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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浮沉一去红柳门,诗中千秋如何辨

正龙棋局 张木凌寒 6848 2024-11-18 04:24

  一行人将范武带回了监狱,关押在地牢之中,并对外发布官文,称于第二日设公堂,亲审范武,消息一发出,便引得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贺子藏随着那一群人回到了小镇,欲在县衙附近找一间客栈投宿却发现自己已经身无分文,只得踱出店门外去,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此时正逢寒冬季后,天寒地冻,风餐露宿,的确是一个不好受的滋味,念及自己此时失魂落魄的处境,又想起朱书媱尚且下落不明,心中更觉得凄凉悲伤。

  贺子藏低头在街上走着,街上的积雪渐渐的厚了,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贺子藏正在思考着自己的去处,忽然,感觉背后有人轻轻的敲他。

  他猛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圆脸中年汉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汉子向前一步,依旧是一副笑脸,对贺子藏说道:“贺公子,我找的你好苦啊!烦请公子随在下走一趟,小姐有请!”听了此话,贺子藏心中正疑惑不解,问道:“敢问大哥寻在下所为何事?贵小姐又是何人?”

  那汉子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公子随在下去了便知!”

  贺子藏心中想到:“此人真是奇怪!那样这样请人的,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又转念一想,“反正我也没有去处,随他走一趟又何妨?他贺子藏堂堂昂首启齿又岂会害怕,纵然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一念至此,便对那中年汉子,说道:“大哥请前面带路!”

  说完,在那圆脸汉子的带领下往街的尽头走去,此时,已是深夜,凉风吹袭,雪花纷纷扬扬的卷落,寒意又添加了一重。

  身后,一座城池所有的繁华都埋葬在渐次熄灭的灯火里。

  两人踏着雪花,顶着严寒,走了一阵,忽然那圆脸汉子停住脚步,回头对贺子藏说道:“到了,贺公子!”

  贺子连忙藏应道:“嗯!”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贺子藏抬目一看,一处宅院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宅院虽然比不上朱书媱家豪华气派,寻常人家也难得一见,贺子藏想寻找一些端倪,却发现这一处府宅虽然不小,却十分的隐蔽,门额上连牌匾也没有立一块。

  贺子藏不觉心中暗自忖道:“这户人家的主人可真是奇怪呀!请人入府做客,偏又不告知名姓,居住着豪华的府宅,却连牌匾也舍不得悬一块。”他一边暗自思量着,一边紧跟着那圆脸汉子,好像生怕跟丢了似地。

  在那圆脸汉子的引领下,贺子藏进的屋内一看,屋内干净整齐,简约之中又隐约带着一份儒雅之气,厅堂左右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四幅画,分别是梅、竹、兰、菊,各题诗一首。

  一一望去,默读其中的诗文,贺子藏便觉得其中充满了超然世外的洒脱与自在。

  画卷之上画着梅花的诗文,如此写道:

  “鹿鸣山中鹤冲天,焚香折断梅花点。

  须尽欢时不尽欢,暖面笑对失魄人。”

  诗文之中,流露着一份少年豪气,表露了扬名天下的雄心壮志。

  画卷之上画着竹枝的诗文,如此写道:

  “庭外竹枝攀高节,摇笔两行愁不写。

  一壶浊酒恩仇谢,两行清泪胭脂结。”

  诗中描写了攀登人生高峰、不断求进以及追寻爱情的过程,少年不言愁的心境,是人生的另一个高度。

  画作之上画着兰花的诗文,如此写道:

  “扶锄篱外种幽兰,苍穹昏黄不忍看。

  野菜烧酒谁来享?花谢犹留一段香。”

  诗文之中表露了扶锄栽兰的闲情逸致,同时又不免悲悯天下苍生,此时可见作诗之人对人生的感悟,已然达到了一个超脱外物的境地。

  画卷上画着几朵菊花的诗文,如此写道:

  “陌上盛开一朵菊,淋尽世间千秋雨。

  江湖岂与溪河比,逍遥自在一条鱼。”

  诗中表达了历经磨难之后,退隐江湖,浅游溪河,甘心做一条自由自在的鱼的意志,其对生命本质的认知,与前几个阶段想必,有不可同日而语了。

  贺子藏目光在四幅画卷之上一一览过,心中细读,不由得对主人心生钦佩,这四首诗,细读之,每一首都是不同的心境,梅竹兰菊,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皆蕴含其中,看似仅是咏物之作,实则抒怀明志,寓意无穷。

