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木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解。
“我让小赵送你回去。”
“不用。”我听明白了他的逐客令,立刻起身,“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反正也不远。”
“坐公交的话,也要二十分钟吧。”
我一愣。
不待我发问,他就主动道:“我也坐过。”
“你坐公交车?”
“嗯。”他点点头。
江程皖和我说他坐过公车。我不由笑出声:“早知道我报纸首页就写《崇江集团执行董事江程皖乘坐公交车走亲民路线》了,可比这些折腾来折腾去的勾心斗角有意思。”
说完这句,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于是挥挥手和他作别:“那我就先走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好。正好我也挺想试试坐江公子坐过的车,是什么感觉。”
他便没有再强求,只礼貌地送我到门边,还亲自为我开了门:“慢走,到了之后给我发个短信。”
我想起每次陈曼曼和我玩到很晚,赶我走得时候都会道貌岸然地让我到家给她发短信报平安。虽然我一次都没有发过,她却也从来没有打个电话问问我是否无恙。
江程皖突然想起什么,然后问我说:“可以借我一下你的手机么?”
“哦,好。”然后我掏了出来,给他递过去。
他认真地在我手机上输下他的号码,打上好看的“江程皖”三个字。
“给,这是我的号码。”
我揣着有江程皖号码的手机,总是觉着口袋莫名地重了起来。
我想不起来这是我这十几天来第几次看见他,又是说得多少句话。但我觉着每一次的江程皖都不一样,有血有肉,却总是展现着不同的侧面,让我惊喜而惶遽。
公交站台的人很多,于是我果断地拦下了一辆出粗车。像是刻意拉开和江程皖的距离一样,连他坐过的车我都不想坐。
我回到报社之后没有发过短信给他,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被一条信息拉扯在一起。
汪若雨见我回来,像是松了一口气地直拍胸脯:“回来就好,还怕你是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
“对了,你知道刚才齐诗云说什么了?”
我只作又是些什么无趣的小道消息,却还是满足了小丫头的八卦欲望:“说什么?”
她压低了嗓子,弄得神秘兮兮:“我刚去洗手间,听见隔壁组的小吴问她为什么专访不是她做的,她说那是上面的领导为了保护她。”
“保护她?”
“听她的意思,是上面有人收了别人的钱,特意做这期报纸来弄崇江。”
“谁这么大胆子?”
“这我哪知道呀?”小丫头身子向后弹了一下,“估计齐诗云也不知道吧。我说怎么这么大好事落周姐你头上了,你这根本是被人整了啊。”
我靠回椅背,深锁着眉头。
她也直了直身子:“反正就是这么个事,我和你说一声,周姐你自己也长点心。”
“我知道。”
“对了。”她轻轻地问,“刚才带你走的人没难为你吧?”
我仔细想着这背后端倪,没个回应她的心思。
汪若雨见讨了没趣,又用胳膊肘戳我:“周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