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对着盒子发呆,却始终没有打开过。
我要就这样还给江程皖,证明我连正眼瞅瞅它的兴趣都没有。
只不过我把这个时间定在了几天以后,因为我希望有东西足够冲淡一时情迷。
所以当我再一次站在崇江集团的大厦楼下,我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并不停试图麻痹自己说服自己,我真得已经将江程皖彻底隔绝出了我的生命。
然后我迈了进去,掏出我口袋里凌乱的证件,巴巴儿贴上前台。
“您好,我叫周小楼,是谈今报社的记者,前段时间来找过江总。”
原本虽然挂着微笑,却爱答不理的前台小姐突然愣了一下:“您是周小姐?”
“对,我的确姓周。”我不禁赞叹于大公司的周全礼数。
“江总交代过,如果是您的话,可以自由出入。当然,您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为您带路。”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陪着笑道,“我认识路。”
然后我大步流星闪了开。
我猜刚才那前台小姐一定以为我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客户,拥挤的大口袋里装满了黄金钻石,只不过长得相对低调了一些。
放缓了步子后,我想江程皖对我也真是客气。也许他就是一个友善的花花公子,对他看上的每一个女人都很客气,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只不过要看一个男人的本质,还是得看他怎么对待那些他已经看不上的女人们。
最终,我停在了江程皖的办公室门前。
正在我调理着气息,准备开场白的时候,门自己打了开。
一个拧着眉的大叔忿忿夺门而出,嘴里嘟囔了一句国骂。路过我的时候,还不忘给我一个狐疑并极不友好的眼神,冷哼一声后便带着他身后的小跟班扬长而去。敢在江程皖办公室前如此威风的,恐怕也是大有来头。
我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身子,扭过头的时候,却正好对上办公室中江程皖的目光。
他坐在办公椅上,双肘轻轻抵着桌子,双手交叉在唇前,英气的眉宇中又掺了几分威肃。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虽然遥远,却震慑着我不自在地向后撤了一步。
“都来了。”他开口,说实话我听不大清楚,只依稀明白个意思,江程皖说,“不进来坐坐么?”
我咽了口唾沫,迟疑了片刻,还是故作霸道地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他身子向后靠了靠,倚在椅背上:“喝什么?”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壮着胆嚷了一句,“我今天来,是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他不说话。
然后我从鼓鼓的口袋里取出那个盒子,狠狠地搁在桌子上:“物归原主,我们两清了。”
“两清?”
“对!”我昂着头。
他冷冰冰地回道:“那你今天还特意过来干什么?你直接把它扔掉就好了。”
“我……”我一时哑然。
“一辆开旧的车而已,不用劳驾你专程走一趟。”
语塞之下,我不假思索狠狠叫嚣道:“你别以为我今天来是想看你!你这样的公子哥我见多了,你那堂弟是个败家子,你以为江程皖就是个什么好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