  忽然,贺子藏的目光被一个更具吸引力的东西吸引住了,原来大堂的正中央也悬挂着一幅水墨画,那一幅水墨画极其独特,画着几株柳树,只是寥寥几笔,却将柳絮纷飞的情景极其生动的描写出来,笔力遒劲,一气呵成,足以见作画之人的工笔画功底之深,那画作之上,几句诗文,甚是引人注目,诗文写道:

  “一醉江湖饮百恨,柳叶飞尽愁杀人。

  往事如烟皆作尘,方知叶落终归根。

  夜深阆中一盏灯,蜀山又添三千坟。

  举杯莫问当年恩,漫天飞刀不可辨。”

  贺子藏反复吟咏更觉诗中藏有深意,似乎是在述说一段刻骨铭心的凄惨往事,却又不失一份饱经沧桑之后看破俗世的豪迈与洒脱可以看出,主人似乎是一个极其爱慕儒道的文士。

  贺子藏正盯着墙壁看的时候,忽然耳畔传来一阵娇媚的笑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如风中轻轻摇晃的金铃一般。

  贺子藏目光愕然,只觉她这一笑,竟比朱书媱的笑容还要动人,朱书媱笑起来虽有如百合初放,牡丹盛开,但只是眼在笑,眉在笑,口在笑,面庞在笑而已,而这眼前丽人的笑,却是全身、全心全意的笑,就连她的灵魂,都似已全部浸浴在涟漪中,让你的呼吸,也要随着她笑的呼吸而呼吸,让你的脉搏,也要随着她笑的跳动而跳动。

  贺子藏尚在惊愕之中,又想起了朱书媱,心境不免凄寒,只是愣在哪里,目光望着那女子,却不说话,那女子含羞说道:“公子终于来了,可叫奴家好生盼望!”

  此话一处,倒是令贺子藏如坠云里雾里,那女子却笑着朝他走来,来到贺子藏的跟前嫣然一笑,头上戴的珠花随着笑声微微颤动,她面色之中略带嗔痴,柔声说道:“难道公子不记得小女子了?”

  待那女子走近前来,贺子藏仔细一看,方才恍然大悟,眼前为之一亮,只见那女子生得十分娇艳,头上梳着着高高的云髻,那是一丝不乱的“菩萨幔”,发分三缕,最下的一缕,像一片蝉翼一般,紧紧的贴着她那莹白如玉粉颈上,第二缕却在她耳后那一双明珠耳环稍高的地方,左右分挺出两片圆而小巧的翼。第三缕自然是在第二缕的上面,亦作圆形,也是从左右两边斜展出去,若从身后望去,便仿佛是一直四翅的蜻蜓,他此时贺子藏站在她的身前,却觉得有如仙子头上的云霓,加上她满头的珠翠、青山般的黛眉、秋水般的明目,其美艳真是不可方物。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肌肤如玉,眉色之间,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羞涩之态,令人心生怜悯之心,。

  贺子藏再也想不到此时此地竟会见着如此人物,目光呆呆地凝注半晌。那女子秋波一转,轻轻的从贺子藏的身上飘过,有蹙眉垂目。而贺子藏却心头一热,只觉得这少女目光之中有一种无法描叙的感觉,赶紧避开目光,连她身后的小鬟都不敢侧首多看一眼。

  此时,贺子藏与这女子面对面站着,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目光与那女子的目光接触,贺子藏便觉得一阵晕眩,那女子那一张美丽的面孔之下亦藏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被贺子藏这一看,她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片片红云。

  贺子藏又低头一想,方才恍然大悟,脱口说道:“哎呀,你是柳姑娘!”

  那女子微微颔首,笑道:“正是小女子,那日一别,小女子四下里派人打听公子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奴家找到公子了!”

  听了此话,贺子藏亦是笑道:“在下江湖莽汉一个,在江湖中乃是无名小卒,不知柳姑娘寻在下何事?”

  原来那女子正是那日在郊外小道上用飞刀绝技,刺杀发疯的马匹的柳莺莺,“那日公子答应前来寒舍做客,难道忘记了吗?”这略带责备的语气倒是令贺子藏觉得有些羞愧了,他依旧回避着柳莺莺炽热的目光,柳莺莺又是一阵娇笑,说道:“今日冒昧请公子前来,实在是因为家父想要与公子见上一面,还望公子见谅!”

  话言至此,柳莺莺微微一顿,示意站在自己身后的小鬟奉茶,那青衣小鬟奉上香茶,柳莺莺又道:“公子请坐下饮茶,稍等片刻,家父随后就到!”

