这视线又因为达到了目的而心情大好的纲吉拿着勺子抬起头,对上红棕发色青年难以言喻的表情。
“嘎?”
他甚是可爱地歪了歪头。
迦具都玄示毫无畏惧地看了回去。
两位王权者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一直瞪到双方的家长前来接人,才堪堪分手道别。
前来迎接纲吉的自然是非时院的兔子,跟了他们一下午的那只此时也毫无障碍地混入兔子大军跟在田中身后,一列穿着整齐的兔子站在街上看起来倒是很有排面的模样。
而来接迦具都玄示的则是一个少年。
少年有着和迦具都玄示如出一辙的红棕色短发,虽然还只是个不超过十五岁的少年(事实上他只有十一岁左右吧,但看起来却已经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比身为大人的迦具都玄示还要可靠几分。
自我介绍为织田作之助的少年同黄金氏族的家伙们打过招呼又礼节性地为自家大家长做的蠢事道过歉之后带着不靠谱的大家长离开了游戏厅,整个行动做下来流畅而无凝滞,一看就是十分娴熟的模样。
而在这期间纲吉甚至还能听到某位赤之王毫无形象的抱怨。
抱着个酸奶杯的纲吉老成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吗,殿下?”
试图蹲下身来抱起王的田中问道。
纲吉摇摇头,三两口把不知道第几杯牛奶剩下的部分解决。
“迦具都先生,”他歪了歪头,概述自己对于这位不论是之前的善意劝诫还是后来达成合作的反应都很合他的心意的王权者的印象,“是个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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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数日后,赤之王权者与新上任的黄金之王达成合作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此前早有有不知深浅的家伙想要暗杀黄金之王以图将遏制衰弱期的黄金氏族的发展,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看现在的例子这头骆驼还没饿死呢――因此顺顺当当地被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黄金之王收拾得利利索索。
而到理论上最桀骜不驯的赤之王也承认了这个年幼的黄金之王,即使是再谨慎不过的老狐狸也开始试探着朝着新任的黄金之王伸出橄榄枝。
“嗯?你说青之王羽张迅?”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文件的纲吉一手托腮,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倒牛奶的兔子小小打了个呵欠。
“虽然是块硬骨头,不过没问题,”他在心里补充道,当然,是在迦具都玄示与这边达成合作的前提下。
戴着金色面具的兔子颔首,将盛放在造型古朴的茶杯中的牛奶推到王权者面前。
“请用。”
一只g田纲吉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
但黄金兔子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正直地看着自己家的王。
一时僵持不下。
纲吉伸出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模仿着人的脚步慢悠悠地伸向乘着牛奶的杯子。
就在这只手人走到半途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敲了敲。
“请进!”
年幼的黄金之王立刻坐正,面上带着掩藏不住的雀跃。
推门进来的是田中。这位在御柱塔内说得上是位高权重的老人方才代替纲吉接待了一部分人,此时正来报告一应事宜。
“国常路族长对羽田女士此前的行径告罪,并送来赔罪礼一份……”
“天皇阁下为此前未能亲至您的加冕礼感到抱歉,并送来加冕礼……您要看看吗?”
“以及欧洲的时钟塔……是,与我们一直有来往……也送来一份礼物,希望双方能够维持长久的合作关系。”
羽田便是此前认为新的黄金之王应当从国常路家族出的那名女性,虽然已经外嫁,但她本就是现任族长钟爱的幼女,在年轻一代中也有不小的势力,因此虽已经改了夫姓,依旧住在国常路家。
而此前袭击纲吉的也正是这位羽田女士的派系,在被纲吉击退的第二天国常路家那位已经年过八旬的老族长便已经拖着一副残躯前来请罪……然后被田中挡在门外。如此几番下来,最终上贡了份阴阳师家族的祖传术法。
纲吉兴致缺缺地将目光从那本边页泛黄的书册上略过,目光定格在一把通体全白的刀剑上。
“这是……?”
“鹤丸国永。”
纲吉:……
“哦。”他冷漠地回了一句,目光从理论上应该由宫内厅保管的宝刀上一闪而过。
见状田中拍了拍手,手中捧着红木盘子盛着国常路的秘籍和天皇送的鹤丸国永的两只兔子便撤了下去,另两个同样捧着盘子的兔子进入房间。
纲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在阅览美人的昏君……对就是说的吉尔伽美什。
这次不用他看过去,田中便先行介绍了起来。
“这是时钟塔送来的……是此前引发冬木市战争的罪魁祸首,他们将这个叫做[圣杯],”说到这田中顿了顿,“据那边的人介绍,这是出于封印状态的圣杯,此次送过来的原因是时钟塔内一位占卜师占卜出圣杯与您有缘。”
纲吉:……
他了无生趣地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个托盘。
“这个呢?是什么?”
“是并盛小学的入学通知书……虽然现下已经七月,不过我相信您还是需要的,”说着田中甚至俏皮地朝着纲吉眨了眨眼,“对不对?”
他看着双眼一瞬间亮起来的王,抿着嘴角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补完了剩下的话语,“我想奈奈女士也定然是十分期待您能够回去给她一个惊喜的。”
闻言黄金之王整个人双眼都亮晶晶了起来。他矜持而乖巧地看着红棕色的盘子,雀跃地应了一声。
“嗯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