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左肘搭在方向盘上,斜着身子看向我。
我点点头,紧接着一个喷嚏。
“你感冒了,江程皖知道么?”
我心虚地低下头:“我感不感冒,和江程皖有什么关系。”
他意味深长地抿唇笑着,然后直起身子:“行,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吧。”
“我走了。”我复又抱起那一摊药,转身之前补了一句,“对了,谢谢你,我叫周小楼。”
“我知道。”
我愣了一下,旋即“哦”了一声,打开车门。
抬起头,是雨后放晴的天。
和主编报完到之后,我急不可耐地翻起了昨天丢在报社的手机。
当当国美一号店,各种促销短信。我正准备丢下的时候,发现其中夹杂着三个字。
江程皖。
他给我发过短信?我定睛一看,昨天下午五点。
“我刚下飞机,晚上可以见你一面么?”
我突然想起小棕毛江程峰的话:“你还有什么事非要处理不可,连我的面子都不卖的?”然后是江程皖紧跟着的答案:“现在没有了。”
他的事,莫不是见我一面?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一直没有想出来。
下班的时候,我在楼下遇见了陈曼曼。
她车窗大敞,胳膊搭在上面,手上拿着我不知什么牌子的烟草,正在随意地掸烟灰。
“下班了?”陈曼曼先冲我打了个招呼。
我记挂着昨晚的事,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上车吧。”她从里面给我打开车门,“你昨天不是说想逛街么,走,姐陪你去浪一把。”
车很快淹没在下班高峰期的人潮里。
陈曼曼难得安静地等着红灯。
我打了个喷嚏,然后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头,没话找话道:“哈哈,陈曼曼,我感冒了。”
“吃药没?”
“吃了。”我吸吸鼻子,“你离我原点,别把你传染了。”
“没事,姐没你那么虚。”她虽是不经意的语气,却还是掐灭了手上的烟,然后摇起车窗,阻绝开外面的萧瑟秋风。
我于是也装作无所谓的语气:“昨天晚上,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说出那些话。但是,我不是真的想对你说那些的。真的对不起。”我说着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很认真地坐着给她鞠了个小躬。
“你这猪脑子记忆力倒不错。”她调侃道,“姐都不记得了,你还非提醒一嘴。”
“你真不记得了?”
她装出生气的模样:“你丫现在连姐都敢怀疑了!”
“不敢不敢!”我连连摆手,心里却美得很。
“对了,姐问你。”
我讨好地笑着:“什么事什么事?”
“江程皖昨天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的笑容立刻僵化在脸上,却还要强迫自己佯装出毫不在意的模样:“没有啊,当然没有了,你想什么呢?”
“那就好。”
我絮叨着:“他哪看得上我啊?再说了,小棕毛不是说了么,他嫂子长得可漂亮了,江程皖早就有美人在怀,还招惹我干嘛?”
“姐就是不放心。”红灯终于悠悠转绿,马达的噪声就响了起来,陈曼曼习惯性地想掏烟,最后却停住了动作,然后补上一句,“就算江程皖真对你有什么意思,你也千万别对他动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