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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天景和秋荻夫人

重生之女帝妖娆 hzy海之翼 3930 2024-11-18 04:17

  来时她就已经作好了看他伤口的心理准备,想着肯定是鞭伤纵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但是再不忍睹她也能咬牙看着,一定要帮他上药。

  可是她见到的真实完全超越了她的承受力。贺云阳的背上,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洞,居然都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这哪里是鞭伤,这就像是用刀,一刀一刀剜出来的。

  “让你不要看,怎么样,吓坏了吧?”他艰难伸出手,覆在她不停颤抖的手上,“你的药没用的,火龙鞭伤,必须要用专门的药才能治。再过一天……我就能出去了,他们会给我治伤的,你放心吧。”

  这时小吱一头扎了进来,惊慌失措,“天景公主,你快走吧,太子……带了几个人朝这边来了。”

  贺云阳脸色一变,也催促道,“你快走,快,小吱,你赶紧带她出去。”

  “我才不走,太子就是来落井下石的,我走了你怎么办?”

  “天景你听话,都这时候了你还要惹我生气吗?”

  “我当然不想惹你生气,”她摸摸他的脸,“你知道的,我又不是冒失鬼,我既然不走,就是有备而来嘛。”

  天景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白纸剪得小人,一下撕去了纸人脑袋,把没脑袋的半个纸人放在小吱面前,“你把爪子咬破,滴一滴血在上面。”

  小吱朝自己的左前爪狠狠一口咬下,然后滴了一滴很大的血在纸人上,纸人的一半都染红了。

  这时,太子和另外几人的笑语已隐约可闻,天景走到窗前,打开窗,一口气把纸人吹了出去。

  太子兴致勃勃的,带了丰盛的酒菜和几个随从,打算好好“探望”一番正在受苦的老三。几人说说笑笑地走着。忽然一阵阴风起,几人转头掩面避过那阵风,再回头时,手里提的东西纷纷落地……

  他们面前半悬空浮着一个白惨惨的人形,人没有头,断颈处不停冒着殷红的血,还在一点一点靠近过来。

  太子发出一阵能吓死鬼的惨叫,带着几个随从落荒而逃。

  小吱拍起爪来,大赞道,“天景公主,你这个幻术用得真漂亮。”

  “哼,这算什么,还有更漂亮的呢。”天景又从怀里掏出三、四个纸人,“这都是我给竹竿准备的,你拿去埋在东宫门前,埋之前就像刚才那样,撕掉头,滴一滴血。保证那根竹竿好多天都是噩梦连连,不吓死他也得吓得半疯。看他还能有精神来欺负贺云阳。”

  小吱大喜,抓过纸人就跑了。天景看着贺云阳得意道,“怎么样,我就是太子克星,竹竿只要见到我,肯定要倒霉。”

  贺云阳补充道,“你见到他,他还是要倒霉。”

  经过这一番折腾,火龙鞭的伤势又猛烈发作起来,贺云阳痛得浑身发抖,体温比刚才更高。天景抱着万一的希望把水囊反转过来用力地抖,也没抖下几滴水来。

  贺云阳努力挤出一个笑,“你陪着我就好……我不渴。”

  天景就是傻了也不会信他的话,她含着泪水望着他发呆,忽然问道,“贺云阳,你知道什么叫相濡以沫吗?”

  “什么……”贺云阳正痛得天昏地暗,没听清她的话。

  “相濡以沫,就是这样!”她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唇。她温润柔软的唇有一丝清凉,努力抵抗着那火灼般的炙热。

  贺云阳剧烈的颤栗,这一刻,剧痛和酷热似乎都不存在了,只有他和他心爱的姑娘相濡以沫。他闭起眼睛,干涸的身体居然还有泪可流,缓缓地划过脸庞。

  这一个吻很长很长,这一个吻无关情,无关欲,只是两个人的相濡以沫,只是她想让他活下去。

  这时,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那个人一直站在门口,不进不退,而柴房的两个人已是物我两忘,根本不曾察觉。

  门口的人终于动了脚步,一个极煞风景的声音含怒响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乍然一惊,立刻分开了。天景回过魂来,顿时又羞又恼。一时忘了身在这破旧的柴房之中,拿出习以为常的公主范儿喝了一声,“你是谁,出去!”

  一语出口的同时,她抬起头来,看到在昏黄灯光下站着的那个女子,看到那张美丽至极的脸时,天景心里“咯噔”一声,紧接着,贺云阳的呼唤也证实了她的不安,他叫了一声,“母亲!”

  天景恨不得立时用土遁术逃走,可是她不会。她想上天真是会开玩笑啊,怎么偏偏让贺云阳的母亲看到这一幕。深更半夜,她和贺云阳孤男寡女地在这柴房里……纠缠。他的母亲看到这一幕,会对她有何看法……不用想都知道。即便是她有一个儿子,她看到这样的一幕,也不会对那个女子有什么好想法的。

  想着想着,她感觉手指被贺云阳捏了一下,回头看到他的眼色,才反应到自己怎么还在地上趴着。她慌不迭地爬起来,贴着墙角,垂手肃立。

  贺云阳的母亲一手提着一只罐子,都放在桌上,蹙了眉打量她,喝问道,“你是谁家女子?刚才那是在做什么?”

