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柳被柳朗月的话弄得满头雾水,她尚没搞清楚,云澄与她不对付,怎么与柳朗月关,不是因为那云仙吗?
想到这儿,韩柳说道:“我与云澄的妹妹云仙结下了梁子,她心里或许有些恨我。”
柳朗月一听失笑道:“那你错了,云澄绝对不会因云仙与你结怨。直说了吧,自从我与她相识以来,只要我与哪名女子稍稍走进一点,甚至说几句话,她都会想尽办法找人家的麻烦。
若不是这些年我看得紧,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都要命丧她手。所以说,韩柳,绝对不要低估了她的狠辣。”
韩柳这才反应过来柳朗月话中之意,顿时心生烦闷:“我们好像也只见过一次吧,她又这般容不下别人?”
柳朗月苦笑道:“我也是恼到无奈,谁知竟是惹了她的眼。她的性子极其高傲,但就是因为太高傲了,才容不得一点失败。我与她相识以前,一直避而不见,更是没有允她进来过这竹林,更遑论送她素膳斋的玉牌了。”
柳朗月话刚说完,韩柳怒喝道:“柳朗月,你太不厚道了,你说,是不是想把那个祸水引到我这里来?我说你上次为何那般阔气,竟是送了我两张玉牌。那云澄知道了,还不得恨死我!”
自己竟是无意中卷入了别人的桃花债,韩柳登时大怒。
柳朗月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强自辩道:“上次,我确实是因为感谢你才送你玉牌,更因为我们比较投契,我感到我们两人不做朋友,简直是罪过。但因此惹了云澄,却不是我的本意。她还不值得我为她寻个挡箭牌。”
听了这话,韩柳心中方才有些好受:“可这无妄之灾,你打算怎么办?”
柳朗月此时却笑道:“那你怕她吗?”
韩柳摇了摇头:“不是怕她,而是怕被她盯上,惹来些不必要的事。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与别人斗来斗去上,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修炼。”
“好!我会尽力同她周旋,尽量不让她去找你麻烦,但事无绝对。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有所防范,免得一不小心,便被她给算计了。
连我不得不承认,她的手腕极为高明,可以说,在青云大陆年轻一代的修士中,她也是数得上的人物。别看她每日冷着脸,心却比任何人都黑。只是她性子高傲,目无凡尘,所以懒得同一般人计较。但若被她计较起来,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
韩柳苦笑了声,说道:“这就是认你为友必须付的代价吗?事已至此,也不能吃回头草。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她口中如此说,心中却对云澄生起了万分的戒备。若她一人倒好办,可如今她已同族人相会,若是云澄朝着韩家人下手,那她又该如何防范。
“我只担心她会不会朝我家人下手?”韩柳不确定地说道。
柳朗月摇摇头,说道:“这,我不敢保证。她若想做成一件事,那就没有做不成的,无论是用什么手段。
有件事我还要告诉你,她如今虽不是家主,可却有了云家家主的实权。几年前,她接手了云家的暗卫,在此基础上建起了碧色。
这个组织说是暗卫,但听闻,倒更像是杀手组织。目前这事也只是风传,并无实闻。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加强戒备,以免栽到她手里。”
韩柳郑重地点了点头,她也中也明白,因为柳朗月,她与云澄已算是彻底对上了,现在只看哪边更高一筹罢了。又想起风月门,自己也算是得罪了。
刚入栖凤城,便已得罪了两方势力。此时,韩柳也不知该不该说自己太倒霉。想那么多做什么,韩柳在心中喝斥了自己一句,便将此事放于脑后,想再多也是无用,只管小心行事也就是了。
“事情说完了,中午用过午饭,待日头落了之后,我再带你去钓幼鳞鱼。”柳朗月说完,又看向韩柳:“中午要不要赏光陪我用膳?”
韩柳瞅了他一眼,起身说道:“你应该知道了,今日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怎么可能将我哥哥姐姐们扔在一边?”
“那今日费用全免,也算是为了你那无妄之灾赔罪了。”柳朗月好脾气地说道。
韩柳点了点头,随意朝柳朗月摆了摆手,便起身离去,去寻韩术等人。
却说韩术几人,有了韩柳的嘱咐,韩术便约束他们几个不要离开疏梅院。所幸的是,至韩柳回去之前,倒是一切平静。
看到那几人正围在小池塘边看着水里那乱蹦的鱼,小声地议论着什么。还是韩栀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韩柳。
“丫丫,这里,快看这些鱼,太好玩了。”韩栀跳着冲韩柳招手道,今日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劲服,更是显眼之极。
韩柳几步便跨了过来,挽着韩栀的手说道:“晚上我们钓鱼,看谁的手气好。”
韩术一听,连忙问道:“是这池子里的鱼?幼鳞鱼?”
