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想,但是莫文清还是循着路一直往回找,他虽然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却还是想要弥补一点自己心里的愧疚。
只是听到码头边上那些热闹的身影里说着刚才一个人死在了仓库里,浑身都是血的时候,莫文清就意识到了也许大势已去,一切都晚了。
事已至此,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虽然说,于老爷子的事情办完了,可是,于露笙现在,也许会有危险。
他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打了一通电话到了军队,但是路秉承今天却并不在军队。
莫文清没有办法,只好暗中将于老爷子的后事给办了,然后收拾好了东西就准备回家。或许说,他是要去调查另外一个人了。
趴在河边的桥栏上,来上海这么久了,莫文清这还是第一次这样有闲情雅致的看这里的风景。落日的余晖中,掉在水里的光芒似乎都变得温和高雅。只是这样的风景,一个人看真的是太寂寞了。
或许等到他回到柳汀洲将所有的事情交代完毕之后,他也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航线上的邮轮在呜呜的叫着,将这个夏末最后的一点夕阳拉得格外冗长,这里虽然是一个很特别的城市,但是明天,他就要走了。
有幸,或许还有机会来这里,如果无缘,大概真的是不会再次踏足了。
原本还想着要多看一会儿的风景,却发现从身边跑过去的那个人似乎就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
莫文清看了看,后面似乎也没有人,立马就跟了上去。
七拐八弯之后,那个人跑到了一个巷子了,然后敲开了一户人家的人,又站在门口探头看了看,立马关上了门。
莫文清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会让这个人这样的紧张,但是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翻上屋顶,揭开了屋顶上的瓦,想要看看他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大哥,事儿都办妥了,二当家的现在不在上海,大当家的说让我们把东西都暂且收好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再一并处置。”
尖嘴猴腮的家伙对着那个独眼龙说。
“我知道了,你去看看,那个于老头子的尸首安排的怎么样了,还有,偷偷到于老爷子家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老家伙既然是一个生意人,手头必定有不少的好东西,你连夜去把东西都弄出来。记住,这事儿不可以声张,也别带许多人,到时候人多了,反而容易走漏了风声,到时候,你我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独眼龙坐在椅子上,大手抚摸着下巴。这样的作风真的是让莫文清打心眼里的看不起,真不明白,这年头的人怎么一个个儿都像是饿狼一样,有一点儿的血都奔着去了,而且还不忘斩草除根。
“知道知道,大哥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待会儿等天黑下来了,我就去办,放心,我不会走漏一点儿风声。”
奸诈的笑在那间小屋子里显得格外、阴森,莫文清轻轻的掩上了那片瓦,然后从后院跳了下来,离开了。
幸好这里人少,要不然,估计早就被人发现了。
不过既然如此,他们都要下手,那些原本就属于于老爷子的东西,现在既然于老爷子死了,那么就应该归属于于露笙,让这些个肮脏的家伙全部都掠走,还不如他全部都打包带回去交给于露笙,到时候她要怎么处置那就是她的事儿了。
莫文清想到这里,立马就坐车到了于老爷子住的地方,他从楼道里直接用钥匙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又关上了门,落上了锁。
这把钥匙还是当初在于老爷子那里找来的备份钥匙,为了了解于老爷子的情况,他又是撬锁又是翻墙的,感情弄的成了盗贼了。
屋子里很乱,显然于老爷子没有让人来收拾。不过这样也好,屋子里没有了人,他倒也省去了很多的弊端,要不然,他上次哪能那么容易的就进来,然后安好无事的离开。
莫文清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找到了一个保险箱,只是很可惜,箱子门是开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然后他又四下的翻看了一番,可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看来,于老爷子现在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了,估计也都是被换成了银子去抽鸦片了。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莫文清立马找了一个窗户,从阳台跳到了另外一户人家的阳台上去了,然后顺势到了天台。
莫文清回头看了一眼,只是有点觉得无奈,也有点悲凉。一个人的一生就这么的没了,连最后的一点遗物也不过变成别人想方设法搜刮的对象。
在战场上,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有的时候,他庆幸自己是一个人,最起码,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跟在后面受伤。可是现在,他却也觉得,真的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或许还不如一棵春风吹又生的野草,最起码还有个归宿可循。
莫文清回到住处之后,就给莫文清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这里的情况。路秉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处理完了事儿就早点回来。
莫文清听着那头电话挂断的声音,也很无奈的挂断了电话。原来还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于老爷子,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什么事儿都没有办成。
于露笙发现,这两天,路秉承似乎看上去很奇怪。有时候她回头看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看着自己发呆然后被自己发现时,来不及躲闪的眼神里藏着许多的情绪跟她不知道的事情。他这两天似乎应酬很多,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来,有的时候直接去书房看书,有的时候是喝的伶仃大醉回来倒床就睡。
于露笙不知道路秉承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让她也莫名的就跟着后面有些担心。
她好几次都试图要去问他,可是话却还没有问出口,他就随便找了个由头将话题拉开了,要么就是马上要出门,要么就是过几天再说,或者最多的就是我真的没事儿。
越是这样,于露笙越来越不放心,她问过跟他一起的贴身侍卫,可是,军中的规矩她不懂,哪里知道,路秉承早就已经对身边所有的人下了死命令不让他们告诉于露笙任何事儿。就算他们真的说了,又能说出什么呢?除了跟着路秉承随身保护之外,其余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管,也管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