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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抹了血的真相

第三者的爱情 喧卑 3726 2024-11-18 04:31

  我嘴动了动,最终没有出声。

  我觉着我应该劝些什么,我应该告诉他陈曼曼曾待他有多么重情重义。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的脑子已经乱掉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么久以来陈曼曼口中关于小棕毛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我甚至质疑起若干月之前那个孩子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真相。

  江程峰依旧驻守于她门前,久久不愿意挪开步子:“我跟个傻子一样,我那时候,我那么想保住那个孩子。可是她今天告诉我,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她还说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哈哈,周小楼,你说我怎么这么蠢……”

  “也许,她只是气话……”

  “气什么?气我听到她出事我就紧张到不行,我就心惊胆战,我就开着车闯了那么多红灯来看她么!”他大了声。

  我不再回话,因为我也不知道她气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看了眼江程峰慢慢屈下的身子,又看了眼那扇依旧冰冷的门。我似乎能预见到门后的陈曼曼,正死死靠在其上,将门外的动静尽收耳中。而且她还要辛苦地掩住嘴,把哀恸和哭泣都狠狠地,狠狠地咽下去……

  两天后,是陈曼曼父亲的葬礼,我知道这个消息还是从温昊的嘴里。

  那天我从陈曼曼家里走出来的时候,温昊就来了电话。我原本以为是主编见我无故旷工来兴师问罪,却不想并不是。

  他一接通就问我:“陈曼曼家是不是出事了?”

  我颇为惊诧,难道我现在在陈曼曼眼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上完就甩掉的老相好了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宁可告诉他也不告诉我?

  不待我把这疑惑说出来,温昊就先否了我的猜测:“我今天早上整理一个稿件的时候,听说致远公司的总经理陈向远跳楼自杀,这个陈向远,是不是曼曼她爸?”

  跳楼自杀!

  我没有听清温昊后面的话,只听见了这四个字,她爸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到了要自杀的地步?

  我愣出了神。

  “喂?喂?周小楼?”电话那头的他叫唤了两声,“你说话啊!”

  “他为什么要自杀?!”

  “我也不知道啊!”温昊的语气急促了起来,我的问句像是肯定了他的臆测,“曼曼现在怎么样了?”

  我猛地吸了两口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于是又叫了声:“喂?周小楼,你说啊!她怎么样了?”

  “不好……她挺不好的……”

  匆匆赶回到报社之后,我看到了温昊整理的那一期报纸,上面写着“目前原因不详,警方正在进一步跟踪”。还有一行是“由于死者生前任致远公司高层,此事也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其中涉及的商业问题,目前正在调解协商当中。”

  当天晚上,我打了好多个电话给陈曼曼,有不接的,有被挂断的,有直接提醒关机的,总之,我根本没有和她好好说句话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我又去看报纸,上面有一条《致远公司总经理陈向远将在明日举办葬礼》,小标题要远比这个题目博人眼球得多——《预计会有社会各界名人政要到场》。

  我上班上了一半,就拿着这期报纸去找了温昊。

  我开门见山地提出要求:“把你们没往报纸上登的事情告诉我。”

  “我们没什么其他的事情。”

  “别骗我。”

  他叹了口气:“这件事好像涉及了商业机密,致远公司现在也官司缠身,你觉着我还能多弄些什么情报出来?”

  最终,我也没有从温昊身上打探出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他口太紧,还是这件事真的水太深。

  但是我走的时候,温昊对我说了一句很引人深思的话,他说:“周小楼,就算了吧。你想知道的事情,大多都是别人特意瞒着你的事情。而且是因为爱你关心你照顾你,才艰难地瞒着你。”

  第二天,我不请自来地到了陈曼曼父亲办丧事的地方。

  我和她父亲生前交集并不多,顶多也就是大学时候他偶尔回来看看陈曼曼,然后请我俩吃顿饭。再不就是前段时间陈曼曼住院那会儿,我撒了个谎,告诉她爸曼曼陪我去北京考证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对他的死无动于衷。

  他死得太突然,我不敢想象,这位一向溺爱女儿的父亲,是怎么就舍得撒手人寰,留下独自面对一切的陈曼曼。

  我到达那里的时候,葬礼的流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宾客也寥寥无几。

  我看了眼周围萧索而白茫的一片,拖着并不轻松的步子向里走去。当我还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吵,依旧是来自陈曼曼沙哑的嗓。

  我闻声加快了步伐,正看见陈曼曼拉扯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打扮得很是雍容华贵,远看不过三十出头,细细观察才发现年岁应该不小,都是能当我妈的年纪,只是保养得不错。

  那个女子正一手捂着脸,试图遮住泪下潸然。

  陈曼曼却毫不留情面,怒气冲冲地指责着她:“你来装什么好人!我爸死都死了,你别来毁他清静好么?”

