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魁的想法,他再不济也要当个猪八戒,那唐僧属于青楼的头牌妓女,人人都想吃,可混起日子来却是太累太难——张魁的身子里已经有了两个衰神了,日子再苦些,还可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且不知小兄弟要如何救治我的外孙。”一个老迈的声音突然从张魁的身侧发出。
张魁被吓了一跳,莫非又出了一个神仙?
这也怪不得张魁,毕竟身体里那两位已经让张魁本能的产生了神仙里面没好人的想法,这神出鬼没的,由不得张魁不害怕。
张魁转身定睛一看,送了口气,这是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老人微微有些发胖,脸上皱纹不多,头发灰白,留得挺长,束在身后成了个马尾,眼睛看似浑浊,但注视了一会之后就会有一种仿佛针扎的感觉,老人灰白的胡子长至胸口,真可说是美髯公再世了。老人身穿一套宽松的黑布唐装,坐在轮椅上,往下看,两条裤管空荡荡的悬着,没有了小腿。
“老先生你好。”张魁后退半步,问候了一句,便道:“阿飞的伤势虽然看起来严重,可是我下手自然是有分寸的,自然能只好他。”
张魁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心说自己真不愧是跟两个衰神共处了些日子,说起瞎话不带眨眼的,当时自己揍人的时候只图心里痛快,哪里还管下手轻重啊。
老人脸se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番张魁,又看了看阿飞脸上的伤,苦笑了一声,心说这都叫做有分寸的话,恐怕在这位眼里打死人也不算没救的吧?
口中却道:“那就麻烦小兄弟了。”
“这是自然,不过么,我这治伤的方法是独门技巧,还请老先生和两位回避一下。”老人面前张魁也不好太过霸道,说起话来也是客客气气的。
老人点头道:“嗯,这是规矩。老虎,小梅,跟我出去。”
黄老虎夫妇唯唯诺诺,忙推着老人出了房间。
张魁看着老人的背影心中一阵诧异:“他方才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来到我身边的呢?而且看着他的背影怎么感觉那么怪异?”
脑海中伯嵇冷笑一声:“张魁,你觉得这老头怎么样?”
“挺不错啊,听慈祥和善的老头。”张魁答道。
“哼哼,这你就错了。所谓大奸似忠,这老家伙心机可深着呢!据我观察,这老家伙不是残废,他四肢健全,而且还是个武术修为近乎天人合一的高手。这家伙用断腿来掩人耳目,还不知道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张魁心里一紧,猛然间对自己的前途感到有些害怕。他刚回到壅县,就惹了本地最牛叉的黑社会,现在黑社会里又多出了武林高手,再接下来会不会招惹来什么江湖追杀令之类的祸患啊?可转念一想,张魁不禁为自己的担心嗤之以鼻,暗道老子身体里有两个衰神,连神都不怕了,我怕人干嘛?
“哎!这就对了,张魁,你有这样的想法才是积极向上的嘛!有我们在,怕那些凡人作甚!”诺曼突然一声断喝。
沉思的张魁又被吓了一跳,窘迫的问到:“诺曼,你不是说不会随意窥探我的**的吗?”
诺曼大大咧咧的说到:“呵呵,意外,这绝对是个意外。等我以后习惯了就不会这样了。”
张魁苦笑一声:“而且你也没必要嚷嚷出来啊,我很尴尬的!”
伯嵇也道:“就是,诺曼,你的坏习惯要改一改了,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说出来过?呀?”
“伯嵇,连你也…”张魁绝倒。
“呵呵,你也知道,在这里太无聊了吗,不要介意…哈哈…”伯嵇恬不知耻的笑道。
“哎…”张魁再一次为自己坎坷的命运默哀三分钟。
三分钟后,依照伯嵇的指示,张魁进浴室盛了一杯自来水,刚走出来,却听一声女人的惨叫突然传进了浴室。
张魁放下水杯,出来一看,发现苏盈已经苏醒过来,此刻正指着病床上的阿飞害怕着呢。
一看见张魁,苏盈赶紧冲进了张魁怀里,大叫:“鬼啊!鬼啊!…”
张魁无奈的享受着怀中软玉,安抚到:“不怕不怕,这是人,不是鬼。”
苏盈哽咽几声,猛的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推开张魁,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骂道:“流氓!”
张魁一怔,反问道:“哎?这可是你抱着我的,怎么我倒成了流氓了?”
苏盈脸se通红,眼角含泪,恶狠狠的瞪着张魁,也不说话,回身跑到床边,去摇晃叫醒苏凯与梁敏。
苏凯是喝得烂醉的,对苏盈的动作丝毫没有反应,梁敏是方才见血晕过去的,倒是让苏盈的叫醒了,可是一看到病床上阿飞的面孔,又“啊哦——”的一声晕了过去。
张魁看着苏盈激烈的反应,心中颇为无奈,想要上前安慰,可苏盈就像小羊见到了老狼一样,不住惊恐的往后退。
张魁仰天花板长叹,心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却是转身推着阿飞的病床,走...进了浴室,关上门,拉上玻璃上的帘子,拿起水杯,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漱漱口,接着“噗——”的往阿飞脸上喷去,一连喷了十多次,喷得张魁腮帮子都酸了才停下。
活动了一下下巴,张魁无力的靠着墙,坐在翻盖马桶上,看着病床上面目狰狞的阿飞,摇了摇头——都是同一间浴室,怎么刚才就是活se生香,现在就是狰狞恶鬼了,差别咋就那么大嗫?!
张魁坐着一阵发愣,不知不觉的眼皮打架,便睡过去了,苏醒过来时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是看着方才盆栽阿飞头上的水迹还没干透,便知道自己打盹的时间也不算长。可是阿飞脸上的伤口却有了明显的变化,虽然还没有愈合的迹象,可是原先不断流出的组织液已经消失了,现在阿飞的脸,至少看起来干净了许多。
张魁点点头,今天就先这样吧,也得留个后手,免得黄老虎那些人图谋不轨。
转身走出浴室,扫了眼蜷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苏盈,张魁摇了摇头,心说这女孩也太小气了。苏盈自然是狠狠的瞪着张魁。
张魁打开房门道:“几位,进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