  贺子藏双手接过茶杯,在左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此时,柳莺莺进到内屋去了,留下那一个青衣丫鬟在厅堂之中,贺子藏口中一边饮茶,心中一边暗自思忖:“这家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请我前来所为何事?”,一念至此,贺子藏的目光在厅堂之中游走,希望可以探寻到一点消息,突然他的目光在墙壁上的那一幅画上停了下来,最吸引目光的依旧是那一首意味深长的题诗。

  “一醉江湖饮百恨,柳叶飞尽愁杀人。

  往事如烟皆作尘,方知叶落终归根。

  夜深阆中一盏灯,蜀山又添三千坟。

  举杯莫问当年恩,漫天飞刀不可辨。”

  贺子藏心中默默吟咏,又想起那女子的女子,不由得心头陡然一震,“啊,柳莺莺,这户人家姓柳,莫非……”

  目光又触到诗文中“柳叶飞尽愁杀人”与“漫天飞刀不可辨”两句,心中更是惊骇不已。

  却在这时,在众侍女的簇拥下,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笑声不止,贺子藏转目望去,只见他身躯高大,声如洪钟,鹰鼻狮口,重眉虎目,身上穿着一袭青色长衫,头上戴着一顶尺高黄冠,大步走了进来,双臂轻轻一分,贺子藏与那中年汉子迎面站着,只觉一股大力涌来,那中年汉子一见贺子藏显得异常兴奋,蹬蹬,齐地往两侧冲出数步,灯火摇摇,骤然一暗,“当”的一声,一支灯台掉在地上,只剩下一支火光仍在飘摇不住的蜡烛,维持着这间房间的光亮。

  贺子藏心中暗自叹道:“此人好深的内力!绝非这寻常人物!然而,他究竟是什么人呢?真的是他吗?”

  一念至此,贺子藏剑眉一轩,微微拱手,沉声道:“在下与阁下素不相识,不知深夜相邀,请在下前来,有何见教?”

  这黄冠长髯的中年汉子笑声方住,此刻却又捋髯狂笑起来,一面朗声道:“公子不认识老夫,老夫却是认识公子的——”

  他话声一顿,目光突地闪电般一脸疑惑的贺子藏身上一扫,接着道:“公子在五侠镇、天目山、野人岭中的事迹,老夫都十分的清楚,公子义薄云天乃是天下武林中的一等豪士,与江南第一富豪朱立群的爱女结伴北来,行踪所至,行侠仗义,哈哈——如花美眷,似锦年华,江湖中谁不知道武林中多了一个武功高强,豪气凌云的贺公子!”

  这中年汉子边笑边说,说的全都是赞扬管宁的言语,但贺子藏听了,心中却不禁为之凛然一惊,暗中忖道:“难道这数月以来,我已成了江湖中的知名人物?可是,我并未做出什么足以扬名之事呀!”

  贺子藏望了一眼眼前的汉子,只见他面目含笑,穿戴皆是粗布衣衫,与寻常人无异,但眉目之间却隐约透着一股英豪之气,此时贺子藏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人,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猜想,脱口说道:“敢问前辈是否是名震江湖的红柳门飞刀王柳叶柳前辈?”

  那汉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什么‘飞刀王’,皆是些虚名罢了,公子好眼力,没想到老夫隐退江湖多年,竟然还有人记得老朽,真是惭愧啊!”

  贺子藏听罢,不由得心中大惊,自己早年随师父在江湖中走动,对柳叶飞刀的事迹有所耳闻,知其飞刀绝技天下无双,且为人正直,在江湖之中饱受赞誉,心中自是仰慕不已,一直渴望能够有幸一见,却不曾想缘分竟是如此美妙的东西,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以客人的身份,受到“飞刀王”柳叶盛情款待,只是此时他心中尚有一事不明,那就是柳叶此番差人寻他前来究竟所为何事,绝对不会是只想见他一面这么简单。

  一念至此,贺子藏正欲开口问清原委,此时,耳畔又传来一阵娇媚的讪笑声,正是站在一旁的柳莺莺发出,那声音清脆如百灵轻唤,令人神往不已,柳莺莺轻轻的拉了拉“飞刀王”柳叶的衣角,柔声说道:“爹,此处天凉,我们进内屋谈去吧!”

  “飞刀王”亦是微微一笑,用充满怜爱的目光望着柳莺莺,说道:“好啊!”

