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轻松化解了风长青所有的招式,只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的少年,竟是有如此的矫健的身手,让他这个修行半生之人也碰不到其分毫,风长青不免对其高看了几眼。
沈凌风不愿与他纠缠,提着南子离小小的身子连连后退而去,保持着适当的安全距离。他见此便知眼前之人并未有想象中的简单。
“人人道风家难闯,我看也不过如此。”
“敢问壮士名姓,我风家可是那里的罪与你,老夫愿意赔礼道歉。还望壮士放过你手中的孩童。”
“哦,是么。”沈凌风看了眼臂弯中揽着的小小的身体,面具下的脸轻蔑的笑着。风长青还不知道这个小东西是何人,若是知道了只怕要气结了“我是来寻仇的,敢问长老能否将我所寻之人交出。”
风长青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透露出危险的气息“敢问壮士所寻何人?烦请直言,老夫自会还你一个公道。还望壮士不要伤害这孩子。”
他紧张孩童模样的南子离自是有自己的道理,若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个满身仙气的上官公子定是不会放过他,到时候别说是救活风颜,就连他也怕命不保已。
“你偷了我们家重要之物。”沈凌风的剑尖指向风长青“只有拿命才还的清。”
“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何曾偷过他人之物,修要信口开河。”风长青袖袍一甩,放至在袖中的桂花糖,化作武器一颗颗向着沈凌风袭去,小心的避开他怀中的孩童。
沈凌风不慌不忙的向前迈出两步,提起怀中之人的脖领,向前送去。预备着拿他当了人肉盾牌,手中的宝剑也是抵在了其颈间,划出一道血痕来,摆明了欲要其性命。
风长青哪里料想到来人竟是这般的无情,连个孩子也不肯放过,丝毫无恻隐之心,可打出去的桂花糖,又收不回,心中焦急。
眼见着桂花糖要打在孩童模样的南子离身上,沈凌风似又改变了主意,剑尖直直的穿过他的衣衫,凌空挑了起来,足尖轻点跳跃,躲过了攻击。
“真是绝情,连你孙子的命也是不顾。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一个是你活。”沈凌风的指尖指向风长青,又指向孩童模样的南子离“还是他活的游戏。”
“爷爷,救我!我怕!”
风长青踟蹰的很,若他是风家的孩子,他拿自己的命换也就罢了,只是。脑海中又是想起那个身带仙气之人,左右为难。风家不能没有风颜,但风家可以没有他。
“给你两日的时间,想清楚了,派人去城外破庙留下书信,我自会前来。”
未等方长清说出‘等等’二字来,来人已是衣袖一挥,揽住男童,足尖在假山间轻点,几个起落已是不见了人影。
“等等——”
噗通,他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怎么办,可怎么办才好。若是找不到小南子,上官公子一怒之下,一怒之下......
“不行。城外破庙,城外破庙,事情还有转机。”方长清起身,顾不得打理身上脏乱的衣衫,匆忙的向着城外而去,口中默念,招来一片祥云,拖着其隐入高空向着城外遁走。
风家主宅,独树一帜的阁楼中,上官子语与爧二人依旧试图唤醒沉睡的风颜,风颜却未有半丝转醒的迹象。
爧心中也是慌了,他的真气游走在风颜全身通行无阻,唯独在丹田处似是被什么组隔了住,他暗暗查询着原由,那东西似发现了般,由着丹田向着其他方向游走而去。他的真气紧紧追随其后,竟是不及这东西逃窜的速度。、
“徒儿血够了,运气助为师一臂之力。”
上官子语点点头,封住不断流血的手腕。运气真气来,贴在风颜的前胸处,她的真气入了风颜的体内,也是立即察觉到不对。
“他体内有东西!”会是什么?晶亮的眸中点起了火光,体内有东西,是不是说风颜一直苏醒不过来,皆是因着他体内的东西所知,如是如此,灭了这东西,风颜也自会转醒过来。
“集中精神,这东西逃得很快。”
“是。”
两股相同的真气,自两个方向,向着那东西夹击而去。逼的那东西一时之间不知向何处逃窜好,慌乱的在风颜体内,与着两股真气对抗。
上官子语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似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未等反应过来,口中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身体中的气力被人掏空了半,腿弯一软,跪坐在地上。
“徒儿!”爧顾不得再去管那东西,急忙收了真气,查看起上官子语来,他这个徒儿一直体弱,手搭在她的脉上,才安下心来“不知这是什么东西,竟是如此厉害。”
“子母,子母蛊,这是母蛊,风颜体内的是,是母蛊。”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刚刚与母蛊的较量中被它伤了真气。
“我道是什么,原是子母蛊,这下事情麻烦多了。”爧沉下气来,转而为风颜把起脉,起先并不觉的他的脉象怪异,但现在隐隐觉得其体内一条暗脉渐渐壮大起来。
越来越壮大,似要破体而出,冲破身体的束缚一般,壮大起来。
原本在浴桶内安稳闭着眼的风颜,身子剧烈的晃动起来,惊得爧险些丢他出去“不好,主人身体虚弱,母蛊想趁此机会反噬主人!”
