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柱这些年,风雨雪无阻,每一天都要完成每一招一万次,那是怎样的一种坚持啊!
木柱的三弟木梁,他在木家六个木匠当中,既不是技术最好的,也不是最机灵的,却是最老实办事的,也是最能吃苦。
人们都说,勤能补拙,这个成语在木柱和木梁身上有了完美的展现。
木柱实在武功上下苦工,而木梁却是在木匠手艺上废了很多力气。
金知蝉正是看中了他老实肯干肯学这一点,才一直把府里的重要工程都交给他去监理。
先开始,这种跨专业的活,木梁自认为他是干不了的,金知蝉为此特意给他了找了个年纪大,脾气有点臭的老工匠做师傅,让这个老头在一旁盯着,木梁若是做错了什么,这个老工匠那是可以直接下手大木梁的。这一点,也得到了木梁他爹,木恕的首肯。
金知蝉看中的人又岂能是一般人,靠着实心眼和老师肯干肯学的优点,木梁很快就把这位老工匠给征服了,最后,这位老工匠居然还把他的孙女嫁给了木梁。
兵学在长安城中的校舍,工匠总是人数少,因为要烧制红砖和研究新式建筑,开工也较晚。可是,当红砖烧制出来之后,就立刻显示出这种建筑材料的巨大优势了。
在大汉朝,工匠们要修建一般的建筑物,木材,泥砖等等,需要的工匠种类多,人手也需要很多。相反,金知蝉设计的这种砖砌的二层楼,结构简单,花点钱从市集上雇佣一些当过修房子帮工的普通人,只要不是太笨的人,只需要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把砌墙手艺交给他们。
若是在干上个两三天的时间,这些人几乎都可以成为熟手了。
在古代,普通老百姓虽然文化低,可是,他们无论学任何东西,大多非常经心。要知道,这要是学好了,练好了,将来也是一门手艺。
所谓技多不压身,在古代,工匠们所收的学徒,前几年当学徒的时候,那可是不给工钱的。像金知蝉这样,既给钱,还教给他们一门手艺,这绝对是他们所见最有良心的雇主了。别说是长安城,就算是整个大汉王朝打着灯笼绝对不到。
因此,第一天,前来应募的人并不多,毕竟百姓们一听说这里是给军方办事,大多数人都被吓得不敢应募,因为,他们害怕,修建完这里的建筑,他们说不定会就此被征募进禁军当中。
在大汉,不是所有男儿愿意参军的。
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如飞不得已,有不少人宁愿这样穷困的活着,也不愿意用自己的鲜血和人头去博取功名利禄。
大地刚刚解冻,便开始动工,因为金知蝉名下的铁匠铺打造出地精钢铁锹和锄头,等坚利地工具,使得工人们可以先一步大地基挖好。
应尽早的要求,因为兵学里要盖二层楼,因此,兵学所挖的低级比平常建筑都要多挖了三尺深。
具体原因,金知蝉自然不会告诉他们,她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很懂,她总觉得,地基玩的深,地上面的建筑才会更牢靠。
兵学的工程,同太学一样,说起来是从三月开始,等到春耕的时候,兵学里所有的主体建筑就大致完工了。剩下的,就等着这些建筑经过夏天的暴晒,等到秋收之后,兵学就会立即开校授徒。
刘彻暗中让人百般刁难,没想到,金知蝉不但提前超额完成了所有工程,居然还没有让这些工匠耽误农时。
要知道,将作监派来的人,除了匠师之外,其他都是长安城里的个体户,工匠每年都要主动到其所辖地服役一个月,给官府白当一个月的工匠。
因此,绝大多数的工人,甚至是个别工匠,在这次分地的时候,都有向盖侯府借钱,买了耕地。若是耽误了这一年的收成,这一年,他们买下的土地不但会颗粒无收,还得照样给盖侯府还利息。
即便利息再少,可对这些贫苦的工匠们来说,也是一大笔很难赚到的支出。
只是,没等这些普通的工匠们走人,金府的田老怪却把这些人拦了下来。
这是金知蝉安排的,她如今已经嫁做卜家妇,不能总住在金府的庄园内。即便母亲不说,金知蝉也不想让旁人为了此事而嚼舌头。金家又不是出不起钱,只是缺少足够的工人和时间而已。
既然这些人都已经被训练成了熟手,金知蝉就干脆让田老怪出面把这些工匠全都请到了金知蝉在南山上林苑附近买下的那块地,开始大兴土木,修建夫妻二人的新居。
田老怪实话实说,二小姐请他们,一,一天之后一文钱的工钱,却一天三顿饭都管饱,而且,他们还可以带各自家中能动手帮忙的家属,
搬砖之类的活,年龄不算太大或者太小的老人和孩子,以及女人都能胜任。
还有,这些工匠若是家里有地的,可以免除一年的利息钱,并且,工程结束之后,给他们每个人分发一个成年人足够吃到明年夏收时的口粮。
不仅仅如此,田老怪还特意指出,这份粮食,不止给成年的工匠,是发给每一个参与到修建二小姐府邸的每一个人的。
这下子,这些工匠们再无疑虑了,老说是,金知蝉开出的待遇,对于有些人工匠有利,可对另外一些工匠有些不友善。
毕竟,有些工匠的家里,上有无法劳动的老人,下有还在吃奶的孩子或者怀孕的妻子,这些人都是不能干活的。
只是,他们经过再三权衡之后,都决定到二小姐的新修的宅子里帮忙。
不要小看一文钱的工钱,一文钱已经足够让一个人不饿死了。再说,只要工程解说,小孩子可以拿到相当于成人肚量的粮食,一家人紧一紧,这一年也能扛过去。
其实,田老怪并没有说这里面一个隐性的福利,只是他并未把这件事告诉这些工匠,有极个别的工人经过盘算,觉得无利可图,便离开了。(未完待续)