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皇上在晚膳前便去了承乾宫,婢子们……”
“去承乾宫了就请不得了?”韩贵人声音温柔,只眼神却叫人生寒。
她昨日才承宠,正是风光得意的时候,却连请皇上来用个晚膳都落空了,若是传了出去可不是叫人笑掉了大牙?
自然是会有人总不叫她如意的。
发了一会子闷气,到晚间掌灯时分,明月宫便迎来了一位访客。
韩贵人瞧着,只觉得越发的气闷:“李贵人来这里做什么?”
“听闻今日妹妹去请皇上来用晚膳了,本宫便过来看看,沾沾妹妹的福气呗。”李贵人眉眼含笑,语气嘲讽。
这哪里是来沾福气的,却是特地来给韩贵人添堵的。
韩贵人眸子里怨恨一闪一闪,面上却还维持着一抹淡笑:“姐姐说笑了,姐姐承宠时日比我长,该是我沾沾姐姐的福气才是。”
李贵人用了些小手段引得了皇上的注意,倒是被宠幸过几次。然而如今却也被丢在一旁,不闻不问了。
吃了个败仗,李贵人只觉得心中被噎得慌。
在明月宫待了一会子,李贵人便走了。
然而李贵人这般的嘲讽,却叫韩贵人心中越发的不满起来。
她确实只是个县令之女,如今却也爬到了这样的份位上,如何却便非要叫承乾宫那位抢去了宠爱?
越想越发的不平衡,闷坐了一会儿,便起身道:“带上本宫白日做的糕点,去看看皇后娘娘。”
既然她无权无势,那便少不得借助这位有权有势的了。
苏念如倒是安静了几日,这会儿却也准备歇下了。
翡翠一边给她卸下钗环,一边将今日的事说给她听:“听闻今日袤东进贡了一种叫‘凤梨’的新鲜果子来,皇上全部赏给了承乾宫,还赏了一把‘七星玄龙匕’专门给那位用来削皮。今日皇上便在承乾宫用了晚膳,现下也歇在那儿了。”
“哼,七星玄龙匕是何等的宝物,竟是给她这般糟蹋!”
苏念如是个识货的,这会儿心中越发的气恼。
手上握着刚刚取下来的镂金花钿,竟然就这般被她捏弯曲了。
却只还觉得不解气,烦闷的甩手叫翡翠走开:“本宫禁足的时日还有多久?”
她若是再不出去,恐怕承乾宫的那位便要危及到她的位置了!
翡翠小心答道:“今日已经快到月底了,还有三天,下个月初便能出宫了。”
苏念如点头,眼中聚集起深深的怨恨来。
三天……便且叫那贱蹄子得意三天吧!
正打算歇息,外头宫女禀报韩贵人过来了。
苏念如心下细细一思忖,便让翡翠带了韩贵人进来。
“臣妾不知娘娘已然睡下了,还望娘娘恕罪。”韩贵人进来见苏念如已经躺在了床上,忙屈膝行礼。
苏念如摆手叫她起来:“你是个知事儿的,这么晚急着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原是没有大事,只今日新琢磨了些小饼干,便想着拿给皇后娘娘尝尝。”韩贵人将侍女手中的食盒拿过来,端出一盘小饼干。
饼干倒是做得精巧,只是却没什么新意。
苏念如只看了一眼:“倒是有心了。”
“臣妾手笨,也没有淑妃娘娘那般的灵巧心思。做不出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只又听说今日皇上用了淑妃娘娘做的饭食,龙颜大悦。臣妾只恨自己……”
韩贵人身子骨看起来柔弱,此时低头细细的道来,不知又有多委屈。
然这虽是说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说苏念如?
“你且打住,本宫平日里觉得你乖巧,不想竟是有这般心思。皇上宠幸后妃是福气,又怎可只想霸着?左右便是皇上愿意,也会讨得太后厌恶了去。”
苏念如满眼的凌厉,自有一番上位者的气势在,要压了韩贵人易如反掌。
只这话倒是与韩贵人提了个醒儿,这后宫最大的女人是太后,左右穆菱不得太后的欢心,也是个空话。
如此一想,韩贵人便心下愉悦起来,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再说穆菱左右觉着无聊,便教厨娘们怎么削凤梨。挑了一些教他们削了切成小块,用蜂蜜腌渍好了,等着第二日烘干做成凤梨干。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醒来梁初早已去上了早朝。
只翠烟捧着一样东西进来:“娘娘,这是您要的花果子。只有这些已经晒干了的,那人说晒干了才好播种。”
穆菱抬眸看去,真是一个一个的罂粟果。
虽然晒干的有些遗憾,但好歹也能用,便叫翠烟收了起来。她改日里磨成粉末了,只当给苏念如做些调料来用。
这样东西既然这里还未发觉它的害处,便更能方便她行事了。
穆菱左右无事,便开始处理起那满框的凤梨来,想着这东西去给丽嫔和慕青送一点过去,叫她们也尝尝鲜。
便听见慕青的声音传来,人倒是如风一般就掠到了跟前。
“听闻皇帝哥哥昨日赏赐了你好东西,我今天便要过来看看,免得去独吞了去。”慕青早闻到了果香,说话的时候已经在盯着穆菱手上的凤梨了。
穆菱觉着好笑:“这些是要烤干了做果脯的,你且等等,我叫厨娘削了新鲜的给你吃。”
慕青只点头说好,穆菱给她挑了一个熟透的,交给厨娘处理。
“我听说皇帝哥哥还将七星玄龙匕赐给你削这样东西了?皇帝哥哥倒是个暴殄天物的,不如我用其他的与你削皮,你将那个给我吧?”
慕青凑了上来,眼中都是星星点点的光芒。
“那是你皇帝哥哥送我,我可不要给了别人。”穆菱心中也不知是何感觉,只是觉着还是留在自己身边的好。
再者便是连慕青都这般垂涎的东西,他竟是这样轻易的给她了。
君王之爱,到底对她有几分?
慕青吃得高兴,便随口问:“淑妃如何总能将东西做得这般美味。”
“因为我有一样秘制的调料,会将食物变美味哦!”穆菱半开玩笑的道。
然她自然是未想到,这样开玩笑的话,却是叫人当了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