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为她的父王想出来的良策,却被张汤接连使出下三滥的招数轻易破解了,这事搁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
尤其是像刘陵这样心高气傲的主,从来只需她算计别人,绝对不允许别人破坏她办的大事,跟不要说反过来算计他了。
……
到了夜间,那个被左吴派出去散播谣言,最近一段时间早就被人抓走砍头的死士,居然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接头地点。
“怎么样,这一路上有没有人跟踪,你不会把尾巴带到这里来了吧!”左吴一开口并没有问这个死士任务完成的情况,反而担心他安然回来会不会把刘彻手下的暗探带到这个地方来。
这个死士现在的心中完全没有死后余生的感觉,因为,他知道,今夜他究竟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眼前这位先生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启禀先生,绝无此事,小的黄昏的时候才敢动身。而且,在城中绕了七八圈,确认了没有人跟踪,小的才敢来见您。先生,小的有罪,今天的任务……”
“我知道了,你今天任务完成的并不顺利,这非你之过,不必担心。对了,那里还有几个兄弟?”左吴没有让他说下去,而是摆了摆手,问道。
“先生,加上小的话,还有二十一个!”
“嗯!那好,你明日一早,就给他们所有人带信,不管每天的任务完成的如何,每天最少都要出动一个人去继续办这个任务。而你把口信送完,就立即出城。以后,每天完成任务的人,办完事情后无需再来见我了,都必须尽早离开长安城。出城之后,你们每个人都不要呆在一起。
还有,二十天之后,你们依次再进入长安城,依然继续这个任务。进城之后,你们也不必再相见了。”左吴一条一条地吩咐道。
以往,左吴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向看看那个手下比较机灵,能够在完成任务的情况下,依然能够逃脱刘彻手下暗探的追捕。至于有人若是暗中将暗探引到这里来,他自然就不会这么轻易的露面。要知道,这个暗探在这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左吴在确定安全的情况下,才敢出来见他的。
“大人,小的明白,可是,这……”这个暗探话说到一半,却不敢再问下去了。
这个年轻的死士虽然没没有说完,可左吴很明白此人的心思,一个死士,你让他死一次,也许会毅然决然地为之赴死,而是,第一次若是没有死成的话,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显然,这个年轻的死士的心里在经过一整天的煎熬之后,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唉……!”左吴长叹了一声,轻声像是极为随意地说了一句道:“据我估计,这件事也许等不到二十天就会结束了,至于究竟什么时候结束,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个任务绝对不会到开启第三轮。”
左吴这句话说得很明白,这个任务,究竟什么时候完成,他自己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可是,他预料到有关大汉北征军的消息,最慢也不会超过四十天,就会传回长安城来。
“多谢先生,有了您的话,小的就放心多了。”这名死士低着头,真心诚意地对左吴一躬到地,说道。
左吴其实并不清楚,这个年轻的死士在听了他的推断之后,心中立即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等明天,他把话带到之后,一离开长安城之后,就立刻拿着到手的一部分赏钱,立即远走高飞。傻子才会在二十天后再进来办那件随时都会掉脑袋的任务。
虽然现在到手的赏钱少了一些,可总比人死了赏钱留给家人强多了。再说了,这个年轻的死士,却是一个非常了解淮安王刘安的为人。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
刘安也许对那是名士非常好,可对于他自己手下那些士兵和招募来的亡命之徒,表面上表现得很恭敬,实际上,刘安打从心里看不起这些人。而这名死士恰恰就是其中一员。
这名死士并不清楚,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决绝,让他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小命,而他的那些同伴,一个个倒是老老实实地在按照左吴的安排继续在长安城中每天到处散布谣言。最后,被张汤暗中派出的衙役一个个全都抓捕了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
张汤派出的人并没有发现这名死士的踪迹,不过,金知蝉派去的人却是个极善于跟踪的行家里手,不但没有被他甩掉,还非常有耐心地一直等到左吴的出现。不过,他也是棋差一招,这个年轻的死士没有听从左吴的命令,突然远走高飞,这才让他跑了。
可左吴的踪迹却被金知蝉派去的人查了个底掉。
不过,金知蝉得知此事之后,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她并不清楚,刘彻对于反迹的两个刘姓国王,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如果是因为她在暗中杀了那个像老鼠似得书生和贱女人刘陵,而惊动了淮南王刘安,逼得他立即起兵造反的话,那她可就不是在立功,而是在涂炭苍生啊!
因此,金知蝉让此人将刘陵在长安城中挖地暗道一一查探清楚,留待以后,一起算总账。
第二天,宫门外行刺案继续开审,也不知道刘彻是怎么跟当时那些负责守卫宫门的禁卫们说的,这一次,没有用张汤派人传诏,当天在负责保守宫门的小将官一个人走进了廷尉府衙门。
还是昨天的套路,李少君依然被晾到大堂的一边,张汤对他是不闻不问,而是反复地询问这名禁军军官问题结果,案子一开审,便让前来围观的百姓们大失所望,张汤今天问的问题,是换汤不换药,主旨还是昨天的那些问题,只是换了一种问法而已。
等到中午,继续开堂的时候,前来围观的百姓人数虽然没有减少,可是这些人全都换了一个面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