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意外的女人
时间像水一样流过,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这天,汪蓓下班之后,正准备和往常一样回家为丈夫和女儿做晚饭。
回到C市之后,她一直担心晚晚忘不了凌先生,虽然她极其不愿意晚晚和凌先生再有什么瓜葛,可也不得不承认,凌先生那样的男人,很少有女孩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晚晚也不例外。
好在晚晚一向是个懂事的女儿,回到C市之后,没哭没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最担心晚晚像高三那年一样,和她大闹一场,一连好几个月不和她说一句话。
晚晚终于长大了,这次她爸爸差点出事,对她打击也很大,汪蓓经常自我安慰,晚晚不是小女孩了,迟早会体谅她这个妈妈的苦衷。
刚开始的时候,汪蓓一直很担心晚晚和凌先生暗中藕断丝连,但想一想,凌先生那样的男人,身边什么女人没有?就算一开始觉得晚晚新鲜清纯,没有沾染很多女孩的浮躁和虚华,但A市和C市中间有四个小时的高速车程,时间一长,他一定准会忘了晚晚吧?自己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汪蓓开始为晚晚安排合适的男孩相亲,不过看晚晚根本提不起什么兴趣,又怕逼得太急,让她心生厌烦,也只好等待一段时间,等她彻底平静下来再说。
一中的工作很忙,汪蓓在心疼女儿的同时,也在暗中欣慰,忙碌的工作应该也会让晚晚逐渐忘了凌先生。
可是今天,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说要找她当面谈谈,汪蓓原本没有什么兴趣,可是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事关她的宝贝女儿,秦惜晚。
每一件和晚晚有关的事情,都能让汪蓓不容大意,尤其是晚晚和凌先生的事情,更让她从来没有彻底放心过,不由得自嘲,恐怕只有等到晚晚嫁了人,生了孩子,她的这口气才能松上一松。
汪蓓来到了对方指定的C城一家著名的西餐厅,她这样的年龄是不喜欢吃什么西餐的,但对方显然是个年轻女人,而且,往日热闹的西餐厅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汪蓓正在疑惑,有服务生过来,“请问您是汪蓓汪女士吗?”
汪蓓点点头,服务生微笑了一下,“这边请。”
穿过大堂,依然空无一人,汪蓓明白这里是被人包场了,这些有钱人讲得就是这个排场,在临窗的位置上,昏黄的吊灯下,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香奈儿白色无袖连衣裙,座椅的靠背上随意地搭着一件黑色的小西装,座位旁边放着LV的手袋,脖子上面戴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手上戴着一只卡地亚女表,看不清长相,因为一副很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主要表情。
靠近的时候,汪蓓就感到一阵盛气凌人的压力扑面而来,一看就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千金小姐,这副装扮,都够普通人家买一套小户型了。
见到汪蓓到来,她也没有收回视线,还是定定地看着窗外,还是服务生打破了沉默,“小姐您好,汪女士到了。”
桑伊曼终于慢条斯理地收回了目光,看向汪蓓,傲慢地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并没有起身,“坐吧。”
汪蓓已经明显感到很浓的火药味,她并不是傻子,这个女人莫非是为了凌先生而来的?可现在晚晚已经和凌先生断了往来,难道前情旧事也要拿出来说?有必要大老远地从A市赶过来追杀吗?
服务生双上呈送过来精美的菜单,“两人请点餐。”
汪蓓很不喜欢那女人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虽然心底不悦,但风度还是有的,“不用了,我不是来吃饭的,桑小姐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服务生有些尴尬,不由得看向桑伊曼,桑伊曼也不勉强,“先上两杯鲜榨橙汁吧。”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可能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很快拿着菜单离开了。
桑伊曼终于摘下大墨镜,汪蓓这才看清楚她的长相,应该不到三十,妆容很精致,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很像在电视杂志上看到的模特,美艳逼人,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飘过来,“汪老师您好,我叫桑伊曼。”
虽然感觉到了不愉快,但汪蓓也很有礼貌,在汪蓓这种年龄的人来看,桑伊曼和自己小了一辈,她不会过于计较桑伊曼的态度,她之所以来,也是因为她不安地发现,晚晚不再像以前一样把她当朋友和她说心事了,总是很忙,每当想和她聊天的时候,晚晚总是推托,虽说知道晚晚长大了,自然会有自己的心事,可她依然忐忑不安。
“桑小姐,您好!”汪蓓虽是过了五十的人了,但生活的压力并不是很大,保养得也不错,皮肤很好,秦惜晚完美地继承了妈妈的优点。
果汁很快就送了上来,桑伊曼娴熟地用吸管喝了一口,“汪老师想必对我的来意有所了解吧?”
