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荣德饭馆一层是吃饭的场子,而二层那却是住店私会的好去处。正好路线都是八面玲珑的,荣德有三个出口,就算是被逮住了,也能临阵脱逃,狡兔三窟。
要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儿知道了自己一直宝贝的妻子在外面见男人,那岂不是或许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云姑娘笑盈盈的朝莫文清他们那一桌子走了去,后面桌上的客人拉住了她的手,她也只是啐了他一下,然后瞪了一眼继续往这边走。
“哟,这不是莫公子跟程大少吗?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这儿坐坐?”
云姑娘跟他们也都彼此算的上是熟人了,就算往日里莫文清一个人来这里喝酒,不管是哪个姑娘来,他都不会赶人家走,可是就算今天程欢在,程欢也只能看着莫文清的面子不去搭理便是。更何况,今儿个坐在这对面的还是老熟人云姑娘呢。
“云姑娘这些日子不见,倒是越发的清瘦了,莫不是最近茶不思饭不想的念着谁,害了相思病不是?”
莫文清弄的就跟一个书生似得,程欢是知道他的,所以一听他说这些倒也觉得有点想要笑,可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忍的人。
“得,你就别一副花花大少的样子了,你真以为你是秉承啊,还相思病呢,人家云姑娘就算是相思谁也不会相思你。”
程欢将酒盅端起来送到嘴边喝干,然后将酒盅放在了桌上,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去去去,别在这儿不给我台阶,小心改天秉承揍你丫子的时候别怪我不给你劝架。”
莫文清偏过头怒斥着程欢,转过脸就是一副温柔公子的样子看着云姑娘说:“他就是一个大老粗,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程欢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看着戏。
这里面的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云姑娘那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俩最多也就是两破罐子,搁在一块儿还比谁更有用。
“呵呵,哪儿能啊,莫公子难得能来,我自然是觉得喜庆的,那能还敢跟客人生气不是。”
“姑娘这样想是最好了。”
莫文清将一个干净的酒杯斟满了酒放在了云姑娘的面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云姑娘举起了酒杯就先干为敬了。
“莫公子好酒量,看来我这杯不喝是不合理了,那我也干了。”
云姑娘放下了酒杯,就用手绢儿擦着嘴角然后喜笑颜开的问莫文清:“最近怎么只见着你们两个一起来啊,路公子已经有好些日子都没有看见了。”
“你想见他,难着呢,他现在可是二十四孝好丈夫,估计这会子在家里陪着嫂子呢。”
程欢说完还不忘拿眼睛挤兑着莫文清,意思就是说看吧,我就说人家云姑娘想的可不是你,你还不相信的自作多情。
“不会吧,那他今天估计是出来了不成?”云姑娘一副很疑惑地样子。
“怎么了,你看到他了?”莫文清也觉得很奇怪,看了看云姑娘,然后转眼看了看程欢。因为路秉承今天是有事儿的,就算闲下来了,也应该上午一定在军中才是,毕竟昨天晚上才应了程欢的假,要不然,他们今天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来看戏,不过是偷偷空子罢了。
“那可就没理儿了,我刚才还在荣德饭馆看见了路少奶奶到了二楼的雅间,难不成路少奶奶,是自己出来私会男人不成?”
云姑娘话说出来之后,又装作一副似乎自己说错话的样子用手绢儿掩着嘴。
“糟了,估计是要出事儿了,程欢你马上打电话给秉承,让他赶紧过来,我现在就去荣德饭馆。”
莫文清说完了话,然后就冲了出去,程欢嘴里还含糊着说:“凭什么你去捉奸我在这儿打电话啊,真不公平。”
但是这几天路秉承一直都浮躁不安的样子倒真的是让他们俩都有点惊弓之鸟了,所以,他也不敢肥着胆子不去打电话。
云姑娘见二人都走了,用手稍稍扶了扶自己的一头卷发,然后甩着手绢儿,扭着小蛮腰就走开了。
看来,有好戏看了。
路秉承在电话那头接到了程欢的电话,一听说于露笙出了门,好像还是去私会男人,路秉承心里的火就如同一把把的刀子,狠狠的剜在胸口。
露笙啊露笙,你真的就这么的不愿意,难道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给我看的不成?
纵使心里有千万般的愤怒,路秉承还是打了电话回去,可是家里的人一上午都急疯了,也不知道于露笙到底是去了哪里。
路秉承挂掉了电话,就立马备车往荣德饭馆赶。
莫文清到了荣德饭馆之后,拉住了店小二就问:“今天是不是有个于露笙的姑娘到这里来会客?”
莫文清的样子似乎是把店小二给吓住了,而这个店小二正好是今天上午通话的那个人。
“是,就在二楼的雅间。”
“赶紧带路!”
莫文清也不顾上许多了,现在他心里有种迫切想要保护于露笙的感觉,或许是出自于对她父亲的那种愧疚。
在上海,他没有能救得了她父亲的命,可是现在,他要保护她,不仅仅因为她是路秉承的妻子,还因为他是自己的嫂子。
“就是这间!”
莫文清打发走了小二,然后手已经摸准了口袋里的手枪,他推开了门,然后冲了进去,却发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任何意识的于露笙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里。
他愣住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脑子似乎一下子全部都卡条了,他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路秉承来处理,而他只能好好的保护现场。他退了出去,然后站在门口关上了门,胸口还是不平稳的跳动着。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于露笙,脆弱的没有一点生机。每次去柳汀洲看到她的时候,总是觉得她的笑容就像是那最美丽的花朵,而她说出来的那些话却似乎是出水芙蓉,不管你是陌生人还是熟人,总是会觉得如沐春风。
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路秉承他心里的那种悸动,他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只是偶尔会在梦里看见她的笑,看见她的温柔,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侵犯的心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