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桑喜明明也没有吃饱,可是,不管是羊奶或者牛奶,他居然连一碗都没有喝。
其实,这些天,其他孩子都已经注意到了桑喜的这个不同之处。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明明没有喝过奶,他们却总是会在桑喜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奶腥味。
不过,桑喜在伴读中没有什么人员,霍氏兄弟和田氏兄弟嫌他是商人出身,不愿意与他往来,而桑喜这小子却一点没有随了他爹,他居然看不起卜承温,连带着就被金氏兄弟当成了空气。于是,即便伴读们察觉到这点蹊跷之处,却也没有人在意。
一顿原本简单至极的午饭,却经过如此多的波折,好在终于结束了。
心理压力极大的卜承温向刘弗陵行了一个礼之后,便急匆匆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刘弗陵晚上自然要回自己的寝殿休息,而九个伴读在宫中也有专门休息的地方。可是,他们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必须在宿舍里休息。
除了刘弗陵之外,伴读们必须两个人在一间房子里休息。
很幸运,也很无奈,目前只有桑喜一个人能够享受单间,当然,他自己觉得很满意,可他的父亲桑弘羊知道后,气得直跳脚,却也没有办法。
要知道,能够做皇帝小时候的伴读,这是整个大汉朝所有官员们都非常希望参与其中的一件大好事。
这些伴读能够在好几年之内,一直陪伴在刘弗陵身边,朝夕相处之下,肯定会与小皇帝产生感情。将来,刘弗陵亲政之后,这些孩子有很大机会成为天子近臣。
九个伴读们,居然也分派系,其实这是件大好事,若是九个伴读铁板一块。刘弗陵也许还感受不到什么,可霍光他们就该害怕了。可是,桑喜这个小子,不但不知道团结其他人,居然还敢不与卜承温交结。
“弘羊,日磾,从今天发生的事就看出来,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应该派人着重教导这几个孩子的礼仪。”霍光生完气,却并没有立即把孙安打发走,也没有立即给出答复,他沉思了好半天,转头向另外两位辅臣提议道。
“正应该如此,我家那两个小子和侄子在家骄纵惯了,是该好好收一收他们的心了。”金日磾也点头赞同道。
“正该如此!”桑弘羊也只好点头赞同,其实,里面最应该学礼仪的就是他的小儿子桑喜,不过,他说完,突然有提议道:“两位,陛下身边的伴读是不是人数稍显太少了一些啊?”
霍光闻言,就是一皱眉头,他知道桑喜在伴读中的状况,可只是这孩子自己的选择。霍光自己并没有指使自己的孩子暗中杯葛、排挤桑喜,是这孩子自己的性格不讨喜,居然还主动挑衅过卜承温。也就难怪他在伴读当中被孤立。
“陛下身边的伴读人数虽然少,但是,那都是知根知底的孩子,若是贸然放了别的孩子在陛下身边,带坏了陛下怎么办?我们自己的孩子教训起来不心疼,可是其他孩子若是在陛下那里犯了错,到时候,岂不是把其家人也给牵连了。这件事还是再议吧!”霍光一开口便定了基调。
霍光说得也没有错,他们为刘弗陵选择的伴读,不是顾命大臣的子侄或者孙辈,就是丞相田千秋的重孙,大家品级相同,若是孩子犯了错,他们这些做家长的还可以相互遮掩一二。
可若是朝中其他大臣的子侄或者孙子辈在陛下那里犯了错,处理起来就会很麻烦,传出去,反而会给人感觉,他们这些顾命大臣是在利用孩子排除大臣中的政敌。
故此,上一次在选择伴读的时候,五个股民大臣集体商议的时候,就连九卿和宗室的子侄全都被排除在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有一个成语说得好,宁缺毋滥。
别说霍光不同意,桑弘羊的这个提议,恐怕就连好脾气的卜至忠也不会同意。当然,其实大家都知道,卜府中真正拿事的现在是金知蝉,将来可能就是那个名字有些俗气的李招弟。
女人当家,既不好说,也不好听,可汉武帝临终留下的遗旨中,偏偏把卜至忠放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未必没有扩大他们夫妻影响,甚至可以说扩大金知蝉影响力的想法。当然,汉武帝的这种安排,并不是不相信霍光,这只是作为一个皇帝,一个孤家寡人的常规防备大臣专权的手段而已。
多疑从来就是皇帝的本性,在华夏历史,真正能够对亲信大臣做到推心置腹的皇帝少之又少。
没想到,这个时候,金日磾却提出了一个惊人的建议,道:“两位,弘羊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外间对你我只选择自己的子侄做陛下的伴读,引起了很大的非议,再加上之前王忽那件事。已经有人在暗中散布你我三人在暗中开始专权,排挤太尉和丞相。
我看不如这样,陛下身边的伴读人数暂时不变,但是,可以公开为陛下组建幼军。明天起,向关中三辅中的所有人公开招募五岁到七岁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人数就定为一千人,其中,官员和宗室之子两百人,而良家子八百人。
将这些孩子集中起来,就按照太尉大人在东莱郡设立的学校那样,派专人教授他们各种必备的知识,同时强健他们的体魄。
一年之后,就可以为陛下身边再增添一些伴读。比如设立为陛下的伴读设立天字房、地字房和人字房。天字房的人数是十人,地字房的人数是十二人,人字房的人数是二十人。承温他们九人就可以先进天字房,
一年之后,这一千名孩子当中,只要不是表现太差,犯过严重过失的孩子,只要他们愿意加入幼军,就可以直接加入幼军。可是,若是他们当中有人不愿意加入幼军,只愿意入选伴读的,可以让这样的孩子相互竞争,再从中优中选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