这个开头就有浓浓的火药味,汪蓓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动那杯送到自己面前冒着诱人香甜气息的果汁,“其实不是很了解,桑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桑伊曼笑了一下,殷红的嘴唇红艳艳的,一张一合,“我在电话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有关您的女儿,秦惜晚。”
汪蓓心头一阵震动,晚晚怎么了?不过她实在不喜欢一个外人在一个妈妈面前用这种语气指责她心爱的女儿,面露不悦,“晚晚怎么了?”
桑伊曼一阵轻轻的笑声,这笑声在汪蓓听起来极其不舒服,因为她听得出来,充满了轻蔑和不屑,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尽管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小姐,但也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怎能容忍别人这样蔑视?“我很忙,你有话还请直说!”
“秦惜晚和我未婚夫凌陌轩之间的事情,您不会不知道吧?”桑伊曼对汪蓓的怒火视若无睹,终于说到了正题。
未婚夫?晚晚不是说凌先生不但没有结婚,连未婚妻也没有吗?不过这种豪门恩怨,汪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被桑伊曼这样大喇喇地提起来,她也不客气了,“听说过一点,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女儿已经彻底离开A市了。”
言下之意,秦惜晚和凌先生已经没有关系了,桑伊曼还追杀过来,无非是自贬身价。
桑伊曼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真的没听懂,悠闲地点燃了一根烟,自顾自地抽着。
汪蓓思想传统,很不喜欢女人抽烟,但还是有修养的,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汪老师,您别怪我说话太直接,我知道在你心里,觉得你的女儿是宝贝,可是在我眼里,她不过是个为钱爬到了我未婚夫的床上…”
“住口!”汪蓓吼了一声,把桑伊曼吓了一跳,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污蔑她的晚晚,气愤之极,“我女儿绝不是那样的人,你侮辱谁也不能侮辱我的女儿,我们秦家虽然不是什么富贵家庭,可我和她爸爸一直给她最好的,从小到大,她就没缺过什么东西,她不是那种为了钱没有尊严没有廉耻的人。”
桑伊曼静静地等汪蓓说完,才微微笑了,这一次是毫不掩饰的讥诮,“稍安勿躁,我知道你们秦家的情况,你不过是个小学老师,你丈夫,也就是秦惜晚的爸爸,是个清水衙门的小官员罢了,衣食无忧倒是不成问题,要说锦衣玉食,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们有什么能力给秦惜晚最好的?你们所谓的给秦惜晚最好的,以为就可以满足她了吗?”
汪蓓呼吸一顿,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慢慢蔓延上来,满脸不悦,“这是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我的女儿我了解,她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不知廉耻的人。”
桑伊曼悠然地抽着烟,完全不理会汪蓓铁青的脸色,忽然嘲讽说道,“看来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啊?”
“什么事?”汪蓓一愣。
桑伊曼笑意愈加明显,慢悠悠道:“秦惜晚买车没过多久,就撞翻了我未婚夫的法拉利,这事你知道吗?”
汪蓓顿时目瞪口呆,有这事吗?为什么从来没有听晚晚提起过?法拉利?汪蓓对车不是很了解,但经常看到新闻,普通私家车撞上豪车的天价赔偿,法拉利?
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了,难怪有段不短的时间,晚晚一直怪怪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还有她的车莫名其妙不见了,汪蓓问了好几次,她只是搪塞,后来干脆不答了,汪蓓也不敢逼得太紧,怎么会这样?
桑伊曼欣赏着汪蓓的惊愕,“让我来告诉你吧,当时秦惜晚全责,我未婚夫的法拉利修车加上折旧费,一共是110万。”
110万?汪蓓只觉得身子都瘫软了下去,双腿都没有力气,重复了一遍,“110万?”
“是的!”桑伊曼强调了一遍,眉梢间有艳丽的风情,“汪老师,您是个聪明人,现在应该知道我没有信口雌黄了吧?”
汪蓓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晚晚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事。”
桑伊曼神情更为嘲讽,“你刚才还说很了解你的女儿,现在看来根本就不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