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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东郭敦煌?金城

攀龙化鸾 侠云 3422 2024-11-18 05:08

  没奈何,金知蝉只好当众将这个小麻布包展了开来。

  小麻布包里赫然放着一只颜色已经变成暗黄色,陈旧不堪的折纸鹤。

  “啊!”看到这支折纸鹤,卜承温立刻惊呼了一声,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张嘴说些什么,还是公孙贝儿聪明,她立即上前一伸手,用左手捂住了丈夫的嘴,用右边的胳膊环抱着丈夫,将他紧紧地抱住。

  公孙贝儿与父母和弟弟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一匹大洋马,身高臂长不说,站直了的话,比卜承温都要出小半头去。

  意识到是自己的亲自阻止自己,卜承温醒悟过来之后,便没有继续挣扎,只是用自己的双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祖母金知蝉。

  因为,卜承温心里面知道,在场的众人当中,如果说有人知道这支折纸鹤的来历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金知蝉。

  “你是东郭南阳的儿子东郭敦煌是吧!没想到,霍光居然放了你一马?”却不想,看到自己的孙媳妇制住孙子之后,金知蝉便没有再看孙子一样,而是眯着眼睛紧盯着这个假扮成叫花子的信使,冷着脸问道。

  “不,东平长公主,您这次猜错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东郭敦煌了。小人名叫金城。小人此来是……”信使听完自己的话,悲凉地回答道。

  “呵呵呵,你既然不是东郭敦煌,那这里也根本没有什么长公主。”金知蝉粗暴地打断了信使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冷笑了三声,说道:“你倒是会取巧,金城郡才建立多长时间啊!不过,老妇人知道你要说什么,还请你免开尊口,我最后再敬告你一句,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再回去,等到那人死了,你就可以回长安城了。”

  一听到那人死了这句话,在场的众人当中,居然又是卜承温的反应最大,相反,这位信使始终很冷静,似乎,他听出了金知蝉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指的是谁。

  “也对,您的确是勾东平长公主了,可是,您和您的丈夫还是我大汉朝的掖侯和侯夫人,你们受了先帝如此大恩,难道不应该报答先帝如此宠遇吗?”见用恩义无法说动金知蝉,这位信使便想用激将法来说服金知蝉,如果不信,他希望卜至忠听完这番话能够有所触动。

  却不想,刚才还挺激动的卜承温听往他所说的这番话,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相反,在场的其他人却全都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看样子就知道,这些人丝毫没有把他的激将法放在心里。

  信使也不想想,在场众人中,卜石头与汉武帝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又何谈恩义,何谈恩宠?

  至于其他人,已经年逾六十了,早就过了中这种低浅的激将法的年纪了。

  “呵呵呵!宠遇?小子,若是你的主子想要收回这掖侯的爵位,尽管下旨就是。他之前就已经看不惯我那个侄子陪带两绶,一个小小的掖侯,说真话,要不是先帝硬要封赏给我夫君,我真得还不想要呢?”金知蝉又一次冷笑道。

  “你,你们?”这一次,金城被金知蝉呛得理屈词穷了,只能非常气愤地用手指着金知蝉的鼻子,除了这三个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我言尽于此,来人啊!送客!”金知蝉不想在与他说下去,便呼唤道。

  很快,会客厅立刻派进来五个下人,前后左右将金城挟持着赶出了卜府。

  人一走,公孙贝儿才把丈夫松开。

  “奶奶,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他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地派人来求您呢,您怎么就不出手救他呢?”卜承温被松开之后,立刻跑到了金知蝉的面前,悲愤已极地质问道。

  说完,卜承温居然放声痛哭起来。

  没错,那个折纸鹤,正是当初,卜承温当伴读的时候,刘弗陵从他的宿舍里拿走的那支作为范本的折纸鹤。只是,金知蝉没想到,刘弗陵居然一直能够把它保留到了今天。

  至于霍光为什么没有杀东郭敦煌,金知蝉其实既不关心,也不吃惊。桑弘羊才是大鱼,而东郭南阳只是被殃及的池鱼,他本人并未参与到那次事变当中,可是,他作为桑弘羊一旦的中坚,怎么可能不受到牵连呢?

