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死有余辜
许愿最近过的很不好,许强龙的去世让她痛不欲生,和东方瑾夜的决裂让她频临崩溃。偌大的别墅,虽然有佣人照料,可少了爸爸,许愿觉得这里到处都冷冰冰的,如同一个冰窖,再也无法带给她家的感觉。
以前姐姐的去世,虽然也让她伤心过一段时间,可那个时候还有爸爸在身边,她还能从痛苦中挣脱出来。可是现在,她的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曾经的爱人也变成仇人,只有腹中的宝宝陪着她。
每晚,她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团,如同一个被拔光所有锐利的刺猬,脆弱而无助,睁着失神的眼睛一直流泪到天亮。她深知这样对宝宝不好,也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有些悲伤是无法控制的,它们已经变成洪水猛兽将她吞噬。
许愿在床上呆呆躺了一个上午,刚顶着两只红肿的眼睛从卧室里出来,就有手下来报,说安蓝已经在庄园门外等候,说是要见她,问她要不要放安蓝进来。毕竟,对方是总警司大人,整个白道都归她管,他们还是敬畏三分的。
一听到安蓝的名字,许愿自然而然想起了东方瑾夜,她的心又开始猛烈痛起来。现在,他似乎成了她心中的一处禁地,一块不可触摸的伤疤。只要一碰到任何有关他的人和事,都能在她心底激起波涛巨浪,接着胸口的某处便疼痛不已。
想起安蓝以前对自己做过的种种,许愿更是不想见她,可是,下意识的,她感觉安蓝此次来一定跟东方瑾夜有关,虽然不知道什么事。管他什么事,已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许愿一遍遍腹诽着,可到最后,竟还是鬼使神差的让人放安蓝进来了。
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虚弱,许愿洗了把脸,又脱掉睡衣换了套家居服,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安蓝的到来。
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安蓝进了客厅,在偌大的客厅里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坐在沙发上一脸淡然的许愿。安蓝心里的火气顿时冒了上来,自己的儿子因为她,一只脚已经埋进鬼门关了,她居然还这么悠然自得,跟没事人似的!
安蓝气势汹汹,三两步走到许愿面前,低头冷视着她,话里充满了*味,“都是你这个女人!你究竟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呵呵,”许愿勾了勾嘴角,讽刺的笑了。以前顾忌着她是东方瑾夜的母亲,她并不想和她有冲突,所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一直忍耐。上次的那场捉奸更是让她受尽委屈,还让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她是怕东方瑾夜为难才没有再追究下去。
可是现在不同了,东方瑾夜杀了她父亲,现在这女人又跑来挑衅,他们母子同样可恶。许愿朝着安蓝勇敢的直视回去,反唇相讥:“我对你儿子做了什么?你是不是该回去问问你儿子,他对我做了什么,又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你!”安蓝被许愿一言顶了回来,有些恼羞成怒,但一想到自己儿子此刻的安危,安蓝的语气终是软下去几分,“我相信我自己的儿子,你父亲的死跟他无关。现在,这件事关系我儿子的生死,我希望你可以救救他。”
生死?许愿的心因安蓝的话开始剧烈跳动,频率似乎快要超出负荷,但她仍维系着表面的平静,语气淡淡的道,“很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安蓝始终站在许愿面前,她略微垂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伤感,“我知道他恨我,他一直都恨我。可无论他有多恨我,他永远是我最疼爱最珍惜的儿子,我只希望他能够一生平安无事,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让他沾染暗黑势力,甚至一再的阻止你们在一起,因为你是许强龙的女儿。你能明白一个母亲的苦心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安蓝的话虽然让许愿有细微的触动,但她仍是面无表情的冷冷问她。就因为她是许强龙的女儿,因此便要一次次的伤害她?她一直以有许强龙那样的父亲而骄傲,她从不觉得自己哪里卑贱。这个女人凭什么来侮辱自己,连带着侮辱父亲?
“可是现在因为你,你的误会让他彻底绝望。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杀了人,现在人在看守所,随时都可能因为杀人罪而被判死刑!”
安蓝的话如同一把大铁锤砸在许愿心口,她脸上的血色瞬时褪去,感觉有一股寒意钻入脚底板,蔓延至她全身,她整个身体都是冰冷的!死刑?是要彻底的永远的离开她的世界吗?就像父亲一样。
忍着心底的那股疼,许愿一脸漠然,如同听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的事,跟自己并没多大关系,“你想让我做什么?”
“救救他!现在只有你能救他!”安蓝向来高傲,可如今面对眼前一脸冷漠的许愿,想到自己随时会死去的儿子,安蓝只得放低了姿态,看看许愿苦苦哀求,“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他不会杀你父亲。你去劝劝他,劝他改口供,这样我才能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杀人犯法,本来就应该偿命,”许愿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寒光,唇角轻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犯傻的事,可他以前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我说的话他会听吗?再说,我为什么要救他?让他活着去害更多的人?他,杀了我爸爸,他死有余辜!”
“我说了,你父亲不是他杀的!”安蓝怒极,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我儿子怎么会瞎了眼爱上你这种女人?他的一片痴情,连我这个母亲都看的一清二楚,可你居然说他在利用你?!真是可笑!”
许愿对安蓝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眼神平静无波,她起了身,“我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她说完转身:“来人!送客!”
“等等!”安蓝在身后叫住许愿,她犹豫片刻,还是屈膝缓缓跪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