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至于是不是还很有待考究。
只不过方才御书房中的事情,穆菱也偷偷的听了个七七八八,如今瞧梁初的神情,怕是和这臣子也不对付得很就是。
穆菱眼珠子一转,便大胆的有了主意。
“啧啧,老大人您看您连站着都在打颤了,又何必勉强自己做这般的事情呢?”
“不老贵妃娘娘操心,老臣一生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自然不会在意这些。”陈大人不满的看了一眼这贵妃,眼中的不喜情绪明显得很。
穆菱也不是很在意的点了点头:“陈大人是有心为国家效力,只我们皇上并非这般不近人情。想想陈大人年纪也大了,总叫您这般起早贪黑的做事也不好,不若从今日起陈大人便收拾了包袱回乡下去养老吧!”
“你!”
陈大人立时便被气到了。
叫一个臣子回乡养老,说得好听是恩典,说得不好听便是对臣子的贬责。
且一朝臣子被下了官职,很多事情很多权利便再也没有了,这对常年混迹官场的臣子们来说,是何等的煎熬?
这若是皇帝说出口的还好,偏生这是贵妃说的,既不能当了儿戏又不能当了真,一时间叫陈大人连反驳的词语都找不到,只能瞪大了眼睛指着穆菱说不出话来。
“想来陈大人是盼望着这一日了,都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穆菱掩嘴咯咯的笑了两声,“既是这般欢喜,皇上不若便全了老大人一个愿望吧!”
这时候陈大人心中焦急得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整个身子就好像是被卡住了一般,连动禅都有些困难。
穆菱瞧着这般情况,怕是中风的前兆,便赶忙吩咐了小瑞子屈服扶着。
梁初倒是早就提笔将圣旨写好了,只交给冯寿去装裱了,等会儿一并送到陈大人府上便可。
“快些扶了陈大人出去罢,好好的送回府上,年纪大了的人总是要格外小心些的。”
穆菱赶忙开口,示意小瑞子快些将人送回去。别的等会儿中风昏迷了,传出去还得赖在皇帝头上。
小瑞子自是不敢耽搁,忙着人将陈大人运了出去。
等御书房累再度陷入一片安静中,穆菱才算是松了口气:“今日是我逾越了,只是我若不这般胡搅蛮缠的,怕也对付不了这些老大人。”
这种老人因着别人敬他三分老,他便能上天了,倚老卖老胡搅蛮缠的功夫,比要糖吃的小孩子还要更胜一筹。
是以对付这般的人,便只能比他更加无赖更加的胡搅蛮缠,若不然是决计占不到上风的。
梁初倒是并无怪罪的意思:“今日虽然将他打发走了,这朝堂上可还有好几个呢!且不说这几日不得安宁了,再过些日子等七弟回来,便是越发不得安宁了去。”
梁言也是皇室血脉,且当年的事情这些老大臣都看在眼里的。这回梁言一回来,那群人不去抱梁言的大腿才怪了!
想到这里,连穆菱也沉默了。
这皇子之间的帝位之争,历来都是鲜血淋漓残忍至极的。此间这些人拥护苏晋造反没成功,自然是清楚梁初已然对他们有了戒备,是以梁言的出现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这些人绝对会转而去巴结了梁言。
可若是这般,那这大梁便再无安宁的日子了。
穆菱觉着有些疼痛,不由嘀咕道:“若是弄个退休法便好了,到了年纪自动退休,也省得在这里成天的蹦跶了。”
“退休?”
“啊!”穆菱被吓了一跳,随即回过神来,“退休自然便是到了一定的年纪,无论是否生病健康,都要解甲归田,且朝廷每月发放一定的退休抚恤金,以示对这人在位期间所做出的业绩的嘉奖。”
这是现代最常见的方式,特别是有编制的铁饭碗,退休之后是坐在家里拿钱的。
这般的好事一般是没人拒绝的,但在这古代却有些不同了。
穆菱想了一想,又追加道:“只不过有些臣子却是不用了,这退休金可以作为对一个优秀臣子的奖励和荣耀来发放。”
这么一来也可以保证不叫贪官污吏退休了还白拿银子,又可以保证清廉的官员不至于退休后了生活潦倒。
且这退休金若是皇上对臣子的嘉奖,那定是极其荣耀的事情。便是大臣们退休了,身上的荣耀还在,自是不会有那般大的落差。
这般的事情,想必是很多人都愿意接受的。
梁初想了一想,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眼睛立时亮了:“阿菱着实好主意,朕若是早想到这些,今日便不会有这般麻烦了!”
“现在也不迟,总会有人主动提出的。”
穆菱笑了笑,看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心里也觉着轻松多了。
且这般法令一搬出,虽然会有大臣有意见,但也不会闹得太过激烈。且那些苏晋余党自是有一部分会为了保全自己,主动提出退休的。
这么一来,就不是梁初要与这些老大臣作对了,而是体恤臣子。
名利双收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梁初心里高兴,看穆菱的眼神便是越发炙热。他原便知晓他的阿菱是块宝,每每都能三言两语轻松的解决了他的难题,却也未曾想到她这般叫他惊喜。
“你可别在看着我了。”穆菱无奈,将点心递上去,“先吃一些,我先回去了,午膳记得要过去吃。”
梁初点头,唤了冯寿来送她出去。
看着他这般的忙碌,穆菱心中心疼,却也只能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跟着冯寿出去了。
她只是个后妃,便是再有大才再得皇帝赏识,这国家大事到底是不会叫她插手多少,是以即使心疼他,她却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出了御书房,才刚刚走几步,便见另一边小瑞子正领着什么人急匆匆的走了来,穆菱不由站住脚步:“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那是靖国侯,今日递了折子,皇上准许他带了虎符进宫了。”
冯寿瞧了一眼,便小声的解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