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忙忙的穿上了衣服就扯着嗓子叫道,完了,又睡过了了。
"哎,小姐,来了。"
无忧脆生生的话语从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她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脸上带着甜甜软软的笑意,轻声说道:"小姐,来洗把脸。"
容妍朝着她娇嗔的瞪了一眼,"无忧,你为什么不叫我起来,你看,我都睡过了呢,怎么办?一会还要去顺风楼,顺便去看看兵器呢,不知道时间还够不够。"
"够的,小姐放心吧。"
无忧一面笑着,一面拧了干净的毛巾递到容妍面前,容妍急忙胡乱的擦了擦脸,转过身去自己梳理长长如墨一样的头发,随便的挽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只用一根银簪子轻轻的别住头发,便完成了梳洗。
"无忧,快去吃点东西,我们就要出门了。"
她看了一眼沙漏,距离和顺风楼那个男子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应该还来得及吧。
所幸,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早餐,两人胡乱的吞下了一碗粥,随手拿了两个肉包子,就急匆匆的让车夫载着出门去了。
依旧是七折八转的道路弯弯曲曲的,终于在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了下来,她让无忧和车夫停在外面,自己敲开了那扇门,掏出了铃铛,递给开门的那个胡子花白的老人看了一眼,那人带着她走了进去,依旧是停在了那扇门的面前。
老人让她自己进去,自己则转身退了下去。
容妍握紧了袖子里装着的厚厚的银票,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
那个身穿着火红色衣衫的男子背对着她站着,一动不动,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冰冷的气势,透着一种孤独,透着一种高傲,修长玉立,风度翩翩,那身红衣没有让人觉得很刺眼,就仿佛这么热烈的颜色原本就应该是他穿的才是。
她轻轻的笑了,好看的唇角扬起温润和煦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来取消息,三日的时间已经到了,阁下能告诉我当日我在镜湖湖畔遭遇的杀手究竟是谁派去的吗?"
红衣的男子听到她的话,依旧保持着酷酷的姿态,却慢慢的转过身子来了,银色的面具遮住了那双冰冷的眼睛,只露出轮廓优美的下颚,还有棱角分明的唇,微微抿着,透着冷冷的杀气。
容妍自顾自的坐下来,微微仰起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底充满了温柔的笑意,将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热烈如火却又冰冷的男人,不闪不避。
红衣男子走到她的面前,站定,纤细修长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捏起那一叠银票,另一只手则随意的一挥,宽大的袖袍扬起,从袖子里飘出了一卷白色的卷宗,落在了容妍的面前。
"答案就在这些卷宗里,小姐自己看吧。"
冷冰冰的声音,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在容妍的耳畔清晰的响起,容妍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冰冷,握住了那卷卷宗,轻轻的解开上面系好的红色的绳子。
眼神落在那上面的字迹上时,视线猛的凝固住了,浑身陡的笼罩上了一层寒霜,捏着卷宗的手,有些颤抖,森冷的目光在触及上面的字迹时,越加的冰冷嗜血,瞳孔猩红,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室内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住了。
竟然又是柳姨娘和容玉,她还以为是上官铭卓,毕竟她害得皇后被关禁闭那么久,还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了他的企图,却没想到,竟然是柳姨娘和容玉,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她冷冷的笑了起来,阴森嗜血的笑容在那张清丽无双的容颜上缓缓的绽开,像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即使热烈,即使妖艳,却依旧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确定吗?"
她听见自己冷冷的声音轻飘飘的在室内流动着,阴冷得像一阵来自地狱的阴风,吓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顺风楼从来不会出假消息,信不信由你。"
红衣男子冷硬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干脆而利落的答道。
容妍轻轻的点了点头,内心深处却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极地的冰川,触手之处,一片冰凉,"关于十五年前的事情,也拜托阁下了。"
她要让当年的真相,一点点的还原开来,要让那些害得她娘含恨而终的蛇蝎女人们,付出应该的代价!
"只要阁下付得起银子,我们就能够将消息准确的找到。"
红衣男子高傲的抬着头,酷酷的说道,他只要钱,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他的眼中。
"明白了,银两不会少给你的,只希望阁下能够更快的找到当年的消息,这些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
容妍清亮的眸子里折射着满满的认真,坚定的说道。
红衣男子轻轻的笑了笑,潇洒的拂袖,在桌子前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飞快的拨弄着琴弦,昂扬激烈的琴音从琴弦上流淌了出来,似万马奔腾,波涛壮烈,气势翻涌,震撼人心。
容妍静静的站了一会,握紧了手中的卷宗,走了出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内心深处那种排山倒海般的恨意直勾勾的汹涌在心间翻腾,逼得她的内脏气得都快要着火了。
容玉,柳姨娘,又是你们!
她的脸上涌动着森冷嗜血的光芒,怒极反笑,那样的笑容阴森森寒澈澈,实在太像来自地狱的恶鬼了,让人看了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她跟在那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身后,走出了那间不起眼的院落,站在了无忧的面前,浑身那些冰冷的寒霜依旧没有退去,看起来分外的恐怖吓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