  好在有刘弗陵的求情,东郭南阳一家人虽然被族诛了,但是东郭敦煌却被下了蚕室,之后,便留在了宫中。不过,以他的身份按说是再也无法接触到刘弗陵才对。

  不过,刘弗陵作为皇帝,身边的人大部分都被霍光和上官皇后所收买,但是,还是会有少数人忠心于小皇帝的。

  故此,东郭敦煌,不,应该说是金城能来,金知蝉一点都不吃惊。

  看来,当年,卜承温和刘弗陵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两个孩子之间还是处出了一段不浅的情谊。

  可是,情谊既不能当饭吃,也救不了谁的命,更是要分轻重的。

  金知蝉既没有因为孙子的质问而生气,也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孙子,一直等到他哭够了,停止了哭声,金知蝉这才轻声漫语地回答道:“为什么?他低声下气,傻孩子,直到现在你都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原因吗?”

  卜承温懵懂地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原因,也没有向这个方面想过。

  有得时候,就是如此,傻人有傻福,思虑过得的人未必获得幸福。

  这一点,金知蝉自己也是幸福的活,作为一个穿越者,她除了对这一世里自己的亲人看得极重之外,把其他相关的人只看成一部戏剧里的角色。

  既有宫斗戏,又有武戏,还有文戏。

  “那好,承温,奶奶问你,当初,你的那位皇帝陛下大婚的时候,他是如何选择呢?要知道,上官安当初为了让女儿能够进宫为后,早就找过大司马,只不过却被大司马拒绝了。可是,后来,上官安走了丁外人的门路,托鄂邑将其女纳入宫中为后。之前反对的大司马,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反对呢?

  在那个时候,我,你爷爷和木爷爷之所以那么激烈地反对他大婚,就是不想他娶一个背后势力太强的女子入宫。如今的上官皇后,及时上官安的女儿,又是大司马的外孙女,何况,又不是大司马主动送她入宫的。故此,大司马当初才没有反对。

  当初,如果陛下也反对,支持我的建议的话,就算是大司马、桑弘羊、鄂邑长公主和上官父子联合起来,我也不惧。可惜,陛下最终做出了什么选择,你难道也忘了吗?”金知蝉一条一条解释完,最后质问道。

  卜承温一向不喜欢争斗,自然也听不太懂金知蝉这番话的含义,他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奶奶,眼中流露出来的都是懵懂之色。

  为什么皇帝陛下的婚事会与奶奶拒绝东郭敦煌代替刘弗陵向奶奶求援有关系呢?

  一场欢宴被不速之客搅了局,招周了也没有再办下去,万一两个孩子抓周抓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不是很吉利。

  回到房中之后,卜承温抱着头,低声问道:“贝儿,我还是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奶奶连听都不想听,就把敦煌,不金城赶走了。”

  “嗯!这么说吧!郎君,你知道不知道,陛下的母亲钩弋夫人是怎么死的?你不要光点头,要用话说出来!”公孙贝儿想了想,问道。

  “先帝是担心钩弋夫人会成为下一个吕后或者窦太后,故此,他提前将其赐死了。对不对?”

  “没错正是如此。奶奶他们之所以当今皇帝陛下大婚,有三方面的顾虑,那个时候,陛下的年纪实在是太小,郎君,古往今来,你听说过十一二岁的孩子就成婚的吗?就算是皇家也没有这个先例吧!”

  “没有!”

  “第二,一个皇帝位置是否稳固,有一条非常重要,就是要有皇嗣,要后继有人。陛下以十二岁的年纪,却娶了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你说,陛下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剩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呢?就算是上官皇后禀赋异人,可是,她最少也得等到十二三岁才能为陛下生下皇子。在等到的六年中,陛下就算是大婚了,可他现实的状况又与没有结婚有什么区别呢?

  第三、先帝担心钩弋夫人成为吕后和窦太后,而奶奶他们又何尝不担心,上官皇后就不会成为吕后和窦太后呢?何况,上官皇后背后有上官氏和大司马撑腰。比先帝最先迎娶的陈皇后背后的势力还大。那一次,奶奶他们其实就是在给当今陛下一个选择的机会,若是他肯信任奶奶他们的话,也就不会遭遇到今天这样的处境了。

  一切的因果,全都是出自当今陛下自己的选择,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何况,就算是奶奶今天出手帮了他,等到奶奶百年之后,若是再出现权臣当道的情况,那个时候,又有谁来帮他呢?”公孙贝儿解释完之后,一连问了自己的丈夫好几个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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