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知蝉钻进以水井为其中一个出入口的底下通道里避暑的时候,长安城里的张汤在得知捷报的第一时间,就立即命令自己的手下立即开始收网行动。
汉武帝将抓捕那些散播流言的死士,并尽可能顺藤摸瓜将幕后黑手揪出来的这个差事交给他之后,张汤在开始审理宫门外行刺案的那天开始,便命令手下,不再抓捕那些死士了。
他派出廷尉府中最为精明干练的衙役,只给了他们一个任务,就是盯紧这些死士,不管他们到哪里,一定要找到这些人的落脚之地。
可是,让张汤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死士当中,除了第一天晚上那个年轻的死士成功地甩掉了廷尉府的衙役之后,其他人全都出人意料地在当天任务结束之后,便选择立即离开长安城。
幸好,据跟踪出城的衙役们派人回来禀报,这些死士都只是暂时离开长安城,并没有远离。他们虽然在城外并没有汇合或者碰头,但是,他们都只是在城外东西南北八个方向随便找了间小客栈住了下来。
那么,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之下,就给了张汤出了一个难题。
这些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抓捕他们,毕竟,这些人在城外,虽然一直有人跟着,但是,城外毕竟比不得城内,可以随时封闭城门,大肆搜捕他们。在城外,便极为难以控制他们的动向。
最后,张汤经过权衡,还是选择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万一为了抓捕他们而惊动了哪些幕后黑手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死士总体算起来,就算把他们全部都抓起来,价值也不大。
既然都是死士,那么,他们会背叛幕后之人的可能性便非常小,甚至于这些死士有可能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
不过,当捷报传回来的时候,张汤就敏锐地感觉到,此时若是不立即收网的话,别说是牵出幕后黑手了,就算是这些死士,也都有可能跑了。
果不其然,当张汤的命令发布到城外的时候,其中一些比较机灵的死士,已经在逃跑的路上了。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奸猾似鬼的衙门老油条,也许这些人个人的武力并不强,可是,想要对付他们却绰绰有余。
那些找到马想要靠着马力逃离内史的死士,骑着马只跑出不到一里地,他们的坐骑全都开始跑肚拉稀,无力再带着他们的临时主人们往前跑了。
总共十九个死士,在得知捷报的时候,打算逃走的就有十个,结果,在张汤的命令下达之后,这十九名死士全部都落网了。
经过审讯,张汤有些失望,因为,他从这些死士的口中,也仅仅知道了这次的主事人,是一个姓左的儒生,剩下的是一概都没有能够问出来。
让这些人出卖淮南王刘安,那是绝对没有可能,因为,他们的家小都在淮南国,都在刘安的控制之下,不然的话,他们这些人也不会傻得做死士了。
至于那个姓左的儒生,张汤当然知道是谁,根据以往有关淮南国的传闻,以及雷被的供述,此人姓左名吴,是淮南国人,比较擅长计谋。可是,张汤却并不知道,左吴现在具体在长安城什么地方。
没问出什么有价值情报的张汤,也不得不将自己审讯的结果,向刘彻详细禀报了一番。
“哦!这么说,二十个死士,你只抓住了十九个,而且,那个主犯左吴,你也没有能够查问出他具体藏在那里喽?”刘彻听完之后,有些不满意地问道。
“陛下,微臣办事不利,请您降罪。”张汤急忙请罪道。
虽然事出有因,可张汤并未为自己辩解一二。
“罢罢罢!反正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过,张爱卿,你身为廷尉,以后一定要想办法严查长安城里的那些生面孔。不要再让宵小们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了。”刘彻见张汤的态度很端正,也就没有深究此事。
实际上,这个责任其实与张汤的关系并不大,原本,这个案子,刘彻并没有交给张汤去办,而是交给了刘彻新近组建的一个新机构——绣衣使者们查探此事的。
可惜,刘彻这一次显然又犯了识人不明,用人不当的毛病了。
一直以来,刘彻总是希望让自己信重的儒生能够多多为自己出力。可这些儒生,若是让他们教教书,在不是边郡的地方主政一方,他们其中大部分人还是能够做好的。可是,一旦牵扯到这种隐私之事的话,刘彻把任务交给他们,简直就是问道于盲。
这些儒生在干这个任务的时候,不但会产生逆反心理,而且,他们对于这方面也经验不足。
张汤半路接手此事,能够只放跑了一个死士,他把这个任务已经完成的非常不错了。
再者说,不管是这些死士,亦或是左吴,甚至是翁主刘陵,在刘彻和张汤的眼中,他们其实全都是无足轻重地小人物,只要刘彻能够消灭了那两个已经明确想要造反的诸侯王,这些小人物自然也就成了无根之萍了。
“诺!陛下,微臣回去以后,一定尽微臣的最大努力办好此事!”张汤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这还是张汤第一次没有把皇帝陛下交代的任务办得圆满。
君臣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刘彻望着殿门外,突然吐槽道:“唉!朕也想像长安城中的那些游侠子们一样,亲自骑着马出城迎接那些凯旋而归的朕的勇士们啊!”
“陛下,微臣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可是,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万一那两个家伙暗中派了刺客怎么办?因此,陛下,还请不要着急,车骑将军他们总会回答长安城的。”这个时候,张汤既不能鼓励,也不能强力反对,他只能尽可能夸大刘安等人的威胁。
“好了,你下去,尽快想一个章程,如何解决好这个问题吧!”刘彻一听,也知道张汤的话并没有错,便吩咐了一句,一挥袖子,打发张汤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