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嘛…”张魁突然想起按照伯稽的说法,苏盈需要一时三刻才能彻底恢复,顿时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女人的脸se唰的一下变白了,她还以为张魁变卦:“兄弟,只要你肯救阿飞,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个女孩还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我只是想等会带她一起走。”
“呵呵,你还是信不过我黄老虎吗?”黄老虎笑道:“不如这样,老哥我在兄弟你的手中也是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不如就先把你的朋友留在这里,我亲自跟你回家一趟,你看如何?”
张魁一愣,这才想起方才自己在这些人眼中仿佛无敌的举动,思忖了会,便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免得耽误你儿子的伤势。”
张魁家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灵丹妙葯的,有的也不过是张父泡的那些葯酒,那些东西要是擦在阿飞脸上,阿飞或许真的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那肯定是给活活痛醒的。张魁借口回家自然是为了掩饰,不然他总不能直接把自己的体液擦到阿飞的身上吧,到了那个时候,张魁可就真的成了人见人爱的唐僧了。
黄老虎似是松了口气,分开左右,引出一条路来,回头冲女人道:“你就在这里看着吧,好好照顾着女孩。这位兄弟,我们现在就走吧。”
张魁看了看苏盈,脸se依然有些苍白,再看看女人,至少没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恶意,便点点头。跟着黄老虎走出了房间。
一边往楼下走,黄老虎猛然间想起什么,忙掏出手机,拨通号码道:“岳父,我是小黄…阿飞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暂时不要上葯…对,那位伤了阿飞的兄弟有葯…效果…”黄老虎看了眼张魁,思忖片刻继续道:“效果很好!我确定,对,我现在去拿葯。”
收了手机,两人已经走到停在饭店前的奔驰车前,黄老虎长出口气,问道:“兄弟,你家住在哪里?”
“东家店,钢管厂大院。”
黄老虎一怔:“还未请教兄弟贵姓?”
“免贵,姓张,单名一个魁。”
“你父亲是不是叫张志东?”黄老虎立刻问道。
张魁一愣:“你认识我父亲?”
黄老虎长叹一声,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拉开车门道:“先上车,我慢慢告诉你。”
张魁开门上车,做了副座。
几秒钟后,黄老虎发动了汽车,调转方向,驶向东家店。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张志东的儿子。说起来,当初我也曾经被你老子揍得差点送命,想不到,今天居然轮到我儿子。”黄老虎唏嘘道,接着不慌不忙的闯过了红灯。
张魁这才猛的想起,张父曾经说过,当初张家村的邻村大黄庄里有一个能打的家伙横行乡里,只是每次遇到张父,总被狠狠的教训一顿,只是这家伙屡败屡战,端的是倔强无比,直到有一次张父一时失手,将这家伙揍进医院住了一个月,差点送命,这才收敛,想不到今天居然打了他儿子。真是冤家路窄。
张魁还是不禁问道:“你是…大黄庄的?”
黄老虎嘿嘿一笑:“你爸肯定没少提起,怎么说都是当初他在张家村最风光的日子。”
张魁听黄老虎话里有话,冷笑一声道:“我父亲现在不过一个退休职工,当然比不起你现在这般飞扬跋扈。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这么闯红灯,万一撞了车,我是无所谓,你儿子的命可就难救了。”
黄老虎一怔,车速赶紧降了下来,在县城内开车超速闯红灯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就算是发生了事故,整个壅县也没有能惹得起黄老虎的人,可现在猛的想起自己此刻的行为密切关系到儿子的姓名,顿时紧张起来,开车变得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就仿佛头一次上路的新手。
黄老虎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眼张魁,道:“兄弟,我还是叫你兄弟吧。其实我这么说你父亲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你父亲有些不会做人。”
听到这里,张魁微微皱起了眉头。
黄老虎继续道:“我这是肺腑之言。没错,当初你的父亲在张家村…就算是整个壅城,也可以说是文武无双了。可我们现在的年代可不是关羽拿大刀的时候了,争强好胜的人通常都很难混出头,毕竟现在社会上小人太多。你不要看我现在还是那么飞扬跋扈,还不是得看人脸se?社会的规则只能让人去适应,想改变规则的人,除非拥有强大的力量,否则只能被社会的规则踩在脚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张魁是懂得,可他却想不到黄老虎这个混黑社会的居然能说着这些话来,便问道:“你现在在壅县也算得一霸了,居然还要看人脸se?难道你手下的势力还小吗?”
黄老虎笑了笑,有得意也有辛酸:“我手下自然是有些人马,可是能算得了什么?天底下最不讲道理的就是暴力,我手里的暴力能在壅县为非作歹,可出了壅县别人的暴力比我强大,我自然要吃亏的。兄弟,我看你也是刚出社会没几年,也顺便告诉你一句,这个现实的社会,不论是金钱、美女还是地位,最根本的基础都是暴力,这一切都是建立的以暴力为基础而设立的规则之上。当你手中的暴力没有影响到这个基础的时候,你就可以为非作歹,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否则,等待你的就是社会的暴力抹杀。”
张魁沉思了一会:“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老虎道:“呵呵,在壅县...,我的暴力集团发展得很好,很健康。你是一个有前途的人,我希望你能给我帮帮忙。”
张魁笑了笑,道:“黄老虎,你在壅县可以算是天王老子了,还想把我入伙,难道是想对付什么人活着要去暴力掉其他的暴力集团吗?”
黄老虎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对张魁的看法不禁又高了一层,如果原先还把张魁当做一个武夫,那么现在的张魁在黄老虎心中已经有些智勇双全的意思了。
“既然兄弟知道了老哥我的想法不知道你的决定如何呢?”
张魁心中冷笑一声,故意道:“这可是黑社会啊…”
“黑社会白社会,也不过一念之间。我不过是在社会规则的夹缝中建立起自己的新规则罢了,兄弟有意思的话,我们可以在事后详细谈谈。”张魁的话让黄老虎认为张魁已经心动了,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却是不知道,他这些小伎俩要糊弄张魁是足矣了,可想瞒过张魁身体里那两位活了几万年的老妖怪,可不是痴人说梦吗?
“当然,我们把阿飞治好了再说吧。”张魁点点头。
黄老虎把车子停在钢管厂大院门口,对张魁道:“我就不上去了,免得你父亲看见我说你学坏。”
张魁笑笑,打开车门,走进了大院。
黄老虎看着张魁消失在夜se中的背影,掏出了手机。
“喂,是我。一个钟头之后到钢管厂抓人…张志东夫妇…多带些人,张志东虽然快六十了,可三四个人也未必能近得了身…制服他们之后,待到老山神庙。明天早上我过去…不用了,制服他们就行,尽量不要伤到他们。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