“对!就是这里面的鱼,不过他们说要晚上才能钓得到,所以说下午我们就不回去了。”
韩柳话音刚落,韩栀与韩柘便高兴地跳了起来:“不回去,那我们吃完午饭就出去玩吧。到了晚上再过来?”
韩术同韩杨与韩林看上去也有些意动,更不要说本就有意的岳秋生了。
看到岳秋生那幅神态,韩柳心中便不得劲,抿了下嘴唇,朝着岳秋生招了下手。
岳秋生看到,慢慢地走了过来:“韩仙子,你有何吩咐?”
听到这话,韩柳目光一冷:“岳秋生,我们好心好意地收留你,虽不求你回报。但也请你不要这般阴阳怪气的,成不成?
有话讲当面,能解决的解决,解决不了的,你要走我们也不拦着。我实在搞不懂,你究竟是为什么不开心,不开心了竟然还不走?”
岳秋生听了,身子猛地一震,他这时方才醒悟过来,韩家并不欠他的。想到这儿,他连连摆手,说道:“韩柳,我不是在韩家呆得不开心,而是,而是我们遇到了些麻烦事。”
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家人的缘故,韩柳的心情总算没那么糟,她说道:“噢,若你想让人帮忙,就尽管说。把事情憋在心里,也是于事无补。说出来,说不定能想到解决之法。”
岳秋生点了点头,方懊恼地说道:“不是不愿意说,而是,而是我不知道我说了你们会不会赶我们走?如果就我一人也无所谓,但我娘亲和阿翎,我不想她们受苦。”
韩柳听了,心中好奇起来:“究竟是何事,你若不说,又怎知我们会不会赶你走?”
岳秋生在心中狠狠地逼着自己,最后才说道:“等回去,我就把事情告诉你们。说实在话,放在我心里,我已有点受不住了。”
韩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想得太多,承受难力未免太差,整个一娇娇男,想到这儿就觉得身上起疙瘩。
岳秋生看到韩柳那奇怪的眼神,却想不通是为何。但总算是下定决心,心中没了石头,神情也开始放松起来。
这时,已将近中午时分,韩柳拉响了木屋内的铃绳,不一会儿,便来了一青衣女婢,恭身听候吩咐。
韩柳将数量报了出来,便不再管此事。韩栀却十分好奇:“丫丫,怎么都不点菜啊?”
韩柳笑道说道:“这里是有什么吃什么,没有点菜这一说。只要我们把数量说清便成了。”
韩栀这才明白原由,心中不禁期待起来。
这时韩林却问韩术道:“大哥,这次族中比试,族长怎么给韩柏他去安排?不是应该由你来吗?”
听到他的话,韩柳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韩栀却在下面轻拉她的衣袖。
韩术一听,毫不在意地回答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族长已将日后的事做了安排,只是还未知会你们。我以后主要负责外面的事,至于家里的,便由韩柏来处理。韩柏也是我们内定的下一任族长。
你们也不必替我叫屈,这不是族长定的,相反,还是我自己选的。我想过了,让我在家里天天处理一大堆烦琐的事,我可是受不了。韩柏的性子,却十分适合做这样的事。”
在说这话的时候,韩柳已将小天幕阵的阵盘丢了出去。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家内的事务,当然不能被外人听了去。
听了韩术的话,看到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仍是那般平和,想来说的也是真的。以族长的为人,也做不来那种过河拆桥之事。
韩林这时才说道:“我知道族长不会做让人失望的事,可不问清楚,我心里总是不舒服。本来说的好好的,以后木字辈,便是以你为首。突然冒出个韩柏,我们当然要问清楚。”
韩术笑着说道:“我明白,但你们应该信任族长才是。她向来光明磊落,可行不来那套小人行径。”
韩林重重地点头:“没错,回去我就找族长赔罪,不然,我会看不起自己的。”
韩杨这时却说道:“韩柏自小姑姑便对他寄于厚望,我也知道在大是大非上,从来都比不过他。不过,他若担起韩家的重担,我却替他叫苦。唉,以他的性子,向来求全责备,以后还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样呢。”
提起自己的亲二弟,韩杨话语中并没有酸味,只有满满的担忧。
韩术这时却笑了起来:“一个好汉三个帮,你可不要小瞧韩柏,他可是连他日后的帮手都寻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