  那女子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瞅着陈曼曼:“曼曼,你别怪妈妈,妈妈真的尽力了。”

  妈妈?我第一次听说陈曼曼还有个妈妈!

  她以前每每聊到此,总说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从来不想,有一天竟能看到这个离他们父女而去的“死人”。

  “妈?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我妈?”她义愤填膺,“是你自己嫌贫爱富,我才五岁你就不要我,改嫁到邵家!你改嫁也就算了,可是我爸生前你是怎么拍着胸脯答应我的?!是你说,你一定会让邵家帮我爸,不让崇江收购我爸公司的!结果呢!”她狠狠地喘着粗气,“你根本不懂!致远在你邵太太眼里算不上什么,但却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知道比不上邵氏公司,我也知道更不可能和崇江抗衡!可是那是我爸的活了一辈子的目标啊!你觉得我爸可能受得了被别人给花钱买走么?”

  “曼曼,你听妈妈说……”

  “你说什么你说!”她声音渐大,周围本就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更是无一敢上前相劝,“如果邵家可以出手相助,我爸会死么!都是你害死他的!”

  “书越本来是帮忙的,可是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接着耳畔是连绵的嗡鸣,这对母女俩再说什么我都再听不见。

  我突然有些佩服自己,这么大的信息量,我一下子就给梳理通了。这番话的意思是,江程皖一直想要收购的那个公司,不就是致远么。而真正把他爸逼死的,不就是去找邵书越求他手下留情的……那个人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一手撩开额前的头发,跌跌撞撞就走了进去,耳边持续乱着码,陈曼曼和她妈妈的话我一句听不进去。我走到她俩身边,狠狠拨开陈曼曼,轻易地分开了纠缠的两个人。

  “你说什么你?”我问她,问得特别惨的样子,“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

  陈曼曼一下子就怔住了。我的出现像是一团烈火,将本来就炙热而紧张的氛围点燃至高峰,携裹并灼烧着我们,让每一个人在深深的悲伤中引火*。

  “为什么呀?”我又问了一遍。

  她被我拉扯着看向我,脸上涕泗交错。

  终了,她没有给我回答,也没有和我抱头痛哭。

  那一天,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那儿的。

  我猜大概是我哭着问着闹着就晕过去了,晕了好久好久。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是一个有超能力的人,我可以通晓古今,预知未来。

  于是我早早的,在我还在上大学那一年,我就预见到了现在,更知道了一切我在那场葬礼上听到的事情,知道这一场毁掉我的爱情。

  我知道邵书越真的是陈曼曼她哥,只不过是一种很奇怪的哥哥。

  我知道陈曼曼说自己母亲死了是骗我的,只不过是改嫁给了有权有势的邵家,成为了邵书越的继母。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遇见一个从天而降的青年才俊,爱我疼我呵护我,只不过我们不得善终,过程再美也只是为了后半生回味起来时的痛不欲生。

  我知道江程皖从一开始就紧紧盯着陈曼曼家的公司,而邵书越所谓的和他舅舅合作,也不过是为了救助陈曼曼,只可惜最好我去哀求他,我用作践自己的方式骗取他的同情心,我才是刽子手,杀死了我最好的朋友的父亲的刽子手。

  于是在梦中,拥有超能力的我完美地避开了这一切。

  我只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编辑,我笑起来的时候又蠢又好看,我哭起来的时候就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而江程皖,从来没有冲进过我的生活。

  这个梦*逸了,安逸得太美好。

  所以我信以为真,我笑着醒过来,说得第一句话就是:“现在,还是冬天么?”

  那护士吓了一跳,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我:“不是了吧,立春了已经。”

  立春了么,我怎么还是觉得冷呢?

  我扯了扯杯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又问她:“我为什么会在这呀?”

  “你怀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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