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Chapter 80
野田惠在医院听说莫德夫自杀事件之后,沉默了很久,然后对着关心她的格尔特,月森和迹部露出了一个微笑,表示不用担心她,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可是在野田惠笑容的背后,大家没有看到野田惠的眼神有任何的不正常,不过都在猜测着这个孩子把苦和痛都往心里吞。
野田惠不能够理解莫德夫的想法,就像当初她在看了那些视频之后猜测到那些钢琴家的死法之后精神失常一样,当时的野田惠没有做好准备,加上精神状况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主要是因为她一直在一间小黑屋里过着最原始的像动物一般的生活,完全丧失了人权,所以在巨大的精神刺激之下才会精神失常,甚至导致了失忆。
事实上野田惠这个孩子除了没心没肺这个特点之外,她其实一直是一个坚毅的孩子,从她从不能弹琴还是坚定的弹琴知道克服了困难技巧和感情更加进了一步这个特点上就可以看出来。想通了恢复了记忆的野田惠没有发生打架预想的可能精神会再次失常额状况,反而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冷静,没有最开始的那种迷糊感。这让人们在感慨她长大的同时又欧典心酸,因为成长的代价实在太大,他们差点失去了野田惠这个为钢琴所生的有天赋的孩子。
“话说回来,最近我跟医院真是有缘呢,感觉美国了多久自己又到了医院。”野田惠自己打趣着自己,看着窗外那明媚的阳光,对着病房了的三位男士笑了笑,“今天天气这么好,我能出去走走么?”
“当然。”迹部回答的很快。
其实野田惠的病情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毕竟医院只是治疗生理,心理的问题还是应该寻找真正的心理医生,何况,依照野田惠现在的状况,她似乎没有跟任何人倾诉的架势。
野田惠其实是个把事情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的孩子。野田惠的性格生来如此。野田惠从小就显得不是很优秀,当然,钢琴除外,所以小时候野田惠还是有点小小的自卑,对于被同学欺负了也不会说出来,更别提和父母和老师说了,野田父母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个性,所以在充分给予自己孩子自由的同时也给予了他们最多的关爱,让野田惠生活在一个充满暖意的家庭,所以野田惠现在的那种替别人着想的个性也是从自己父母那里学来的。野田父母不会逼迫野田惠,所以对于野田惠想要隐瞒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多问,这自然而然就养成了野田惠有了事往肚子里咽不往外说的个性。何况在野田惠的脑海中,被别人欺负是件丢脸的事情,说出去也很丢脸。
关于莫德夫这件事情,野田惠不想说的原因也很简单,她虽然记起来了,可是说出来就等于重新回忆了一遍,她已经尽量显得不在意了,可是她也不想重新温故一遍,野田惠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只是她的想法是,这是她的记忆她有既然有过这份记忆了,那么不管多么痛苦,她也不会选择遗忘,但是,也别想她去刻意的回忆。
对野田惠来说,钢琴是那唯一可以做得很好同时喜爱的事物,所以再怎么样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弹奏钢琴,在她的印象之中弹奏钢琴一直是一样让她极其欢愉和高兴的事情,而她现在的这份记忆之中,钢琴不再只是单纯的给她带来快乐的事物,在这份多出来的记忆里,她曾深深的把钢琴看成自己唯一活着的证明的同时又有些憎恨着钢琴,因为那深沉绝望的音色搅得她差点连活下去的希望也泯灭掉……
野田惠曾经的想法只是钢琴是一件让自己欢乐的事物,而现在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遍,发现钢琴已经不是她所认为的那种粗浅的东西了,真正的钢琴,包含的东西很多很多。
格尔特,月森和迹部都不敢相信,野田惠在住院了两天之后就出院,而且一出院就去了学校,完全没有缓冲一下的架势,而且她的表情和神态表现的很正常,正常到让他们反而更加怀疑了,因为这样的野田惠,已经不是他们最开始他们认识的野田惠了,现在的野田惠让他们有一种淡淡的不安,他们也说不清楚这种复杂的感情是什么,明明对于野田惠的成长应该感到很高兴,可是真正看到野田惠变得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他们反而不习惯加看不下去了。
欧克雷是个好老师,所以在听格尔特说野田惠已经来上学,即使这天没有他的课,他还是来到了学校,准备看看野田惠现在的精神状况。当然,野田惠刚住院的时候他就有去过医院看望,当时的野田惠显得比平时安静一点并没有异常,他说不清楚对于这个遭遇到如此事件的野田惠来说心理上的伤害到底有多大,而他能做的只有在钢琴上,尽力的辅导野田惠,为了野田惠的才华,同时也是为了野田惠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一个有才华的人不懂得运用自己的才华,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
“欧克雷老师。”野田惠淡淡的笑着看着欧克雷。
“baby酱这么快就来学校上课,不想再休息几天么?”欧克雷那张圆滚滚的脸上睁着他那双圆圆的眼睛,询问着野田惠。
“嗯,因为很想见到老师。”野田惠看着欧克雷,笑着说着,“我想让欧克雷老师听听我现在的钢琴,告诉我今后应该怎么继续钢琴?”
