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带着绮纹,云织,回了梧桐苑。
梧桐苑正屋,白初兰,何思语母女正羡慕地看着屋里的摆设。
这皇上赐的屋子果然不一样,件件精品,奢华非常,这么些好东西竟然被白狸儿这傻子用了,还真是白瞎了。
白狸儿那个傻子凭什么住这么好的院子,这样精致奢华的屋子,就应该让她这样高贵有涵养的人住才对。
青绫站直一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初兰和何思语,生怕她们偷东西似的。
被青绫盯得头皮发麻,白初兰冷下脸,瞪着青绫,“你去看看白狸儿来没来,如果来了,让她马上来见我。”
青绫垂眸,一声不吭,仿佛没有听到白初兰的吩咐般。
这个女人没搞错吧,让她们小姐来见她,她们小姐可是正一品倾城郡主,她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她也配让她们小姐来见她?
见青绫无动于衷,白初兰更是生气,“砰”地一声,猛地一拍桌子。
“你听到没有,信不信我现在就发卖了你。”
青绫缓缓抬眸,嘲讽道,“何夫人,奴婢记得这是忠义侯府。”
她是小姐的人,这女人凭什么发卖她?真是可笑。
听着青绫嘲讽的话,白初兰瞬间想到了昨天白狸在正厅嘲讽她的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你个贱婢,皮痒了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白初兰“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起手就往青绫脸上拍。
青绫闭上眼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就在白初兰的手快要打到青绫脸上时,她的手瞬间被人抓住。
白初兰皱眉,不满地抬眸,却见白狸正冷着一张脸,冷冷地望着她。
白初兰心猛地一抖,莫名有些心虚起来。
青绫也睁开眼,看到白狸立刻轻轻松了口气。
“二姑姑,我的人就不劳您动手了。”
站到青绫面前,白狸嫌弃地将白初兰的手丢开。
一句“我的人”,恨得白初兰牙根痒痒。
而青绫则是一脸感动,随即自豪地抬头挺胸。
她是小姐的人,她自豪。
云织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白狸。
英雄救美诶,小姐真是太厉害了。
绮纹站在门口,看着一个一脸自豪,一个一脸崇拜,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小姐啊,您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啊,再这样下去,可都要弯了啊。
白初兰一甩袖子,冷哼道,“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真是一样贱。”
三人闻言,瞬间都气愤地瞪起眼睛。
倒是白狸悠哉地扬起笑脸,“二姑姑这话可不好乱说的,这要传到祖母耳里,让她知道您对她和赵氏意见这么大,可不得伤心吗?”
听着白狸指鹿为马的话,青绫云织都是低头偷笑。
绮纹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二姑奶奶跟她们小姐练嘴皮子,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你……”
白初兰顿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什么时候说母亲和赵氏了,我说的是……”
“你说的是什么?”
白狸的声音冷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敛。
“青绫,我皇伯伯的口谕说什么来着,我都有些忘了。”
青绫闻言立刻会意,看着白初兰和何思语冷笑道,“皇上口谕,谁敢欺负倾城郡主,等同欺君。”
两人脸色同时一白。
“娘……”
何思语立刻上前拉了拉白初兰的袖子。
白狸闲闲抬眸,“不知道这辱骂算不算欺负呢,二姑姑?”
白初兰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立刻转移话题。
“哼,谁有功夫骂你了,我是来找文锦的,快把文锦给我交出来。”
白狸眨眨眼,“二姑姑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白初兰瞪眼,“少给我装蒜,文锦昨天在你西府吃酒,到现在还没回来,不是你藏了是谁藏了?”
白狸皱眉冷笑,“二姑姑这脏水可慢点泼,昨天在我西府吃酒的多了,难道失踪了,各个都是我藏的不成?”
白初兰刚要说话,何思语就抢话道,“就是你藏的,我哥昨天可是来找你了。”
“哦?”白狸闲闲挑眉,一脸无辜道,“文锦表哥来找我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白狸那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表情,云织是低头偷笑。
小姐这演技简直了,如果不是她亲手绑了那白斩鸡,这会儿肯定以为小姐是冤枉的了。
何思语气愤地瞪着白狸,“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快把我哥交出来。”
看着蛮横不讲理的何思语,白狸的耐心也用尽了,冷着脸不悦道,“思语表姐有什么证据说文锦表哥来找我了,我和文锦表哥清清白白,他无缘无故来找我做什么?”
