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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暖心理咨询中心,言宇飞终于不用做打杂的活儿,工作转正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不过言宇飞依然是李见远的助手,虽然不用端茶倒水了,可是也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事儿。
这反而让这份工作成为了一份闲差,李见远碍于老板的交代,也不敢过多的吆喝指使,所以言宇飞一整天都没事做。有客人来,自然是轮不到他来治疗。
奇怪的是,已经过去好几天,萧正权并没有再来。对此,李泰诚似乎有些怨念,偶尔跟言宇飞闲聊几句,总会有意无意提到这方面。言宇飞自然不知情。
李泰诚有些懊恼,萧正权那样的大人物,恐怕早把那天的事情抛到脑后了,奈何便宜了这个年轻人,本以为这小子和萧正权有缘分,能攀上点关系,所以才把他当作一尊菩萨供起来。
现在看来,李泰诚认为自己失算了。于是对这事情也再只字不提。不可避免的是,暗地里,看言宇飞的眼神又变了。
这天下午临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位客人。
孙主任将这位客人引进李见远的治疗室,言宇飞当时正在桌子边翻阅书籍,习惯性的抬头看一眼,结果让他很意外。
光临的客人不是别人,而是蓝素素!
她穿着牌子并不明显的浅紫色外套,与那天出现在绿调酒吧时的装扮截然不同,一条很休闲的牛仔裤将她的长腿映衬得淋漓尽致,搭配那双将她小腿曲线完美体现出来的黑亮细跟高跟鞋,这个女孩很会打扮,她懂得如何展现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好像不管在什么地方出现,她让人看上去总是那么舒服。
蓝素素很少戴耳环,不过修长白皙的脖子上,和上次一样挂着一根红线,至于红线下面是什么挂坠,言宇飞不得而知。
也许只有和这个女孩上chuang的时候才能知道。
这样身材相貌无可挑剔的美女无疑拥有超高的回头率,李见远看见她的时候,也忍不住有瞬间的走神。
蓝素素刚踏进门,显然也看见了言宇飞,神色里露出掩盖不住的惊讶。看来,这算是一场意外相遇。
言宇飞很轻易感觉到蓝素素的不对劲,绝美的脸蛋虽然平静,可是那眼神却很疲倦,更能说明问题的是,蓝素素身上的卡米特射线很不正常。看来这妮子遇上了麻烦事,要不也不会跑到心理诊所来。
既然人家是来看病的,那么他就该出去了。心理医师治疗病人的时候,治疗室里一般是不允许其余人存在的。
所以言宇飞很识趣的起身,准备离开治疗室,把空间交给李见远。李见远是这里的头号医师,有很大一批固定的客户,在业界,还算小有名气的,一般进这间治疗室的顾客,都是冲他来的。
言宇飞并没有和蓝素素打招呼,两个人只是眼神有过短暂的接触,随即都心照不宣的挪开,再也没有一丝交集。自然,蓝素素也没有主动和言宇飞打招呼。
出了门,言宇飞看看时间,差不多该下班了,于是准备换掉工作服。这时李见远忽然走过来,语气显得并不友善:“蓝小姐点名要你为她服务。”
李见远说完,也不多啰嗦,径直离开。言宇飞想了想,便回到了治疗室。
蓝素素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盯着桌子,听到声响也不回头,却冷不丁问了一句:“你还在这里工作?”
“小姐,你叫我来需要什么帮助?”言宇飞并不理对方的提问,而是变相的回答对方,同时与蓝素素拉开距离。
蓝素素一愣,大概是很少遇见这种待遇,不过有一种人,性子偏偏倔强,而蓝素素恰恰就是这种人,于心底,她是愈发对这个男人好奇了。
“你是这里的心理医师吧,我有心事,想找你倾述一下。”
这是言宇飞第一次正式的独自的接待顾客,不料却是在这种情景之下,心中不禁苦笑,整理了一下思绪,便拿出李见远平时工作的风格,坐到蓝素素对面,沉声问道:“你有什么烦恼,先给我说说吧。”
蓝素素有些不解气看了一眼对方,忽然脸色一赏:“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说不出来。你就看着给我治病吧!”
这明显是刁难了。
言宇飞倒也不急不忙,解释道:“小姐,你要是不说出心事,我从何下手?难道对症下药这句话你这样知书达理的小姐还没听说过么?”
蓝素素有些气恼言宇飞的坦率,女儿家的性子上涨几分,别过脑袋,还是端着架子说:“我没听说过。”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还真不是假的。短短两次相遇,蓝素素已经给言宇飞太多的意外。初一见,柔情似水。其后,一语惊人,让言宇飞刮目相看,同时也打消了脑海里的美好印象。这一次,蓝素素又摇身一变,成了个刁难任性无理取闹的小女孩。
言宇飞只能无奈,睡觉她每一次都是自己的顾客呢。
他不过是为顾客服务的人而已。说好听点算是个服务员,说难听点就是奴才。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猜吧……”言宇飞略有深意看着眼前的美人儿,莫名心中一动,这妮子不管怎么变,可总是那么惹人爱。清除杂念,言宇飞通过卡米特射线,进入蓝素素的内心世界。
几秒种后,言宇飞尽量掩盖着惊讶之色,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蓝素素皱起眉头,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
言宇飞叹口气,缓缓道:“想不到,那个人的死,真的是你让人做的……”
蓝素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既短暂又暗含深意看了言宇飞一眼,随即很好的用淡然表情掩饰过去。
“为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你成为一起命案的幕后主使,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即使那个人不是你亲手杀的。对么?你第一次做这种事吧,良心难安吧?事后你后悔,懊恼……你认为自己疯了,竟然会冲动地做出这种事。更重要的是,这件事颠覆了你二十多年的品行,你本来是个善良的人,很少与那个圈子有交集,可是你,却杀了人……杀了个罪不至死的人。”
蓝素素保持着沉默,神色复杂。
言宇飞继续说:“这几天,你一直在内疚中度过,做噩梦,产生幻觉……你陷入极度的恐慌中,只因你第一次做这种事。一个善良的人遭受到良心谴责,这种痛苦难以忍受吧?你患了精神疾病,如果走不出阴影,很可能导致精神失常。这几天你都吃不进东西吧?甚至经常感到恶心反胃,不食反吐,另外,如果我没有说错,你的手指此刻还在发抖,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