欧克雷的身子一怔,因为野田惠说的话有点吓到他了,野田惠现在的意思是说,她现在的钢琴是极其不稳定的,她想知道她现在能够弹奏的钢琴曲是否有继续下是否有继续下去的价值。
不说欧克雷另外三个人也十分的意外,他们没有想到野田惠现在首先考虑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欧克雷沉默了一下,“那么,baby酱你是想一直继续下去,不管结果如何,还是如果得到了消极的答案就放弃钢琴了吗?”
“当然不是!”野田惠睁大了眼睛看着欧克雷,“欧克雷老师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心境弹琴钢琴来说不定会偏离钢琴的主题,想让您知道下我告诉我这曲子哪里弹错了,然后我会调整过来而已!”
“啊,是吗?哈哈……”欧克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不止是欧克雷,格尔特,迹部和月森其实都有些想岔了,还真是虚惊一场……
接着几个人就进入了练习室。
“baby酱有想弹奏的曲子吗?”欧克雷看着野田惠入了座,问了句。
野田惠点了点,“这支曲子这两天我一直想要弹奏下,只是在医院没有找到可以触碰到钢琴的机会。”
野田惠这两天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首曲子的旋律,那种不安和不祥的音色一直围绕着她,野田惠自己也很奇怪,明明是那样不祥的曲子,可是听到那样的旋律她没有原本的心悸,反而逐渐了平静了下来,正视这首曲子,然后在自己脑海中想了很多,她也揣测着莫德夫的内心,可是她理解不了,如果单单是从这支曲子里感受的话,莫德夫这个人明显是沉浸在了自己创作的曲子中,把自己代入了这支黑暗的曲子,所以才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
野田惠不想批判莫德夫,因为这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即使再怎么对这人恐惧,在这个人死去之后原本的害怕也放了下来。
野田惠的豁达也许是一般人所不能理解的,但是野田惠也清楚,也许是经历了失忆的那个阶段,恐惧已经被降低了很多,加上她的身边一直有着和善的朋友和亲人,恨一个人这个技能她没能学会,时间是一件大杀器,即使记忆是多么的刻骨铭心,如果没有刻意去记,那么它虽然存在,却也只是占据了一个小小的位子。
黑暗的开场,在听者的内心一下一下沉重的敲击着,一下一下直面你内心的黑暗。诡异的旋律倾泻而出,那战栗的音乐配上那凌乱中绝望的曲调,能够让一个身处伤心境地的人失去生的意志。
这首曲子的手速太过迅速,他们甚至有些看不清野田惠那飞跃在黑白键上的影子……
野田惠负面情绪随着旋律的渐渐深入也渐渐的代入,可是一个右手一个不经意的回转把野田惠拉回了现实,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弟弟,朋友,老师,fans……一切的一切让她感觉到温暖的人,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才不会被这首曲子给打败!这么想着,野田惠开始了和这首曲子的抗争,手速在黑白琴键上的跳跃不变,可是欧克雷一下子就听出了风格的变化。原本黑暗的色调慢慢的染上了彩色,野田惠那略带着漫不经心的的弹奏反而给予了这首深沉的音乐予以灵魂,即使身处地狱听到的看到的是那黑暗的一切,可是依旧不放弃音乐,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内心……
野田惠她,明明自己就克服了自己的那道坎……
欧克雷看着那因为曲子的激烈而全身摇摆的野田惠,笑了,这次的笑是因为找到了一个能够站在世界舞台上闪光给予这个世界钢琴变革的女孩而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