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妍自知伯母和师妹不喜欢她,自此也尽量和师伯保持着距离,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师伯竟然还惦念着她,这别提让她有多高兴了。
"都是大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你这孩子。"
向天歌疼爱的拍了拍容妍的头,轻声的说道,只是那双慈爱的眼睛深处带着一些担忧,听到关于她的消息的时候他正好离京城不远,赶紧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她还是被赶出了丞相府,依依(容妍的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放心不下她的女儿。
"师伯,我是看到你太开心了嘛。"
容妍吐了吐舌头,冲着向天歌做了一个鬼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天真无邪,也让师伯放心一些。
"你最近过得好吗?"这么多的流言落在脆弱的她身上,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她能承受得住吗?
向天歌不由得提心吊胆了起来,关切的问道。
"我过得很好,师伯你放心吧,我是大人了,现在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容妍弯了弯嘴角,笑得温暖而美丽。
"那就好。"向天歌点了点头稍微放心了一些,"妍儿,我听说你和你爹爹断绝关系并且将你娘的嫁妆全部接手了是吗?"
向天歌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直奔主题,轻声的问道。
"是,那是我娘的东西,凭什么让他们霸占着?"
容妍理直气壮的说道,不给,娘亲的铺子挣的钱给他们花了,他们却那样对自己,想想都觉得愤怒。
"恩,这样也好。妍儿,如果你想亲自管理这些铺子,师伯想这些东西你应该用得到。"
向天歌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递到容妍的面前,眼神带着关切带着心疼,还有瞳孔深处那一丝深深的担忧,都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容妍的眼里。
"这是什么?"
容妍接过那一叠厚厚的纸张,眸子里涌现出了一股好奇,不解的问道。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向天歌微微笑着,宠溺的拍了拍容妍的头,慈爱的望了她一眼,吸了一口气,有些不舍的说道:"妍儿,师伯能帮助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以后的事情都要靠你自己了,你要小心一些。怡王爷和你爹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容妍的心底酸酸的,有一种温热的感觉涌上眼底,明亮清澈的眼眸染上了一层氤氲,眼眶也变得有些红,她咬着唇,哽咽的说道:"师伯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能够好好的照顾自己的,不会让自己再次受伤,不让师伯再为我奔波。"
"要是遇到什么难题,妍儿你多和你叔叔商量,你叔叔是个正人君子,在朝中又手握重权,他应该能够帮助你的,以后凡事不要畏畏缩缩的,你越是畏缩人家就越欺负你,你娘那么清冷孤傲的人,生出来的女儿不应该是一个胆小鬼,你要做一个坚强的人。"
向天歌的眼神恍惚,似乎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个天真无邪却又温婉的小师妹仰着下巴,在阳光下笑得绚烂,那样的无忧无虑像公主一样的师妹,是他一辈子想呵护在掌心里的宝贝,可是却遇不上良人,最后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容妍咬着牙,轻轻的点头,"师伯,妍儿记住你说的话了,妍儿一定做一个坚强的人,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任何人再伤害我了。"
"那师伯就放心了。妍儿,你伯母和小师妹以前有什么做得过分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她们也不好过。"
向天歌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愧疚,旧事重提的说道。
"您放心吧,那些事情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师妹和伯母也是因为太在乎师伯的缘故。"容妍忍住心底深处涌起的阵阵酸涩,尽量不让那种温热的液体将眼睛模糊。
"那师伯走了,妍儿回去吧,你的身体还没好,好好的养伤,这么美丽的脸颊,要是留下伤疤就真的太可惜了。"
"好,师伯慢走,路上小心些。"
容妍捧着手里的卷宗,有些不舍的说道。
向天歌轻轻的笑了笑,挥了挥手,轻盈的身子忽然往上一跃,整个人消失在夜色中,转眼之间变得无影无踪。
容妍站在院子中央,怔怔的望着师伯离去的方向,良久才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屋子中。
周尉寒站在屋子中央,幽深凛冽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容妍,看得容妍的心里直打鼓,结结巴巴的说道:"怎么了?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向天歌是你师伯?"
周尉寒冰凉冷硬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是啊,怎么了?"
容妍结结巴巴的问道,眼底带着深深的暗芒,复杂得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
周尉寒咻的一声将剑收回剑鞘里,紧抿着唇若无其事的回到小床上躺了下去,一双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睛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拳头握得紧紧的,浑身的怒气几乎要爆发,然而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将那股怒气压了下去。
"你和我师伯有仇吗?"
感受到周尉寒身上散发出来的森森杀气,容妍的心突突的跳着,眼底涌现着深深的恐惧,走到周尉寒的小床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
更加冰冷带着厌恶情绪的回答,狠狠的将容妍的心刺了一下,她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静默了,低垂下自己的眼帘,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转过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