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肃东厂上下情报系统之外,李公公曾与属下说督主临行前留下了一桩名为天下布武的布置,这也是属下第一司的主抓。
一切便是按照计划,暗中散布各派武学秘籍挑起武林争端。到如今,除了少林、武当、峨眉青城、还有归剑山庄等一些大门大阀外,起于中小门派死伤惨重,剩不得多少了。这个锅最后明面上也是落在了白莲教的头上,不过暗地里不知为何却叫西厂给背了起来。。。”
提起此事来曾柱和楚橘不觉面色一黯,也正因为西厂替他们背了黑锅,汪芷才在汉水之畔。。。
徐宝抬手摸了摸下巴,轻轻抚掌道:“第一司战绩斐然,曾柱功不可没,咱家定然记在心上。”随后看向楚橘。
楚橘赶忙收拾心情,在座上拱手开口道:“启禀督主,属下主管东厂第二司财务事。我东厂进项自来源于宫中内库,但督主临行之前曾言东厂财税应当自筹以为天家分忧,并留下朝贡开海之策。
于是属下密切联络海龙王之子董天宝,如今借其之名,已与东瀛国主签下租赁协议,以每年白银二百万两租下福冈、熊本两县修建码头,在此之上还按督主您所说要了江户旁一个名为大田的村落土地,暗中派人寻找银矿所在,但至今尚无消息回应。
朝廷这边儿几家勋贵也已经拉了进来,许了两成的红利,又拿了一成打发运河要道沿途的帮会地痞,这事儿主要是交给了京城的蓝二来办。对了,漕帮如今也算是蓝二来管,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有些掣肘,属下已经派了人手去帮他,相信应该没什么问题。
东厂去年各种进项共计白银六十万两,花销三百八十万两,两项抵扣之后宫里请二百万两银子,还有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是几家参股的勋贵给的,其中的大头儿魏国公家三十万两,保国公二十万两,成国公二十万两。
一切已经布上正轨,不过年前要想运作起来恐怕还有难出,但来年三四月春暖花开,应该就可以试水了。”
徐宝听到这里有些皱眉:“你说东瀛那两块儿地的租赁是找东瀛的国主签订的?”
看徐宝表情不对,楚橘一愣:“额,是啊?难道有什么不妥?”
“确实不妥。”徐宝说道:“东瀛此地不通教化,与我大明不同。他们虽然也有个国主还自命天皇,但实际上手中却无实权,真正的掌权者是幕府将军,而幕府将军之下各地又有大名,类似于咱们隋唐时期的大阀,你如果只和东瀛国主签的协议恐怕不能作数。”
“啊?还有这事儿?”楚橘大吃一惊,他哪能想到东瀛的皇帝就是个摆设:“属下立马去查,一定给督主一个交代。”
“嗯。”徐宝点点头:“另外,大田那地方是石见银山的所在,将来是要见大利的,不要太小气,也给银子租下来,白纸黑字省的将来打麻烦。”
“是,属下记下了。”
小橘子和小柱子总体来说差事办的还是不错的,虽然略有瑕疵但是无伤大雅,稍稍弥补便可。接下来就轮到江烨和苏鹤行了。
对于这两个人,说实话,徐宝不是太放心。自己给他们安排的是练兵的武职,看起来是个教头一样的职位,但实际上考研的却是一个统帅的能力。
一个人管十个人简单,一百个一千个也不难,但要是三五千过了万那可就大不一样了。尤其这两个人当初一个是干的类似于杀手的活儿,另一个更只是江湖门派中的一个弟子,难说能有什么操盘的能力。
“第三司按咱家的安排主管东厂上下人事调拨,之前咱家没安排主管,便是由李公公先看着,这事儿咱家会与他单独交接。
第四司咱家交给了你江烨主管,如今做的如何?可有什么难处?”
“启禀督主。”
曾柱和楚橘说话时是在座上说的,到了江烨这儿却直接站了起来,态度显得有些过于疏远恭敬。徐宝本来想让他坐下说,但想想他的性格如此也就随了他。
“督主命属下主管第四司,培养人手为东厂行刺探暗杀之事。这些年属下走遍天下,专访身陷绝境一心求死之人。。。。”
听着江烨所说,徐宝还真有些佩服了。
要知道,培养刺客这事儿最难得一点便是人。手段如何倒在其次,主要是人品,必须要是那种为了任务能够不惜性命,且事败之后随时有自我了断的觉悟的人,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死士”。
人皆惜命,没有真正的信仰或者是那种心理畸形的谁也做不到将任务放在自己的性命之上。也所以许多家族和组织培养死士都是将小孩子从小培养,耗费数年甚至数代人的功夫,大笔的银钱。
徐宝让江烨为东厂培养死士,银子随便,但却给不了他时间。二十年后练出来的人对于现在的东厂没有任何益处。
而这个江烨也是了得,按他所说,他将目标选中了那些本来就心存死志之人。父母双亡都是基本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都是等闲,还必须得是身负血海深仇,而且毫无报仇希望,甚至自己也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里边儿的。
这样的人,不用多说,只要给他一个希望,那必然是用命来还。
忙活了三年,江烨一共找到了六十七个人,如今已经在京郊雾灵山里边儿训练了起来。
徐宝不由赞叹:“条件这么苛刻,也亏你能找到这么多人。”
“回督主的话,其实也不难。”江烨的表情也有些古怪,说高兴也不是高兴,说难过好像也不太对,更类似于一种不解或者迷惘:“属下也只是将各州县的大牢转了转,那里边儿多得是属下所说的这种人。各种原因得罪了当地大户或者哪个官儿然后这一家子基本也就活不下去了。属下也只是伸了伸手帮他报了个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