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属下现在并不清楚外面的具体情况,可是,公主殿下,您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左吴接着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您想啊,那些百姓和官员们,还会有人再把注意力放在北征军成败上面吗?公主殿下,谣言终究只是谣言而已,若是匈奴人的骑兵一天没有攻到长安城下,属下就算是派出再多的人去散播谣言,也无法从根本上动摇长安城里的所有人啊。”
“如此说来,张汤很有可能是打算利用这个案子,转移所有人的视线啦!”翁主刘陵并不傻,相反,她极为聪明,对于左吴的话她是一点就透,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刘陵想了想,她自己也想不到任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于是,她咬牙切齿地问道:“既然如此,左先生,你现在可想到了什么应对之策吗,还有,怎么一直到到现在,你都没有能够找到那个该死的叛徒吗?”
“没有,属下并没有想到太好的方法,依照现在的情况,公主殿下,你我最好的都不要轻举妄动,给刘彻任何动手的机会。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要看李少君自己能不能破这个局。毕竟,张汤是以非常手段将他应从家里面拉出来的。”左吴连连摇头道:
“公主殿下,长安城如此之大。刘彻若是真想隐藏一个人,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可能找到他。你忘了,当初卫青是如何躲过窦太主的追杀的。”
“噫,左先生,你说,那个叛徒会不会被那个死丫头藏起来啦!”一说到死丫头三个字,刘陵满口银牙咬得咯吱吱直响,很显然,相比于雷被的那个叛徒,刘陵心里面更加憎恨的人,却是金知蝉。也看难怪她会如此,到现在为止,金知蝉也就在明里暗里破坏了刘陵和他父亲暗中布置的很多事情。
左吴一看到刘陵一提到金知蝉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那种扭曲的神情,心里面暗叹,这个刘陵以前看着端庄贤淑,聪明可人,可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已经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了呢?何况,刘陵恐怕还不知道,她的父王,自己的主子刘安却对金知蝉另眼相看。
其实,刘安早就已经向刘彻上过数道奏折,就是向刘彻请求,将金知蝉下嫁给自己的世子刘迁。只是,刘彻一直都以金知蝉年龄尚幼,搪塞了过去。接连三次之后,刘安知道再无希望促成这门婚事,便只好作罢。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金知蝉的姐姐就是被刘彻下嫁给刘迁的。只是,因为刘安父子一直在密谋造反的事情,他们怕这件事被世子妃知道,便用计将其逼回了长安城。
这也是当初,金知蝉极力撮合姐姐和盖侯王氏,也就是王太后的亲侄子之间婚事的根本原因。可是,她完全没有想过,刘安会把目标直接对准了她。
“公主殿下,应该不会,您不要忘了,雷被当初可是想要刺杀她们母子来着。以那个丫头的行事作风来讲,即便是刘彻命令她这么做,她也不一定就会接受。所以,公主殿下,您最好在这个时候,不要做一些因小失大的事情啊!”左吴倒是很了解金知蝉的为人,他断然说道。
左吴心里明白,在找不到雷被那个叛徒的情况下,刘陵这么说,其心中所思所想,未尝没有祸水东引的的想法在其中。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情而打草惊蛇。
整个长安城里,都以为李少君和修成君府上的矛盾最大,可是,左吴却知道,包括刘彻在内,双方都明白,翁主刘陵和金知蝉之前才真正有着双方都难以调和的矛盾。
“知道了!”刘陵皱了皱眉,便没有在提起有关金知蝉的话题。
再说廷尉府!
开堂之后,张汤便把李少君扔在了一边,不管不问,他还专门派了是四个高马大的黑面大汉环立在其周围,只要李少君不闹腾,他就当这个人不存在。
至于座位,李少君自己找地方席地而坐就成了。
这个时候,汉代可是没有什么桌椅板凳的。席地而坐就是这么来的。
接下来,张汤便命人将事发当天,负责把守宫门的其中一个禁卫带到了大堂之上。
也是这个家伙倒霉,那天,在宫门外目击了整个过程的禁卫足足有一小队,可如今那一小队禁卫,虽然都没有能够参与此次北征,大部分人今天刚好都在当值,早早就走了。
张汤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在宫门外抓捕给皇帝陛下把手宫门的禁卫。
而这个名叫马虎的禁卫,昨晚吃了些酒,又吃了些不洁净的食物,闹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觉,因此,他的家人早早就像所在进军的将领请了假。于是,张汤只能派人将这个当时在场,唯一一个在今天休假之禁卫来廷尉府听审。
可是,审讯一开始,百姓们还倒罢了,可那些熟悉张汤一向审讯风格的人全都是一皱眉头。
今天的张汤在审讯的时候,怎么大失水准呢?他问得问题,翻来覆去都是一些细枝末节,而这个到么的马虎,自己这一辈子都是稀里糊涂,马马虎虎这么过过来的,又如何能够记得清楚当时,朱都身上的小细节呢?
这其中,一直隐在人群当中的张挚更是越听眉头皱的越深,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听张汤一直都没有问道重点,反而快把那个小小的禁卫都快给问哭了。愤怒之下,他一甩袖子,挤开了人群,径直走向了皇宫的方向。
这个时候的皇宫中,刘彻自然是盛怒不已,他现在很难相信,明知道自己要冷处理这个案子的张汤,为什么却要在这个极为关键的时刻,将此事彻底爆出来呢?
更加可恨的是,张汤和赵禹这两个狗东西,居然赶在事前瞒着,到现在都没有来人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陛下,殿外张挚张大人有急事求见?”殿中的小太监,趁着刘彻刚喝完一口茶水,放下手中的茶杯的空隙,上前禀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