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午时分,韩家已是热闹非凡。
此时,除了王岐风一人躲在房中疗伤,柳萌萌与岳家全都同韩家人一块忙活起来。
或许是自小受尽苦难,所有的事都是自己动手。他们来了栖凤城也已几年,但从来都没有雇人来帮手,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知道要为晚上的庆宴忙活,韩柳便把柳萌萌给拉了过来,让她大显身手。岳林氏今日也十分开心,甚至觉得身上也松快了许多。主动开口帮忙,有了这些人的加入,韩钦与柳玉容等人算是解脱了出来。
看着韩栀等一众人围着韩柳疯来疯去,柳玉容这时却流下了眼泪。
“阿容,你如今可真是水做的人儿。怎么动不动就流泪呢?”韩钦看到柳玉容又落了眼泪,伸手帮她拭去。
“不是,钦娘,你不知我有多担心丫丫。自从在洛水城见到她,我,我发现她的性格怎么就变了?小时候虽说性子直,可好歹也像个小女娃。
可如今,她有时,有时就像是历经了沧桑,我们看着她,就像隔着镜子般一点都不真实。若不是,若不是性子还是一根筋,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我的丫丫了。”
听了柳玉容的话,韩钦沉思起来。自从昨日见了丫丫一面,总觉得有些违和,却不知是何原因。
“会不会和她沉睡多年有关系?”韩钦想了想,方才说道。
柳玉容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清楚,我与阿钊也说过。可除了那次受伤,想不出她还受过什么大的刺激。”
“可当初下面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要想弄清楚,估计得等老祖宗或是伏魔大师清醒才成。”柳玉容抹去眼泪低声说道。
“既如此,就想办法让他们两人早日醒来。不然,谁也不知道丫丫这种情形是好是坏,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数!”韩钦做了决定,当即将柳玉容送回房中,好自去寻韩烈商讨此事。
听了韩钦说了韩柳的情况,韩烈也陷入了沉思,良久,方才说道:“这种情况我们都闻所未闻。但可以确定的是,定与当初那场劫难有关。
我们当时逃出生天,却不知他们在地宫内究竟发生了何事。想解开这个谜,唯有等他们二人醒过来了。”
韩钦却说道:“难道丫丫就没有一点印象?”
“当时老祖宗为了破阵,附身于丫丫体内,他为了能完全控制丫丫的身体,定会将她的意识暂时封住,她又如何能清楚外面发生的事。
何况,你也知道,丫丫既然伤了神识,说明当时的情形的凶险,不知他们是如何让丫丫逃了一命。总不能,这就是她活下来的代价?或许,阿莞那丫会知道当初发生的事。”
“好了,钦娘,目前两件事最是紧急。一是丫丫的伤,二来就是何时老祖宗与伏魔大师会醒来。”
韩烈也想不出个究竟,便暂时搁置,先将紧要之事做好,待时机到了,自然会知道。
“不,阿公,还有一事,比这个更加重要。”这时,韩钦直起身,神色很是严肃:“听大哥大嫂所讲,洛水城已有魔族的踪迹。他们在路上也曾遇到。何时,魔族变得如此猖狂,随处可见?”
“可栖凤城并没有发现过魔族人的影子。”韩钦说道:“难道他们有所顾忌?”
“也可能已经出现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韩烈说道:“咱们韩家在栖凤城,不过是大海中的小鱼虾,如何能得到机秘的消息。”
“钦娘,从即日起,严令族中了弟,不得随意外出。若是必要,必得三人同行。杜绝嬉闹,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实力才是根本。”
韩烈站起身来,将韩钦往前招了招,悄声对她说道:“丫丫那小丫头说,她那里有不少天材地宝。这些日子我和阿钊出些力,全都炼成丹药,也好让族人们的修为再进一个台阶。但你从此刻起,要加强府中的防卫,这消息定不能外泄。”
韩钦摇了摇头,道:“以我之见,这些丹药,需按族人们的实力或是对家族的贡献来分配。不能让他们将这些丹药当成理所当然。”
“好!你是族长,一切你自行决定就成。不过,遇事多与阿湛商量,他虽不姓韩,可这些年,已与自家人无疑,有些族内的事你该让他知道的,还是要告诉他。
夫妻之间,信任最重要。况且,多个人多条路,在智谋方面,你差他甚远。”看韩钦还想反驳,韩烈出手制止:“你不承认都不成。我知你的心思,你不想让那些人说三道四。
可自家事自家知,他们若不情愿,不理会便是。再不成就脱离韩家,何必让自己受委屈。也亏是阿湛性情好。不然,别的男人见妻子这般防备自己,早就同你闹翻了,你别不承认。”