跪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的上官子语听及此,忙是起身,顾不得真气受损,运气真气来重新输入风颜的体内,极力压制着母蛊动乱。
爧将真气输入至那条壮大的暗脉中,猜的不错的话,这条暗脉是母蛊的,母蛊长时间在主人体内,自身形成了脉络,依靠着主人而活,一直等待着时机反噬。
噗,浴桶中的风颜猛的睁开眼,血红的眼珠倒映着两人的脸,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合上眼没了声响。
“这。”上官子语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真气已感受不到他体内乱窜的母蛊,应是被压制了下“师父,风颜这?”
“无妨,母蛊已是压制了下来,不过他身子虚的很,需要些灵药来补身子,方才能恢复。”
“灵药风家自是不缺,想必我去开口,风长青也是会给的。”
“就怕这东西,风长青想给也给不了。”
“是什么?”风家是除妖师的大家族,在人界混迹数万年,怎的可能会有给不起的灵药。
“北冥家的还魂草。”
上官子语低头沉思不语,此物风长青定是拿不出,还魂草就连北冥家也独有一株,被当做宝贝般的呵护着,或许北冥玄会......
她摇摇头摇掉头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东西宝贝的很,北冥玄怎会舍得拱手让出。明要要不得,便去偷来。
“五日后,北冥家大长老北冥谷九十大寿,我们可是要好好的贺上一贺了。”
那面风长青丢了孩童模样的南子离,慌乱中踩着祥云向着城外而去,一眨眼的时间到了城外。他自信无人能比他的祥云还要快,自己寻了个地,准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眼见着天渐渐转黑,也未见到任何人的身影,这才意识到他这是被人耍了,提步预备驾着祥云速速回府中去。
“大长老。”远处一点灯火,向着破庙的方向而来“大长老,大长老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丁管家,你在这里作甚。”
丁管家放下手中提着的灯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只箭,只见肩上捆绑着一个信筒,筒中似是有书信“大长老,大事不好了,您走后便来了这么封书信,大事不好了啊。”
方长清接过箭取出信筒中的书信,眉眼中的神色变了几变,低头悄声问道“上官公子可是知晓这信中的内容?”
丁管家摇摇头“这等大事老奴自是要先通报大长老才是。”言外之意,除他外无人知晓。
“这便好,这便好。”他弄丢了上官公子的公子,回去了该如何交代。风长青捏着手中的书信,如捏着烫手的山芋。信中的字字句句都烙烫着他的心。
‘欲换回你家公子,拿风长青的项上人头,来城外破庙而换。’
若果上官公子知道后,会不会拿他的人头去换,他心中也是无了底。将心比心,换做是他,为了自己的儿孙后代,许是就如字条上所言而做了。
他到底惹怒了何人,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大长老我们怎么办才好?”
“还能怎么办,实话实说兴许还能有个活路。”
“万一。”
风长青狠狠的瞪了眼丁管家“没有万一。”
即便是有了万一,他也要搏上一搏,兴许还能有个出路,到底是谁要这般的害他。
‘你偷了我们家重要之物,只有拿命才还的清。’那人的话在耳边回荡起来。说他偷了他人的重要之物,可他这辈子一心全然在修行上,从未起过贪念之心,若说偷,更是断断不可能的。
这重要之物,偷了重要之物。若是他想的起来,归还了,许也能换回小公子的性命。
“丁管家你自小跟随于我,老朽可有偷过什么名贵之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