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诚从四岁开始,羽老头就没让羽诚清闲过,秋天拿着木棍戳树叶,全年拎着比自己还大的开山刀劈柴,然后等春天来了,小羽诚又开始拿着爷爷给的一支长长的木棍开始清理院子里的杂草,这双色谷气候宜人,每年刚过完年,谷里的草就开始疯长,院子里的草简直就跟疯了一样,要不了几天能长到人的膝盖那么高,老羽头给了羽诚一根长长的木棍,把一头削尖塞给了羽诚,告诉羽诚,用这个木棍的尖,可以把院子里的草割断,然后给羽诚示范了一次,老羽头抓着木棍的头,轮起来对着院子里的草就是一下,随着木棍尖端划过,一小片杂草倒下。
之后小羽诚就开始辛苦的除草,除了和爷爷学习认字,白天的时间基本上都在拎着木棍除草,到了夏天,老羽头还是一根木棍,不过这次没有了尖头,就是一根木棍,告诉小羽诚,这个就是夏天打蚊子用的,就双色谷这地方,四季如春的气候,夏天的蚊子多的要死,村民们平时都是在山上采一点蚊草,然后在自己家里种上几颗,所有的蚊子都不会接近蚊草十米范围之内的,但是羽诚家里没有,然后整个夏天,小羽诚拿着木棍挥舞了整整一个夏天,也没有打死一只蚊子,反倒是每天被咬的到处都是,每天都是奋战前半夜,然后放弃,睡着,被蚊子包围,第二天老羽头就会给羽诚抹上一点草药,到了下午红肿的地方就会褪去。
到了今年,小羽诚六岁了,老羽头又和小羽诚说,“小诚诚,你长大了,每天咱们的食物来源你也得分担一部分了,把你除草的家伙拿好,跟我来。”来到小河边,老羽头给羽诚示范了一下,老羽头拿着木棍,盯着河面,没等小羽诚反应过来,老羽头已经把木棍直插河底,河水大概只有一米来深,等小羽诚仔细一看,木棍上已经插着一条一斤左右的鱼在上面,然后小羽诚又多了一项任务,每天拿着木棍插鱼,到现在已经快十天了,小羽诚一条鱼都没抓到,羽诚家门口的这段,正好是双色谷最狭窄的地方,水流比其他地方快了好几倍,往往是羽诚刚看到鱼,紧接着就是一闪而过,没了,昨天好不容易差点插到一条,羽诚还高兴了半天,晚上还和老羽头说自己快抓到了,结果被老羽头一顿鄙视,说小羽诚还差的远,小羽诚不服,和爷爷打赌,只要他抓到一条鱼,老羽头就帮羽诚打扫一天院子。结果这一天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鱼没抓到,小羽诚只能是垂头丧气的准备回去劈柴,老羽头站了起来,把烟杆往一边的石头上磕了磕,然后别在腰后,对着羽诚说道,“看看,我说不行吧,来,再给你示范示范。”说着老羽头走到了羽诚身边,接过木棍,在河边站好,眼睛盯着河水,突
然,老羽头动了,木棍猛的扎向河底,紧接着,一根插着鱼的木棍就伸到了羽诚的眼前,“好了,拿去炖了吧,咱们晚上加餐!”说完便摇晃着回院子里去了。羽诚看了半天,一转头拎着木棍也回去了。
每天晚上吃完饭是小羽诚最开心的时候,小羽诚会缠着爷爷给自己讲故事,将外面的事情,小羽诚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外面都有些什么,所以每当吃完饭,小羽诚都会缠着爷爷讲外面的故事,老羽头也不含糊,点上烟就开始给小羽诚讲,什么武士,武师有多强大,哪里有什么什么好吃的,听的小羽诚如痴如醉,突然有一天,小羽诚问自己的爷爷,“爷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老羽头摇晃着脑袋说“小诚诚啊,爷爷我曾经也是叱咤一方的大人物,见过的多了去了。”羽诚很是相信,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啥是大人物,这可怜的孩子从记事以来就待在这个山谷里,最远去过的地方是一里外的双色村,对外界所有的认知都是从爷爷口中得知的,所以羽诚只能是相信自己的爷爷。
