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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四回 梦难成,恨难平 老姜最辣(二)

六宫 月揽香 4259 2024-11-15 22:01

  这事儿定后,顾家琪隔日又赶大早去擂鼓鸣冤。

  她递状控诉京中流言伤害她的名誉,通俗点叫姑娘闺誉,她要向有关人员索要精神赔偿。被告是顾家琪的人随手从酒楼茶馆拎来的,是不是朝庭的密探不重要,都是杀鸡给猴看,有代表有典型就行。

  虽然魏时没有闺誉受损赔偿一说,但顾家琪受御封郦山公主,属王侯公勋层面。

  市井流言对她的伤害,可归于大不敬之罪。

  如果不是拿到公堂上来讲,顾家琪指使家仆把这些散播流言骂她的人当街打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对于这种民事纠纷,卞衡安采用的办法是调解双方矛盾。

  顾家琪要求这些人每人出一文钱,并背着“我错了”的纸条,站在各大酒楼、茶馆、饭庄、驿站要道前,示众三个月。

  这点事,大理寺丞就能决断,抄报上级备案就好。

  案子断完,听审百姓回去后热议“闺誉赔偿说”,真是新鲜。一时间,大街小巷的三姑六婆都被威胁,再说三道四就到官府告你侵害名誉罪要你赔钱。

  之后,顾家琪又去擂鼓,这回告秦家堡散播不实流言,侵害她的名誉。

  秦家和她的那些事儿,一言半语哪里说得清楚。顾家琪只让人送口信给卞府大公子即卞家家主卞留安,若不想她和秦广陵对簿公堂,丢尽秦卞二家脸面,尽管无视这次状告。

  她是不追究婚事变卦,但挡不住世人好八卦的热闹性子。

  她的威胁还是有点力度的,秦家意思性地派了个大管事,老熟人曹富春,作为秦家代表做被告。

  双方出示人证时,顾家琪好手段,短短时间内,她竟把秦家堡的七夫人秘密请到京城,为她作证。

  七夫人她已知顾家琪是秦家最大的债权人,只有老夫人那样的人物才不怕得罪顾家琪。七夫人却是怕的。

  得罪秦家堡的人,她和儿子不过受几个白眼被讥骂几句。

  得罪顾家琪,她和儿子断然没有活路。

  七夫人很识实务,她实话实说。当年秦家堡救顾家琪,又不是施恩要图她报;何况,当时换得天山宝物救她腹中胎儿,秦家堡当年唯一的男嗣。

  什么忘恩负义的,算不上。再说之后顾家琪又救她儿子一次,只是没必要在公堂上提罢了。

  虽然恩情之类的东西很难算得清,但字面上一码归一码。

  被告曹富春那边拿不出人证或物证,说什么顾家琪合伙她的姘头谋夺秦家产业,这种事没证据就是实实在在地诬蔑,捕风捉影,泼脏水。

  顾家琪和秦东莱签契约,用的是化名。除非秦家查清楚她有多少个替代身份,否则,这种案子秦家稳打稳输。

  卞衡安定案,要秦家堡人向郦山公主出示书面道歉,发在驿站邸报上,并赔付身心损失费一两纹银。

  翌日,顾家琪的马车到大理寺前的时候,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大家觉得这位郦山公主告状,真是太有意思了,听不懂新罪名不大紧,人家会解释得明明白白,让人觉得还真像那么回子事。

  刑部官员也来旁听,因为郦山公主碰上的事,给他们量刑定案拟定律法条文提供了新想法。

  顾家琪下马车的时候,眼前一黑,鸳鸯珠玉担忧地扶住她。自打那天闻说顾家齐出事起,顾家琪脸色就一直这样苍白。随从一直劝她注意休息,但顾家琪怕晚了来不及救人。

  尽管顾家齐的生死,只在魏景帝的一念之间。她救与不救都无法改变结果。

  就当耍猴戏给皇帝看,她也会做下去。

  顾家琪定了定神,走到击鼓处。衙役说,大人们都在了,不用击鼓。顾家琪入内,视而不见满堂三法司官员,像前三次案子一样递状纸。

  这回,她告关靖南侯、夏侯雍等人,对她性、骚、扰。

  什么叫性、骚、扰,这个尺度怎么定义,魏律是没有明文规定的,就算要量刑,还得请刑部内阁官员商议定论呢。还有这人都死了,告他们有毛意思,直接告倒夏侯雍,把他从宣同总督的位置上扯下来吧。

  大家都以为这是顾家琪的最终目的,不然,她一个姑娘家打毛的官司,不嫌丢人现眼么。

  主要被告一个死,另一个紧急军务在身去前线了,堂上被告又是一个被顾家琪随手抓来的男人,这个倒霉男人是大理寺外的衙门小吏,不过在小美人经过时,偷瞄几眼,就被拎来当典型。

  顾家琪没管议论声,照说关靖南侯、夏侯雍等人视、奸她,用言语占她便宜,叭啦叭啦,总之所有臭男人连和她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都是在玷、污她的清白。

  瞧这话说,公堂外笑声一阵盖一阵。

  顾家琪听大家嘲笑,她很受伤地瞟人群一眼,美人忧伤那什么级别的风情就不说了,顾家琪抽泣着说她内心的害怕与惶恐,夜夜噩梦,如何地寝食难安。

  所有男人都恨不能抱住这柔弱无助的小美人儿,安慰她,保护她,打死那些惹美人落泪的鲁男人。

  就连站在对面充当被告的城门关小吏,原来忿忿不平,现在都在抽自己掌巴子,该你的唐突美人害美人伤心。

  顾家琪问主审官,这算不算伤害她?