听到韩烈如此肯定文若湛,韩钦心中也很是开心,急急地冲了出去。
韩烈看韩钦那急切的身影,摇了摇头,钦娘的能力做族长绰绰有余,可惜,有时太把族人当回事。有些人,根本当不起她的看顾。
韩烈传讯给韩钊,让他带韩柳过来一趟。
而此时的韩柳,却与木字辈中排行第四的韩林说得热火朝天。
韩林本是她亲三叔韩钧的长子,是木火土三系灵根,资质也不很出众,修为如今也只炼气三层的样子,比起韩术等人,相差甚远。
但他自幼便对符箓之术极感兴趣,这些年更是钻进去再也没出来。韩烈与韩钧等人见此,也觉得欣慰,便大力支持。符纸朱砂灵兽皮灵兽血,只要能想到的都尽全力拿出给他用。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他如今已能画出初级的灵符。
韩柳早已打算修习符箓之术,听闻此事,当然不会放过。用过午饭,便寻了韩林,同他探讨符箓之术。
“四哥,既然如此,你就给我画点烈火符或是惊雷符吧。”韩柳看着韩林所画的灵符,看上面涌动的灵力,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四哥还有这等天赋。
听了韩柳的要求,韩林却无奈地笑了起来:“丫丫,你以为画这灵符就像吃饭喝水般简单?如今灵气极为匮乏,我画一张灵符,就要花费几天功夫来聚齐灵力。”
听到韩林说起画灵符也是这般艰难,韩柳不由得摸了摸头,脑中似有一道流光划过,却转瞬即逝。她摇了摇头,不再想它。
“那你能画多少就画多少呗,有备无患,下次再碰到魔族中人,定要他们喝上一壶。”韩柳恨恨地道。
正在这时,韩钊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爹!”
“大伯!”
“嗯,丫丫,你祖爷爷寻咱们有事。快随我来。”韩钊说着,便带着韩柳往韩烈所居的院子走去。
“丫丫,你刚刚同祖爷爷说的灵药,什么时候能拿出来。听了你们在洛水城与路上遇到魔族之事,以后只怕又要不太平。还是趁这个时机,赶快将丹药炼制出来,也好过到时无药可用。”
这些年,韩烈也很怀疑,付出了差不多一半族人的性命所换来的,到底值不值得?
在栖凤城这几年,总觉得不如在绝灵谷那般自在,诸事繁杂,让人头痛至极。
听到韩烈的话,韩柳便将赤血早就准备好的玉盒一个一个地拿了出来。
“这是华阳草,里面有两株三千年份的,一株五千年份的。”
“这是银霜花,三株千年份。”
“碧宵花,一株万年份。”
“紫心莲莲子,这里共有十二颗。”
......
待韩柳将那盒子里灵药一样样地说明,韩烈与韩钊早已惊得无以复加。幸亏之前便布下了结界,这些灵药若是流传至外面,定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些灵药出我口,入你们耳,从此以后,就当再也没有过此事。而且,这些灵药也不是无偿提供的。以后族人在外历练,若寻到灵药,我要先行选过。”韩柳这时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听到韩柳说出此话,韩烈与韩钊愣了一愣,立时同意道:“好,理应如此。你能拿出这么多灵药来,已是对族人的最大恩赐。”
这时韩柳又想起一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黑玉玉牌,正是柳朗月给她的。
“这是素膳斋专用的玉牌,有了这个,你们去的话便可少三成的灵石。”说着,便将玉牌交于韩烈。
“你还是给你钦姑姑吧,你祖爷爷我啊,如今哪儿还有功夫去那些地方。也就你钦姑姑,有时要请些外人吃饭。有了这个,也能去素膳斋了。”韩烈拿着玉牌看了看,又还给了韩柳。
韩柳闻言笑了:“我当然是要拿给钦姑姑的,不过在给她之前,先让你高兴下。如今素膳斋的东家柳朗月可是我的好朋友了,他还承诺要给我一条幼鳞鱼,我决定给阿爹吃,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他的伤势了。”
“当真?”韩烈当即大惊,素膳斋在他们眼里万分神秘,他们从不知那东家是何许人也。可没想这丫头刚一入城,竟与人家交起了朋友,这运气,也是没话说了。
“丫丫,这幼鳞鱼,还是给你阿娘吃吧,她如今......”
韩钊话未说完,便被韩柳打断:“我当然记得阿娘了。可阿娘和你有根本上的区别,她如今用了幼鳞鱼起不到任何效果,我觉得如今最关紧的还是恢复你的修为。若不然,遇到危险谁来保护阿娘?
况且,柳朗月已答应我与那幼鳞鱼的主家商量,看能不能再为我要来一条,或是低价买一条。总之,阿爹你就操心你自己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