  天景无言,相濡以沫的话她不想解释,解释了这个女人也不会信的。

  “母亲,请您不要为难她。”贺云阳一边哀求着母亲,一边催促天景,“你快走吧!”

  天景当然不能走,她若是立刻逃走,就真的在贺云阳母亲心中坐实了她不三不四、没羞没耻的印象。她是陈天景,是大渊公主,怎么能给人,尤其是给贺云阳的母亲留下这种印象。

  这样想着,她勇敢起来,抬起头来平静道,“我是贺云阳的朋友,来看看他!”

  秋荻夫人冷笑,“朋友,半夜三更的来,还是……这样的……”

  “母亲,不是您想的那样!”贺云阳挣扎着想起身,催促天景道,“你快走吧,我来和母亲解释。”

  “你不要乱动,你也解释不清楚,有些话必须我自己来说。”天景阻止了他,走到桌边,把两个罐子都打开看了看,拿起了水罐,道,“我先给贺云阳喝了水,再消停给你说话。”

  秋荻夫人怔住了,这个女子让自己抓了个正着,不但不惊惶逃走,还如此大模大样的,该说她脸皮太厚,还是气度不凡呢?

  天景也不理她,只管照顾贺云阳喝水,伏在他耳边轻声道,“一会儿我和你母亲说话,不许你插嘴捣乱,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贺云阳愣了愣,轻轻点头。

  照顾他喝了大半罐水,天景还是站回墙角,却不再有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秋荻夫人淡淡道,“我不是您想得那种女人,我是贺云阳的朋友,我是陈天景,大渊锦阳帝的女儿,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来探望贺云阳的,至于您刚才看到的,我只能说,您只看到了我们表面上在做什么,不知道我们实际上在做什么。”

  最后一句话实在像绕口令,可天景说出来,竟很有坦荡磊落的气势。竟秋荻夫人点了点头,沉吟道,“陈天景,上次云阳陪着齐朝太子往大渊求娶太子妃,听说就是你从中作梗,使此事未成。弄得云阳都差点受牵累。”

  “贺云阳又没有受牵累,他父皇这件事做得还是满公允的,只罚了竹竿,呃,就是那个太子,并没有迁怒到贺云阳。”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既然云阳什么话都跟你说,你又愿意深更半夜,屈公主之尊,冒这么大风险来此看他。” 秋荻夫人缓步走到她面前,“想必你就是那个云阳说过的女孩子了,他说他很喜欢你!我看何止是很喜欢,他是把你看得比命还重呢!上一次他想造反是为了你,这一次他弄成这样又是为了你。云阳说你很好很好,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哪点好呢?”

  天景笑了,“这是正常的。若我将来有个儿子,他长大了喜欢上一个姑娘,喜欢得不得了,我肯定也不会觉得那姑娘好,抢走我儿子的死丫头,看着都讨厌,会有哪一点好呢?秋荻夫人,您说是不是!”

  秋荻夫人哑了,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古怪的女孩儿,这个女孩子实在太伶俐了,一语说中她的心事。她二十年来冷淡儿子,因为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他,若是她表现出对他的疼爱,儿子的命就算再大上十倍,恐怕也活不到现在。只有天才知道她有多疼爱贺云阳,所以当贺云阳在她面前说出他有了一个很喜欢的姑娘时,她的第一反应竟是愤怒。她用命、用心护了二十年的儿子就要被人抢走了,从此,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今天,她见到了这个女子,还是无法喜欢。但她承认,这女子是配得上她儿子的,也许,只有她配得上了。

  她轻叹道,“云阳如此对你,你心里又是怎样的?”

  天景红了脸,低头沉吟半晌,嗫嚅道,“我的心,自然和他是一样的。”

  “一样的吗?” 秋荻夫人冷笑,“若是一样的,你为何不愿做齐朝三皇子妃,而一定要做齐朝的皇后呢?”

  “母亲,不是她……”

  “闭嘴!”秋荻夫人断喝,“我在和她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贺云阳再聪明,毕竟还是单身少年。哪里知道婆媳间有了矛盾,做儿子兼丈夫的人,一定不能公开站在哪一方,哪样只会使矛盾迅速升级而已。正式婆媳如此,准婆媳也是一样。

  天景不方便直接冷笑,就在心里笑,想着贺云阳他母亲真是厉害,这一下就把怂恿贺云阳造反的罪名栽给我了,栽给我我就认下,又能如何。

  她抬头,脸色如冰,“不错,我知道他要造反,我也支持他造反。我并不是非要做齐朝的皇后,只要是和贺云阳在一起,做农妇渔妇山大王的压寨夫人我都愿意。我支持他造反是因为我不愿意他活得如此卑微可怜,危机重重。三皇子吗?秋荻夫人,您真认为您的儿子活得像个皇子吗?有哪个皇子会被打得命悬一线还关在柴房里不给医治不给喝水?他的父皇既然不让他活,他为什么不能反?你作为他相依为命二十年的母亲,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什么忍心看他受苦,为什么不支持他造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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