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
上官铭卓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踱步走到容妍的面前,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与发生过。
容妍觉得非常的讽刺,心底也化成一片冰冷,扬起小小的脸,笑得嘲弄,"容妍不觉得还有什么话可以和怡王爷说,所以还是不要说了。"
她迈开脚步想要走,却被上官铭卓用力的拽住了手腕,让她的眸子陡的变得森冷了起来,锐利的瞪着后者,咬着牙忍着怒气说道:"放开!"
上官铭卓靠近容妍,用一种森冷的语气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算了的,你最好祈祷永远不会落在本王手里,否则今日本王所受的耻辱定要你千百倍的讨回来!"
容妍觉得好笑,并且也灿然的笑了,用更加森冷的语调说道:"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王爷,夜路走多了也会碰见鬼,您自己小心一些。容妍也有最后一句话要和你说,别再惹我,惹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说完甩开上官铭卓的挣脱,冷笑着补充道:"今夜闯入我房间的那两个黑衣人是你的人吧,别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要是皇上知道你温润的表象下藏着怎样的歹毒心肠,你心里所想的绝对只是一场空,好自为之,王爷!"
上官铭卓怒极反笑,冷冷的说道:"本王心里想什么,又岂是你这种小人物知道的,你以为你是谁,一句话就能决定本王以后的命运吗,等着瞧,不过容妍,本王告诉你,你惹怒了本王,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容妍微微笑着,懒得理会这种盲目自大的家伙,径自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当着上官铭卓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上官铭卓脸色铁青,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死死的盯着那扇门,拳头也捏得咯咯作响,心里恨不得将那两个废物碎尸万段,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他也肯定,行刺父皇和母后的刺客,一定就藏在容妍这里。
容妍,容妍,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上官铭卓深邃而漆黑的瞳孔闪了闪,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最终冷冷的说道:"回去。"
自己憋着一口恶气走出了将军府,恨恨的盯着这座红墙白瓦的府邸,怒火中烧。
"你们密切注意将军府的一举一动,决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人等,违者杀无赦!"
冷冰冰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在这森寒的夜色里绽放开来,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所有的随从都只有服从的份。
将军府里,容妍坐在床上,用戴着纱布的手摸着自己跳得狂乱的心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又躲过了一截,如果不是周尉寒的化尸散将那两具尸体毁了去,她今天一定完了,不仅她完了,还会连累将军府所有的人。
她惊魂未定的坐在窗前,再也没有了一点睡意。
身后忽然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容妍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眼神变得冰冷,身躯飞快的向旁边闪去,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猛的睁大了眼睛,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用包得像猪蹄一样的手指着周尉寒,唇角苍白,哆嗦着,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轮廓分明的周尉寒眼角深处浮起了柔软的笑意,声音也在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变得十分柔和,"你没看错,是我,容妍。"
最后两个字,轻柔得像三月的春风,缓缓的从他的嘴角流淌出来,组成了世间最美妙的音符,冷硬的脸庞轮廓也染上了一丝柔情,静静的望着她。
"你怎么还在将军府?你知不知道刚才的场面有多惊险?要是被抓到就真的完了,你胆子怎么能这么大,不要命了是吗?"
好一会儿容妍才平静下来,噼里啪啦的责备道,眼神里全是担心和后怕,恨不得上去狠狠的踹他两脚。
周尉寒竟然不生气,唇角依旧泛着冷硬却温柔的笑容,"上官铭卓派人把将军府团团围住了,我跑不出将军府,所以只好留下来了。"
容妍听到他的话,不好再发脾气了,闷声闷气的说道:"那你藏在哪里,他们怎么没有找到你?"
"湖里,水面下。"
他在池子旁边折了一根芦苇,用中空的芦苇帮助他换气,一直在水底下待了将近一个时辰。
周尉寒指了指自己身上还未干透的衣裳,眼睛璀璨得像天上的星辰,虽然冷,可是他的灵魂却是温暖的,这种温暖源自于容妍对他的关心。
"水里,你在水里待了两个小时?"
容妍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从床上跳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将他推到一旁去,"你快把湿衣服脱下来躺到被窝里去,衣服拿过来我帮你烘干。"
他的身子才受过那么重的伤,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这样的严寒啊。
周尉寒竟然没有反对,脸色也没有变得很难看,乖乖的来到外间,脱下潮湿的衣服,钻进了被窝里,还心情很好的说道:"麻烦你了。"
容妍脸有些红,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却担心他的身体,硬着头皮走过去,将那些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在火炉边细心的烤了起来。
幸好现在是冬天,室内升起了暖烘烘的炉子,要是别的季节,想要烘干衣服都难。
她用不太灵巧的手捧着月白色的衣服,在炉子边坐着,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也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感到高兴。
她还活着,还能自由的呼吸着空气,还能感知到冷暖,尝遍世间的酸甜苦辣,这样的感觉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