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先把账本看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尊贵的丞相大人,你也知道这些铺子都是我娘留给我的,可是这十几年来,店铺所挣的银子都运到了丞相府中,你是不是应该将这些银两还给我?"
容妍清新隽雅的脸上笑得更加的灿烂了,说出来的话却让容辛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将这些年挣的银两还给她,那整个丞相府岂不得赔得倾家荡产?
"容妍,你别欺人太甚,这些年来你生活在丞相府中,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丞相府的,这些你又怎么算?"
容辛邬脸色铁青,阴森得吓人,恨恨的瞪着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女儿,"要算帐也可以,你先把这些年来你花了丞相府的银两算出来,既然算,就算得清清楚楚!"
"容丞相,算也行,我在丞相府这么多年,以前店铺所挣的银两就当抵消了我这些年在丞相府的花销,但是今年店铺挣的银子,我要全部拿回到我手里,你要是不服,我会到皇上那里告御状,直到你将那些银两都吐出来为止。"
容妍扬起头来,轻轻的笑了,笑容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容辛邬,不闪不避,"今晚,就从玉器首饰铺开始吧,其他的店铺我会陆陆续续的让人来将账目结算清楚,别说我没有给你时间缓冲。"
容辛邬被她那样的笑容刺得眼睛都痛了,胸腔间一股怒气猛的窜了上来,逼得他几乎要疯了,他幽深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要努力的握紧拳头,深深的呼吸才将那些火气给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来人,去将玉器铺今年所挣的银两抬上来,给她!"
容辛邬带着怒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咬牙彻齿般,恨得快要把自己逼疯了。
容妍微微垂下眸子,轻轻的笑了,对于容辛邬没有翻开账册来看似乎浑然不觉,不看也好,等会将银子抬上来之后才会更有冲击力,让他知道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怎样将他耍得团团转。
没过一会儿,管家让家丁抬了几个巨大的木箱子进来了,安静的放在地上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容辛邬站起来,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瞪着容妍,用冷硬的语气说道:"看好了,这是二十万两银子,都是今年玉器首饰铺所挣得的银两,到如今为止一点都没有动过,带着你的银两给我滚!"
他养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儿啊,竟然跟亲生父亲翻脸无情到这种地步,光是想想都让人气得快要吐血了。
容妍依旧维持着优雅的坐姿,唇边噙着浅浅淡淡的笑容,但笑不语。
她这样的举动大大的激怒了容辛邬,他猛的冲到容妍的面前,冲着她高声咆哮了起来,"你不是要银子吗?银子在这里了,还不带着你的银两滚出我的视线,滚啊!"
震耳欲聋的声音,将容妍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她忽然直直的对着容辛邬嫣然一笑,转瞬之间笑容冰冷,像簌簌落下的雪花,冷得没有温度。
"容丞相,我真怀疑你这样愚笨的脑袋究竟是怎么纵横朝堂几十年的,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账本,我的玉器铺子一年就只挣了二十万两银子吗?你睁大眼睛看看!"
她的声音也陡的拔高,音量之大,同样震得容辛邬的耳朵生疼。
容妍径直抓过桌子上的任意一本账本,翻开总账那一页,放在容辛邬的眼皮下面,以异常冰冷的语调说道:"单单是这个月十一月份的进账,就已经有七万两银子了,你好好看看。"
容辛邬的目光落在账本上面清清楚楚白纸黑字的各种款项上面,脑子忽然嗡了一声,身子也像被定住了,抢过容妍手中的账本,一页页的翻着,嘶哑着声音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多?"
"怎么会没有?还不止这么多,十月份五万两,九月份四万两,八月因为中秋节的关系十万两,还有一月到七月的盈余呢,都在这里,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
容妍冷冷的笑着,往后退了两步,用直勾勾的目光瞪着容辛邬,"你好好看清楚,光是今年的进账,你应该付给我的至少有六十万两银子,想用二十万银子就将我打发了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天真啊。"
容辛邬揪着账本坐下,嗓音变得嘶哑,冷着声音说道:"来人,将算盘给我拿上来!"
他绝对不相信会差这么多,一定是容妍在骗他,一定是的,不然绝对不会这样。
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容妍绝对不敢拿这样的事情来骗他的,板上钉钉的事情,她怎么会有那个胆子?
他一直在极力的逃避着另一种想法,剩余的那些银两都被府里面的这些女人给侵吞了,他不敢承认,只怕自己一承认,那些埋藏得很深的龌龊肮脏的事情以后就会一件件的浮现出来,让他再也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尊敬的丞相大人,你这脑袋总算开窍了一回,知道思考了。算一算也好,免得你那些美貌如花娇滴滴的小妾们又跑出来指手划脚说我诬陷你们。"
容妍轻轻的笑了,毫不在意的在椅子上坐下来,饶有兴致的望着脸色震惊得已经铁青的丞相,内心深处一片冰冷。你宁愿装作聋了,哑了,愿意让那么多的小妾在丞相府中兴风作浪,也不愿意相信我娘是无辜的,我今天就来一点点的拆穿这些披着美丽外表的恶毒女人,看她们一副好皮囊下面包藏着究竟是怎样肮脏的灵魂。
她耐心十足,看着管家将算盘拿上来,看着容丞相在昏黄的灯光下手指飞快的拨动着珠子,脸色越来越严峻,眼底的阴霾越来越浓厚,心底有一种快意慢慢的涌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