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见了陈曼曼的小表哥,一个很斯文的男人,带着黑框。
她趁着小表哥去洗手间的时间趴在我耳边低语:“没想到,十年不见,猴子熬成人啊。”
我听着她奇怪的比喻,嫌弃道:“又看上了?”
“你别说,姐还真没和科学家谈过恋爱。”
“那你越哥怎么办?”
“在我和越哥喜结连理之前,我要多经历几段爱情,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成熟。”如果她不要这么严肃的说,也许我也不会觉着这么恶心。
“姐不行了,烟瘾犯了!”她拍拍我大腿,然后拿着包就往外跑,“一会我小表哥回来,你就说姐去接个电话啊。”走至门边,她又回过头,“对了,你过会儿说你有事先走,然后别打扰姐和姐表哥,听见没?”
我没好气地应道:“听见了。”
她满意地给了我一个夸张的飞吻:“记得到家给姐发个短信。”
这句话让我想起江程皖,虽然我猜就算我现在发短信给他,也只会被当真一条骚扰消息而残酷地拖进黑名单里。
小表哥和陈曼曼回来没多久,我便在她的眼神暗示之下识趣地提出了先走。小表哥未加阻拦,反而是陈曼曼矫情饰诈地和我推来阻去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最后的一句话是,“到家给姐发个短信。”
会发才怪。
我狠狠地腹诽着她,一边走在雕栏玉砌的酒店走廊里,直到在电梯前看见倚在墙上的江程皖。
他和那一晚很像,微红着双颊,半阖着眼,纯黑的西服虽然给人距离感,却将他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我突然觉着,哪怕不做生意,气场外貌如斯,当一个影视明星或者时装模特,必然也会一炮而红。
他看见我,缓缓离开身后的瓷砖墙,直起了身子。
我不知要说什么,我想起电梯里闪烁的21,现在我们站的是18层。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更不敢奢想他是因为我才停在这。何况,现在在他眼里,我应该是一个路人,一个甚至无需分出是路人甲乙丙丁中哪一个的路人。
我故作淡定地走到电梯旁,然后背过身子,眼神却不自然地游离着。
他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你那天,为什么不发短信给我?”
我一怔,这话,是对我说?
我不置信的回过身子,看向他认真的神色。我倏然发现,江程皖总是这么认真,做每一件事都是,包括修空调,晾衣服,批文件,还有和人说话,哪怕那个人在他的生命里,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四目相视,他诚恳的眼神让我几乎要相信,他真的在等我的答案。
“我那天手机没电了。”我胡诌着,“等我充上电已经很晚了,我想着就不打扰你。”
“那就好。”他嘴角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今天看到你我还挺开心的,至少能证明你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话叫我哑然,只手遮天的江程皖还记得我欠他一条短信,说出去可多么荣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