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再壕沟左右两侧,倒上了一层硫磺,这才退了回来。
等那些毒虫到山脚下,畏惧那些硫磺和火,便都不敢上前了。
“不过是些畜生。”梁言冷笑。
弓箭手再度将带火的箭矢射向那些毒虫,将它们全部至于火烤之中。
其实这些爬出来的毒虫,也不过是之前躲在地下的罢了,先前烧不到,这会儿还能烧不到吗?
没过两个时辰,地上便只剩下一堆烤焦的毒虫尸体,有的甚至已经成了灰。
“杀上去。”
毒虫隐患已经没了,梁言也不再顾忌,下了命令。
士兵得令便冲了上去,那些江湖人士倒是没有退缩,也跟在后面冲上去。
到得山门,才有五毒教弟子出来应敌厮杀,顿时两方杀成一片。
虽说五毒教是个养毒虫养蛊的地方,但教众也是普普通通的人罢了,身上不可能有毒虫的。是以真的厮杀起来的时候,反倒是极其的容易。
进入到五毒教里面,梁言便率先砍了两个教众,拿着剑进到里面的院子找人。
前厅、正殿、偏殿都未曾见着人影,正在疑惑的时候,有士兵跑过来报道:“王爷,在后山发现一处虫窟,教主和那巫蛊女正在往那边赶去。”
虫窟!
还真有专门养虫子的地方啊。
梁言的眸色又黑沉了几分,二话不说便往虫窟的方向去。
此时只是要去捉拿五毒教的教主和小蛮,那一群江湖人士倒是兴奋得紧,甚至是抢在了前面去往虫窟。
小蛮正在蹲下身子,也不知在做什么,但很快便站起转过身来,再见着梁言的时候瞳孔猛然一缩,也不知到底是惊还是喜。
那一群江湖人士显然比较害怕小蛮一点,是以便都忘五毒教教主这边来,很快当他们发现五毒教教主身上并无毒虫之后,胆子便是更大了,很快便将那教主擒住了。
“小蛮!快些将毒虫放过来,本宫要叫他们全部喂了毒虫!”那教主不甘心的喊。
梁言转头看了那教主一眼,是个长得极其妖异的女人,若不是她眼中的戾气和杀气太过浓重,倒是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的。
只不过这女人的妖异,叫人看着却是诡异得很。
但此时梁言并无暇去想这些,只是转头将目光紧紧地盯着小蛮。
小蛮一步一步缓缓的后退,时不时的回头去看一眼里面的洞窟,显然她是想进到里面去,履行刚刚这教主说的‘将毒虫放出来’。
“事到如今,你却还不知悔改么?”
梁言深沉开口,他到底是还想给她一个机会的。
只要她答应回去苗疆再也不出来了,只要她此时跪下忏悔认错了,这些江湖人士怎么也不会赶尽杀绝,好歹也会等朝廷对小蛮的处置结果。
可是小蛮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紧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说。
因为她背后便是虫窟,众人不敢上前,便只能呈半包围似的紧紧防备着她。但这虫窟后面还有路,小蛮退到虫窟前边,突然转了方向,往另一边跑去。
众人就要上前去追,却见梁言早已只剩下一道残影,留下一句:“看好这毒女!”
既是他有交代,众人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了。更何况一个苗疆会蛊虫的少女,显然要比这五毒教教主要更危险一些。
梁言快速的追过去,小蛮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跑不过几百米,便败下阵来。
“跟我回去。”
梁言紧紧盯着她,声音冷冽,便是眸光都多了几分严厉。
小蛮跑得累了,干脆坐下来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下面便是草木灰,她也不在乎脏乱。
“你早知晓,我已经回不去了……”
她眼神空洞,仰头看着天空,唇角溢出一抹苦笑来。
梁言忽然看得一阵心疼,再走上前来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两年前你便知晓这是个害人的地方,又为何却要为虎作伥?”
“我若说这是为了你,你信吗?”
“我……”
“我便知你不信,这借口着实荒唐。”小蛮摇了摇头,眼中是一种深深的思念和悲切,她贪婪的看着他,生怕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这样的理由,他自然是不信的。她也清楚他不会相信,可还是把这理由说出来了。
若是再来一次,她也不会后悔。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即使是如今他恨她得很,她也还会如此。
五毒教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要覆灭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她现在还不能死。
小蛮望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不知在等什么。
梁言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直到一阵细微的‘丝丝’声响起,才警惕的看向周围。
一只小蜘蛛快速的爬了过来,钻入小蛮的怀里。
这只小蜘蛛梁言认得,当初在边境出现过一次,是将那国师的蛊虫给吃了。小蛮说这是万蛊之王,也是她养的蛊虫,是要终身跟随着她的。
那方才这小蜘蛛,也不知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你若是悔改,我便将你带回去,只你现在身上背了人命,我也只能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梁言再度开口,冰冷无情。
小蛮不由苦笑:“我身上未曾背了人命,那些毒虫原本便是毒虫,便是我不养,它们也是要为教主所用的毒虫。抓了我来,不过是借了苗疆一个噱头罢了。”
“你还在狡辩!”梁言眼中闪过怒气,“你可知这两月时日,已经有多少女子遇害?她们也不过二八年华,却是遭此横祸,皆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我若说我没有,你还信吗?”
“你叫我如何相信!”
“那你便,杀我来向天下人交代吧。”小蛮站起来,微微闭上眼睛,“你终究是大梁的王爷,我早该知晓。”
早知你不会是我的梁言……
“你——”
梁初面色黑沉,握着剑的手抬起来,剑尖指向她的喉咙,却是再迟迟送不过去那一分。
这叫他如何下手?
当年她的单纯,他们在边境看星星喝酒时候她的洒脱,都到哪里去了?为何会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