听完爷爷讲的故事,小羽诚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打蚊子,挥舞着木棒打了好一会,整个房间都是木棒划过空气呜呜的声音,抡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打下来几只,但是羽诚反应慢了点,蚊子落地之后,并没有被打死,紧接着又飞了起来,两个时辰过后,羽诚趴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用来打蚊子的木棍,老羽头摇晃着走到了门口,看到羽诚睡着,摇了摇头,悄悄的把一把蚊草塞到了羽诚的床下,然后回屋睡觉去了。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羽诚九岁了,虽然九岁了,但是老羽头还是经常给羽诚拿一些兽奶回来,并且监督羽诚全部喝掉,羽诚的个子也长高了不少,接近一米三四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却还是柔柔弱弱的,像个文静的小姑娘,但是实际上,看似文静的表面之下,却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现在的羽诚,别看双手白皙,好像没干过什么活一样,但是实际上,这都是老羽头找来的草药的缘故,羽诚现在拎着开山刀劈叉就跟玩似的,速度也快的吓人,要不是老羽头临时提高要求,劈柴这活早就不是事了,现在的羽诚放开了劈,一天就能劈好半个月的柴火。
可老羽头又给羽诚提高了要求,每根柴必须是劈到一样长,横面劈到四四方方,就是要把每根柴火劈成长条盒子一样,方正,整齐,用老羽头的话说就是“小诚诚啊,你以后是要娶媳妇的,咱家就这么大点地方,你把柴火劈整齐了,码放着省地方,另外也好看不是。”然后羽诚的苦日子就又来了,以前好多柴火都是捡回来的,粗细不一,只要是劈两刀,劈到合适的大小就可以了,现在不行了,爷爷
要求要劈成一样大的,要命啊!羽诚不得已又加了一项工作:伐木。
南陵山有的的是木材,只不过运不出去,为了劈好柴火,羽诚开始往山上跑,用开山刀砍倒第一棵树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这山里的树最小的也要一人合抱那么粗,而且树皮特别坚硬,爷爷给的开山刀又是一把破刀,锈迹斑斑,虽然羽诚想了好多办法,仍旧无法改变这破刀的现状,好不容易把树砍倒了,然后把所有的枝叶树杈全部砍掉,两天过去了,之后就是怎么把树运下山,羽诚只能是顺着山坡把树往下滚,好在就在自家院子上面,很快就弄了下来,等羽诚开始劈柴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活是多么的痛苦,本想着很容易就能做到,但是整整两棵树劈完了,还没弄出来两块大小的木柴,无奈的羽诚只能是继续努力。
当第四棵树被羽诚劈完的时候,正好老羽头从山里回来了,看看羽诚的杰作,摇了摇头道“继续努力吧!”然后往厨房里扔下两只野鸡,一只野兔,放下乘着兽奶的罐子,拎着其他的猎物就去了双色村。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老羽头问羽诚“小诚诚啊,你这几天的树是从哪砍的?”“唔,辣”羽诚嘴里啃着一只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哪里?”老羽头问道。羽诚放下鸡腿,端起兽奶喝了一口,然后指着院子后面的林子说道“那里。”
顺着羽诚手看去,就在离小院不足三十米的地方,林子最边上,立着四个木桩子,看上去好像被什么东西摧残了一样,半截树根立在那里,土层之上的树皮都不见了,断面处坑坑洼洼,远看就像是一种新的物种一样,惨不忍睹。“哦哦,”老羽头半天没啃声,羽诚还在继续啃着鸡腿,好半晌,老羽头才说道,“小诚诚啊,照你这个弄法咱们以后还是别在这住了,才几天你就把这弄成这个样子,要是常年下去,咱们这院子周围不得全部被你砍成秃的!”“咦,爷爷你咋知道我的想法,我就要把这两边的树都砍了”羽诚恨恨的说道,“砍完了秋天不就不用打扫院子了么!”
老羽头半天没啃声,瞪着眼睛看着羽诚,半晌后才说道,“以后咱们这跟前的树不准砍了,你往山里走一点,去那里砍!”“啥?”羽诚一下急了,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为啥?”“为啥?你看看这多难看,你以后还要娶媳妇,以后人家来了咱家,一看咱家这环境,让你砍成秃的了,谁还嫁给你!”“哦”羽诚呆了半天,天真的羽诚还真不知道娶媳妇还得看这个,不过看看好像是不怎么好看,只好苦逼的认了。“你别抓着一个地方的砍,这样,今天开始,你就从那里开始。”老羽头指着500米外的一片树林,从那里砍一颗,然后再换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