  说完,又转而对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贺子藏,笑吟吟地说道:“贺公子,已逾深夜,此处寒冻,请公子随老夫进内屋饮酒,可否?”

  听罢,尚在思忖之中的贺子藏,仿佛被柳叶的话语击中了一般,连忙“哦”了一声,朗声应道:“既是前辈想要,小可岂有拒绝之理!请!”

  听了此话,柳叶甚是高兴,大笑不止,而柳莺莺亦是娇笑连连,在两名丫鬟以及数名家奴的簇拥下,几人齐步往内屋走去。

  柳叶拉着贺子藏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又名身边的丫鬟,捧来了一坛酒,望见了贺子藏脸上疑惑不解的神情,微笑着说道:“贺公子此时心中一定很是疑惑,想知道老夫盛邀公子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说完,他有完了一眼眼前的贺子藏,接着道:“今日冒昧的请公子前来,实在是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想要与公子商量,公子有所不知,老夫前几日接到一个多年好友托人送来书信,信上说长空一剑戚长空的高徒将会带着一份十分重要的东西前往京城,路上凶险无比,让老夫保公子平安,故此冒昧相邀公子来寒舍,公子若不嫌弃,就请暂在寒舍歇息一晚,明日便由小女莺莺护送公子出了金陵地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一听此话,贺子藏心中想道:“究竟是什么人,送来书信,这红柳门在江湖之中也算得上是声名显赫的门派,柳叶前辈口中的好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让隐退江湖多年的‘飞刀王’柳叶听命于他?难道真的只是柳前辈的故友吗?就凭能用一封书信就让名震江湖的‘柳叶飞刀’重出江湖,便可知此人定是一个不凡的厉害人物。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将要去京城,而且要护送一件东西前去京城?此人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莫非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他让柳前辈保护我,莫非他是朱家派来的人?…”

  一连串的问题奔腾的巨浪一般涌上了贺子藏的心头,此时他好似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一般,找不到正确方向,忽然,他目光一转,望见了正欲举杯饮酒的柳叶,便脱口问道:“敢问柳前辈前辈的那位故友叫什么名字,日后晚辈若是有缘见到那位前辈,也好报答他的大恩。”

  柳叶听了此话,仰首,将杯中烈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目光一动,忽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报恩就不必了,老夫也想将这位好友的身份告知公子,只是老夫这位好友性情十分古怪,他特意在书信中提到不让老夫告知名姓,还望公子体谅。”

  此刻,贺子藏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却也只是无可奈何,轻轻的叹了一声,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也就不再多问了。”

  话音落处,伴随着一丝叹惜,颇具些凄凉的意味。

  贺子藏目光黯淡,伸手取了桌面上的一壶酒,将柳叶的酒杯倒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柳叶低眉望了一眼摆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又望了一眼神情沮丧的贺子藏,又昂首大笑了起来,接着道:“公子不必沮丧,老夫的那位好友,在信的末尾出,留下了几句似诗非诗、似文非文的偈语,‘日月江山遥,清风迎面吹。生死一步棋,胜败千尺忧。云游三界外,不再五行中。欲问谈笑止,尽是鬼神事。’个中意味,公子可自行体会,日后时机一到,公子的阅历与见识足够支撑起公子的雄心壮志,便自会明白这其中的一切。”

  听罢此话,贺子藏反复吟咏着着柳叶说出的偈语,却始终想不出其中的含深意,垂首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可也就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今日承蒙前辈好酒招待,晚辈当与前辈痛饮三千杯。”

  说完,举起桌面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饮罢,连声赞道“好酒!好酒!”。

  柳叶见状,心中亦是大喜,摇晃着也举起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浓酒。

  两人又倒满了一杯酒,大口喝了起来。

  这两个年龄差距悬殊、身份地位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竟然在酒杯之中结为推心置腹的忘年之交。

  酒真的是一剂治伤忘忧良药,几杯下肚之后,贺子藏便觉得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是虚幻的,烦恼没有了,忧虑消失了,疑惑也丢下了,似乎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伤心忧虑的了,深厚的感情已经不重要了,他所求的无非就是一杯浅淡的酒水罢了。

  两人迷迷糊糊地喝了大半夜,喝得酒尽杯倒,一直到无法再喝,两人方才在数名家奴的搀扶下回房歇息去了。

  此时,窗外风雪更剧了,然而,屋檐能避风雪,衣衫能御严寒,酒水能解忧愁,黍谷能果腹,人这一生,所欲所求,除此之外,皆是身外之物,痛苦与欢乐,只是眼光与心境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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