何思语不屑地勾起唇角,“什么清清白白,你明明和我哥……”
“思语表姐有些话可慢点说,想想皇上的口谕。”
闲闲的威胁话语,让何思语到嘴边的“暗通款曲”四个字,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白狸不屑地冷笑,“听说文锦表哥喜欢寻花问柳,我觉得二姑姑和思语表姐还是去烟雨楼那些地方找找比较靠谱。”
谁知道那白斩鸡醒了之后,是不是跑去寻花问柳了?
白初兰皱眉,和何思语对视一眼。
难道文锦真的去烟雨楼了,这也不是没可能。
“夫人,少爷回来了。”
白初兰的侍女突然跑进屋禀报。
白初兰闻言,眸光倏地一亮。
“少爷在哪?”
那侍女一脸兴奋地道,“听说到门口了,奴婢怕您等着急了,所以一听到消息就来禀报了。”
“走,快去看看。”
听到何文锦回来了,白初兰也不去管白狸了,带着何思语便激动地往大门口跑去。
看着白初兰和何思语的背影,云织担忧地上前。
“小姐,那白斩鸡回来了,他会不会把昨天的事抖出来?”
白狸斜睨了云织一眼,“你以为小姐我的药丸是给他白吃的?”
云织眨眨眼,药丸,对了昨天小姐往那白斩鸡嘴里塞了颗药丸的。
“放心吧,他是不会记得昨天发生的事的。”
白狸邪邪一笑,悠哉地躺到摇椅上晃了起来。
云织松了一口气,轻松地笑起来。
记不起来就好。
白府正门。
几个乞丐抬着一个担架,丢到白府正门口,就一溜烟跑了。
用稻草铺成的担架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青年闭着眼,显然是陷入了昏睡。
青年身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中间被血染红了一大块,青年身下的稻草也全都染了血,看着很是渗人。
很快,白府门口就聚集了一群路人。
“这人男的是谁啊,流这么多血,这是受伤了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位是白家二姑奶奶的嫡子,这位何少爷平日里流连花街柳巷,专喜欢调戏良家妇女,听说昨天他在皇城西郊和一起乞丐厮混,不知怎么就伤了那玩意,这以后怕是好不了了。”
“还有这事啊,没想到这何少爷这么重口味啊。”
“要说这将军府最近的奇事还真是多,昨天我还听说白家三爷因为私通大房的妾室,被白老爷子赶出将军府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那妾室还怀孕了,还有之前大爷的庶女,白家二小姐也是三爷的种。”
“还有这样的事啊,这妾室和白家三爷可真够厉害的啊,竟然能偷偷摸摸十几年不被发现。”
“能不厉害吗?前些日子咱们的皇后娘娘才封了那妾室六品贤德夫人,还有白家二小姐也得了县主封号。”
“呵呵,这可招笑了,一个和小叔子通奸的贱妇竟然能被封为六品夫人,还有一个野种,竟然还能做县主,这皇权啊,咱们看不懂。”
“可不吗?什么贤德夫人,失德贱妇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
一阵嘲笑声在人群中响起。
白府的守门的小厮,看到躺在担架上流血不止的何文锦吓了一跳,立刻跑进去叫人了。
很快几个小厮一起跑出来,将何文锦抬了进去。
匆匆赶来的白初兰和何思语,看到被小厮们抬着的何文锦,顿时脸色一白。
“怎么回事?”
守门的小厮立刻惶恐地垂眸,“奴才也不知道,刚才几个乞丐将表少爷抬到门口就跑了。”
白初兰看着白布上的大片血迹,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娘。”
何思语立刻扶住白初兰。
“文锦,文锦你醒醒,可别吓娘啊。”
白初兰一下扑到何文锦身上,痛哭流涕。
见白初兰一压,那白布上的血瞬间又渗了出来,何思语一惊,立刻将白初兰拉了起来。
“娘,快让他们把哥抬到房间去吧。”
白初兰点头,焦急道,“快,快抬到屋里去。”
“是。”
小厮们不敢怠慢,立刻将何文锦抬进了他的房间。
何思语又回身吩咐那看门的小厮,“快去请府医。”
“是。”
小厮应了,立刻跑去叫府医了。
梧桐苑。
云织急急地跑进屋,“小姐,出大事了。”
“什么事?”
白狸不以为意地抬眸,悠哉地坐起身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云织小脸通红,急急附到白狸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噗……”
听到云织说的,白狸惊得猛地噗出一口茶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