  当然算,旁观的听众叫着快定罪。卞衡安和其他几个刑部官员商议,最终把这事定性为重度损害公主闺誉罪。怎么量刑,大家没个思路,男人嘛,喝花酒时常对歌女毛手毛脚,一点都不觉得多看几眼美人算罪。

  当然,当然,若用目光骚扰尊贵美丽的郦山公主,另当别论。

  卞衡安认为这事也该放在民事范畴调解,问公主要被告如何赔偿损失。

  顾家琪反诘,这种对于身心巨大创伤仅仅是钱帛赔偿就可以挽回的吗?

  有官员马上补充,这怎么罚他们,也由公主定。

  “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听闻弱女子被恶徒如此欺凌,都会挺身而出,仗义相助。”男人们纷纷挺起胸脯,好像他们就是郦山公主口中所信赖的大丈夫们。

  顾家琪一甩绣帕,脸慢慢变得坚定,接着道:“何况是我的家人。我兄长听说我被人污、辱,愤怒之中,失手打死关靖南侯,也在情理之中。”

  刑部官员笑不出了,这怎么能整在一起。

  “法理不外乎人情,请诸位大人依据实际情况酌情量刑。我兄长绝非故意杀人。”顾家琪郑重地跪下去,这一弯腰就没站起来,她晕了。

  眼前黑得太快,她都没知觉。

  顾家琪在公堂后厅醒来,鸳鸯珠玉候在旁边,一见她醒,忙上前放枕头,半扶着她靠在床头边。

  顾家琪很疲惫,身体有些沉重,她问道:“我中的什么药?”

  鸳鸯珠玉犹豫地说道:“大夫说,主子有喜脉。”

  顾家琪怔住,隔了会儿,才缓缓看向平坦的肚子,又慢慢看向两人,确定她们不是开玩笑后,她深呼吸,问道:“都有谁知道?”

  鸳鸯珠玉沉默了一会儿,低语道因为事发突然,是大理寺丞卞衡安先抱起她,探脉后让人找大夫,刚好听审人群里有个郎中。现在,京里该知道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一个大家闺秀,被当众证实珠胎暗结,这还有什么名誉可言。

  她告御状维护名誉简直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郦山侯府顾家的列祖列宗若知晓后人如此不肖不自重不自爱,也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人算账再死一遍的。

  却说顾家琪为救兄长,从维护名誉入手为顾家琪开脱,紧要关头,她因孕事晕倒公堂。

  流言喧嚣直上云霄,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

  从声讨顾家兄妹行事如何放荡不羁,再到论战郦山侯府顾氏如何嚣张跋扈目无法纪违背纲常等等,魏国大大小小每个角落都在热烈地探讨谩骂不耻顾家人,包括最远的安南交趾。

  顾家琪身体虚,她醒来后已经晚了,形势已不受她控制,哪怕她有金山银山,哪怕她权势滔天。

  她思索一会儿后,道:“叫大夫,打掉它。”

  与其被人暗算推倒什么的,还不如自己先表态处理了。

  鸳鸯珠玉为难之至,不知该如何劝。外面程夫人走进屋内,她道:“阿南,你也算是伯母从小看着长大的。听伯母一句劝,打孩子对女人不好。伯母是过来人,不会害你。”

  程夫人又解释大夫的话,顾家琪严重贫血,暗伤多处,胎儿发育不良,强行堕、胎,反而伤身,不如顺其自然,不健康的胎儿身体会自然淘汰。

  “都快四个月了,一点都看不出来。”程夫人从丫环那儿端来补品,轻舀了勺喂她喝下,“阿南太瘦了,来,多吃点补补。”

  顾家琪谢过程夫人好意,勉强喝了小半碗血燕粥,借体虚需多休息避开程母,她转头叫人安排马车,鸳鸯珠玉应声去办事,一个胖胖的身影从窗外翻进屋内。

  “阿南。”程昭低声叫道。

  顾家琪睁眼,一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程昭面红,站在床帷边,嘴动了动,缓缓垂下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半天不说话。顾家琪笑道:“呐,姑娘的闺房可不能呆久哦。”

  “我娶你。”程昭脱口而出,抬起头,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她,坚定地说道,“阿南,我娶你。”

  顾家琪有些许尴尬,知他心意是一回事,说出来那就另论。程昭涨红脸,既有气愤又羞喜,他:“那个男人不要你,我娶你。阿南,我做梦都想娶你。”

  “这个,你娘不会同意的。”顾家琪胡乱答道,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窘迫过。

  “我会说服我娘的。”程昭见她还是一脸难色,咬咬唇,低喃问道,“阿南,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胖?”

  “不是,不是,”顾家琪急忙说道,到底该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害一颗纯纯的少年心,这简直是比斗倒魏景帝更困难的命题。

  程昭闻之大喜,道:“阿南,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娶你的。不让他们笑话你。我也会待你很好很好。”

  顾家琪看着他,眼睛里温润得能滴出水来,真心道:“谢谢。不过——”

  外面传来声响,程昭冲她做个保证的灿烂笑脸,以与他肥胖的身形不相宜的敏捷速度翻出窗外。鸳鸯珠玉飞身进屋,叫道:“主子?”

  顾家琪吁一口气,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她可以确信程夫人绝对不会答应。正常人家都不会要她做媳妇儿的。

  因此,她不需要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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